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样说。”子沛说:“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同,生长环境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同,与他人的经历作比较,毫无意义。你只能说,以此来鼓舞自己。”
柏徽茹倏然抬头。
子沛一顿:“这样好像、不太厚道,我说错话了。”
“对!子沛说得对,你已经很好了,不要同他人作比较。”
骤然响起的男声,让子沛和柏徽茹不约而同地一个激灵。
柏徽茹立即站起身,茫然四顾,子沛拔剑出鞘,闪身挡在柏徽茹面前,大喝一声:“谁!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我,是我!”
后窗被一只手推开,那只手推开窗后并不退去,反而在原地晃了晃,似乎在打招呼,看起来有点儿贱。
子沛试探着走近,柏徽茹紧随她身后。
子沛在距离那只手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将剑平举,直指那手,说:“何人在此偷听,出来!”
“我我我,是我,千万别动手啊。”
子沛歪了歪头,这声儿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啊?
她两步跨到窗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便揪住窗外人的衣领,使劲一提。
力道虽强劲,整个过程也雷厉风行、行云流水,就是准度有点儿欠缺。
她拽的是尸体,尸体惨白的面孔吓得子沛当即松手,柏徽茹更是下意识一声惊呼,闭上眼,捂住了嘴。
“你到底是谁!何故如此戏弄我们!”子沛怫然大怒。
“哎呀,没有戏弄你们,是你拽错了,我在这儿呢,我倒也想起来,可这个屋檐实在太低了,我起不来啊。”
子沛着眼打量了一下,的确看见了对面店铺低矮的屋檐,于是将剑垂下指地,大跨步走过去,伸出头往下看,惊道:“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柏徽茹:“?”
岳惟松了一口气,说:“你可算是发现我了,真怕你给我来一剑,这儿可不好逃。”
柏徽茹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来,壮着胆子伸出头去,尽量不去看旁边的尸体。
岳惟竭力朝斜后上方扭头,看见了柏徽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冲她挥手打招呼。
柏徽茹:“......有病。”说着白他一眼,将脑袋缩了回去。
岳惟:“???”
他冲子沛伸出手,说:“拉我一把,我应该能进去。”
子沛一想到他这只手很有可能碰过尸体,顿时就有些犹豫。
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不也拽了尸体的衣领。
谁也别嫌弃谁,当即握上了他的手。
她以为岳惟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便使了劲,用力一拽,岳惟以一种面朝上的姿势被她生拉硬拽进来,整个过程极其顺滑,岳惟宛若一坨猪油,挨着窗沿顺溜滑入。
然而岳惟根本没有准备好,他只是想借力弯腰站起来,再想办法爬进来,没成想这小妮子做事儿如此果决,直接将他拽了进来。
背脊蹭上窗沿时,他一声痛呼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后背经过窗户时弯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来。
后背骨头咔哒哒响了一串,清晰可闻,吓得子沛连忙收回手,颤抖着声音问:“公、公子,您、还好吧。”
这么一松手,岳惟像一坨腊肉直接挂在了窗户上,腿和上半身几乎要同时垂地。
岳惟呃的一声,满面通红,艰难地说:“刚才还好,现在、可能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