穆歌都开始说脏话了，果然稀奇。
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
这几天做的事情不少不说，每个人的心神都是紧绷着的。
“你觉得我们有几分把握？”
穆歌也发觉自己好像有点闹性子，主动转移话题道：
“看对方的反应吧，咱们的家业小，谈判会很方便的。”
陈时等人虽然说的是和IBM合作，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穿了，不就是一家代理商吗？
一汽和上汽那样的，要认真参观厂子，考察厂子现有技术，一同规划未来方案的那种，才是真正的合作。
他们这根本就不是合作。
所以……基本没谈判的余地，一个代理商而已，只能看人家的意见。
也因此，陈时才想着尽量多暴露一些底牌，尽量争取将IBM拿下来。
虽然大家都没午休，但还是在熬过午休这段时间后，才在办公室和IBM的人会面了。
陈时等人是主场，但主动权在IBM手中。
所以马男先生也没客气，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穆歌小姐应该知道，我们公司今年刚重组完毕，正式切入个人电脑领域，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选择和贵方合作的话，贵方能给我方带来什么好处？”
这些事情都是明着的，虽然隔着远洋，但想要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
更何况，穆歌这边连苹果电脑的最新设计图都能搞到，不知道这些情况才是怪事。
与其如此，还不如他们主动说出来呢，就算代理合作不成了，软件上也能合作么。
“马男先生觉得我们的软件如何？”
穆歌笑着问道。
“非常精彩！”
马男先生不吝表扬道：
“贵方展示的软件，是我见过功能最多却依旧保持简捷流畅的软件，贵方的这两款软件，说不定会底定未来个人电脑领域的软件标准。”
对公合作的软件，只要满足甲方爸爸的需求就行，至于繁杂庞大什么的，根本没人理会。
再说了，现在个人电脑上面，除了写字板之外，可以说几乎没有软件。
比如EXCEL很简单就能满足的统筹计算功能，基本都是个人在电脑上编程满足。
当然，只涉及这方面的数学编程很简单，照着说明书半天就能学会。
“不过。”
马男先生话锋一转道：
“穆歌小姐应该明白，这两款软件体积太大，暂时安装不到我们的个人电脑上面，而且，贵方说可以将软件体积控制在200M之内，不知道是真是假？”
穆歌眼神复杂的看了陈时一眼道：
“是真的，不过要配合专门的硬件和系统才能做到。”
马男先生看向一旁的架构师。
那名架构师立马道：
“穆歌小姐的意思是，贵方还有自己的系统和对应的硬件？”
“暂时没有。”
穆歌道：
“不过按照我们的规划设想的话，这一切都能做到，当然，如果我们能成功合作的话，我们会将我们这边的成果和贵方分享。”
穆歌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陈时却很有底气。
是吹牛，也不全是吹牛。
这些吹牛的内容随着技术发展很快就能实现。
“贵方说的这项技术需要几年实现？”
架构师显然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十年八年的，那就没意思了。
“最多不超过三年。”
穆歌道：
“我方的实力贵方也看到了，投入的研发资金不多，这个项目还停留在畅想阶段，但有资金进行投入的话，我方相信，最多三年就能实现。”
架构师也不知道穆歌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三年之内能做到这一点……无疑具有着巨大的诱惑。
毕竟，个人电脑在欧美市场风靡也有五六年了，技术方面其实没太大突破。
“可以先让贵方看一下我方对系统的设想。”
陈时补充道。
“穆歌小姐放心。”
马男看了身边几人一眼，见大多数人点头后道：
“我方此次观看，皆为衡量贵方的水平，无论是什么技术，我方都不会窃取。”
“我相信马男先生。”
穆歌微笑着，将陈时画出来的设计图推了过去。
其实，就算窃取也没啥，陈时拿出来，就是让IBM窃取的。
真到自己从代工转研发的那一步，重新搞个系统就是了。
有着重生这项bug，XP系统算得上什么。
再者，拿出这份看起来很完美的系统设计，也是为了佐证穆歌没吹牛。
当然，事实上就是在吹牛，不过穆歌也说了，这些都停留在理论畅想阶段，有一封系统设计图足以说明畅想不是妄想，这就足够了。
对面一开始还是随意的看着。
但翻阅几页后，马男先生身边的几人全都下意识靠近，一遍遍认真翻阅起来。
马男先生干脆将图纸推了出去，笑道：
“贵方在个人电脑领域的认知非常抢，不过我们需要先商议一下。”
穆歌起身带着众人离开。
“怎么样？”
马男先生问道。
“同样的风格。”
大卫道：
“而且，这套系统很完美，可见他们真正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如果这套系统当真做出来的话，说不定软件真的能控制在200M以内。”
“怎么，1G的软件用他们的系统就能控制在200M？”
负责市场的女人轻笑道：
“大卫先生，这是什么道理？”
“系统底层便构造好了一切架构和算法，软件运算的时候，调用系统算法就可以了，所以体积能大大缩小。”
马男先生等人都懂了。
他们不负责具体技术，但在IBM工作，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就好比后世编程大赛，几M的软件包却能生成长达几分钟的宏大动画场面一样，调用的都是显卡底层已经架构好的算法渲染出来的。
再比如未来的手机软件，体积越来越大，3D渲染引擎就占很大一部分比重。
实际上，只要手机出场的时候自带这款引擎，做成任何一款软件能调用的模式的话，那么其他软件都能砍掉这个功能，应用的大小就能大大缩小。
不是不能，而是不为罢了。
“就算不说这些！”
大卫激动道：
“光是这款系统的逻辑，就超越了如今市场上任何一种系统，只要习惯了这款系统，别的系统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