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徽茹指着岳惟的鼻子一通大骂,把岳惟骂懵了。
他顺着她的思路垂眸思索了一番,的确有不尊重她的嫌疑。
他慌忙解释:“我我我、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正式向柏徽茹提亲了?”
“提你个头!”柏徽茹恼怒地抱起枕头就冲岳惟的脑袋砸了过去:“你个登徒子!”
他们之间的相处并不愉快,柏徽茹甚至对他存有恨意。
她好不容易才解除捆绑,以自己的身份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大展一番拳脚,就被突然提亲。
对于一个渴望自由的灵魂来说,多少有点儿失礼,况且她业已明确表明自己忌惮婚姻。
“我又说错话了?!”岳惟抱头卧倒在床上,枕头大锤一般砸在他脑袋上,一下接着一下。
这一刻,岳惟由衷庆幸自己枕的不是瓷枕。
子沛和子信赶忙过来拉开柏徽茹。
柏徽茹被子信拦腰抱起,她手脚并用,整个人飞了起来:“放开我!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说着远距离抛出枕头,恰逢岳惟扭过脸来,不偏不倚,正中脑门,岳惟一声痛呼,仰面倒了下去。
“耶?还挺准。”柏徽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再挣扎,垂下手脚,像个没人提线的木偶似的,任由子信抱出了门。
待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子沛收回目光,挠了挠鼻头,颇有些难为情地对岳惟说:“公子,咱能稍微、冷静点儿吗?您这忽然说要提亲......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子沛到底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但以她的性子,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于是只得省略中间,直接结尾。
同为女子,她十分理解柏徽茹。
岳惟爬起来,眨巴着眼睛:“我唐突吗?”
子沛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说:“多少有点儿。”
“好!”岳惟忽然用力一拍被子,信誓旦旦地说:“那就从今日开始,正式对柏徽茹发起进攻!争取把她拿下!”他重重一握拳,给自己加油打劲儿。
“嗯!”子沛重重一点头,对岳惟露出欣赏的眼神。
正准备进门的子信听到这话忽然顿住了脚步:对柏徽茹发起进攻?
他摸着下巴在原地思索了一番,继而仰脸望天,激动不已。
他那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公子终于醒悟了!
回想婚前,军营里上下几千人没有一个敢忤逆岳惟的。
大纛招招,车轮毂毂,他率领着千军万马在田野上疾驰,数千人跟随在他身后,气势恢宏、惊天震地!
他的金色披风在阳光下飞扬、在风中猎猎作响,铁甲流光溢彩,宛若神明。
然而那个叫柏徽茹的女人一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威严不再,连冷酷都少了几分,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
更让子信接受不了的是他对她的无限纵容,无论她如何心狠手辣,他都视而不见,反而乐在其中。
子信起初不相信柏徽茹真的能对岳惟作出什么过分的事,可当她拿出刀的那一刻,他的心突地一跳,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可怕。
紧着他就联想到了前几日她对待岳惟的种种。
不想不要紧,一想便深深地发觉,那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岳惟,所以她才处心积虑地折磨他。
这个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