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惟带上箭,牵起柏徽茹返回林府。
一进门,子沛和子信都围了上来,岳惟神色严峻地吩咐:“关门。”
二人一看就知大事不好,子沛忙将院门闭拢。
“柏姑娘,你的脸......”子信紧张地问道。
“无妨。”柏徽茹的唇角微微勾起,让他们安心,“小伤而已。”
“在你身上的都不是小伤。”岳惟说道。
在这种时候说这样暧昧的话?
柏徽茹不悦地蹙了蹙眉,回首顾他,刚想开口指责,却见他不苟言笑,便知这句话并非玩闹。
她不禁愣了一瞬,旋即有些不知所措。
岳惟的目光恰时移了过来,四目相接一瞬,柏徽茹仿佛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慌忙移开视线。
“子沛,去拿药品来。”岳惟吩咐道。
子沛领命进了柏徽茹的房间去拿治伤的药品,岳惟牵起柏徽茹,带着子信进了自己的卧房。
关上门,三人拢向岳惟的书案边,岳惟坐在椅上,柏徽茹和子信分立两侧。
岳惟取下字条,将箭交给子信,说:“检查一下。”
子信翻来覆去地看,岳惟展开字条。
字条上只一句话:撤兵。
两个字,简短有力,不容置辩。
子信检查完了箭,说:“公子,这箭普通却又、不那么普通。”
“怎么说?”
“您看这里。”
子信手指向箭杆,岳惟和柏徽茹凑近。
只见箭杆上有小小一块斑驳,好似掉皮。
箭杆通体呈木质的深褐色,而露出的那一小块,偏偏是金色。
如此亮艳的颜色,在深褐色的映衬下便会十分显眼。
“金色?”
“金色是皇室才能用的颜色。”子沛取来药品,进门时正听见岳惟说金色,便接话补充了一句。
岳惟:“没错,如此说来,此人是皇族无疑。”
子信歪了歪脑袋,疑惑道:“可若是皇族,杀个七品官,还要大费周章地用染料掩饰金箭吗?再者说,除了太子,您也没和谁结过怨啊。”
子沛不悦地“啧”了一声。
子信:“我知道那事儿不能怪公子,可他是太子,能把莫名其妙的罪名扣到公子头上,如今派人来暗杀,也不足为奇吧。”
岳惟却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他,他若知道我在周边布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令我撤兵。”
秦崇文因在皇位交替之际,被杜元良设计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导致他至今都没能登基。
他想建功立业的心,比任何人都迫切,断不会做出伤害京城和百姓的事。
而撤兵这件事,只对一个人有好处......
答案不言自明。
以他的身份和野心,把皇室才能用的金色当成普通颜色使用,倒也不奇怪。
岳惟冷冷一笑,把字条在手中揉捏成团,咬牙切齿道:“想让我撤兵,好成全你的春秋大梦,下辈子吧!”
柏徽茹望着岳惟眼中的杀气,眼角眉梢笑意盈盈。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看他的样子,怕是对杜元良恨之入骨,举劾他是迟早的事。
很开心,从前的岳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