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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寸相思千万绪(01)(1 / 1)


柏徽茹是在自己的被窝里醒来的。

她坐起身来一看,身上盖着大红纤丝鸳鸯被,床幔是她最喜欢的烟青色,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气。

她朝四周一打量,发现这不是她这几日住的房间,而是一间更大的屋子。

屋子以门为中线分为左右两边,左手边一道团花纹镂空月洞门,两侧薄纱垂地,门首珠帘轻摆,门内一张红木雕花拔步床。

拱门外,靠窗置一张降香黄檀木桌案,用于女子梳妆,桌上摆着两方镜匣、妆奁,铜镜里映出柏徽茹的身形。

一面红木嵌石梅花纹曲屏将内外室隔开。

正对大门置一张紫檀木坐榻,用于接待客人用。

右手边是柏徽茹研究医术的地方。

两边靠窗各放一张降香黄檀木桌案,桌案上分别放着她先前带来的药材和用具,中间是一整面墙那么大的百子柜。

一切都还不及收拾,显得有些杂乱,但到处已具她梦想中卧房的雏形。

这间房两面都是窗,无论采光通风都极佳。

柏徽茹推开背面的窗户,看到满园秋色,百合花、木槿花、芙蓉竞相开放,花圃中央植着一棵硕大的梧桐树。

她又推开前面的窗户,视线越过回廊,看到前院怡人的风景。

硕大一圆池塘,四周假山、花草环绕,一弯红木桥横跨上方,连通院门与屋门。

一环回廊嵌边,草地上同样种着一棵梧桐,一方秋千坠在粗壮的树干上,被风推着轻晃。

她没注意到,自院门口走来一人。

这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衣袂随风轻扬,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脚步稳健,穿过小山,自甬路踏上了红木桥。

“醒了?”

他站在桥头问。

柏徽茹看到院中景色本满心欢喜,但闻声一扭头看见岳惟,嘴角笑容顿时敛去,欢喜顷刻消散,合上了窗户。

岳惟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走到门前,他双手端着托盘,腾不出手,只好用屁股轻轻撞开房门。

房门被打开,一束明亮的光线投射进来。

柏徽茹在妆台前端坐,对镜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似的。

“吃早饭吧,米粥、包子、馅饼,你看你想先吃哪个?”

岳惟将托盘放在坐榻中间的小案几上。

见她不答,他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从曲屏后面露出半张脸来,偷窥似的。

“想先吃哪个?”他悄声问。

遽然响在近旁的声音吓了柏徽茹一跳,她浑身一颤,继而没好气地扭头瞪视他一眼。

“不是吧?”

岳惟一脸无辜地走了进来:“我声音那么小都吓着你啦?”

“人吓人吓死人!”

“好好好,我错了。”

他很自然地走到柏徽茹身后,自怀中掏出一根金灿灿的发簪,正要插进她的发间。

看见镜中人怒视的眼神,他动作一滞,讪讪地收了回来,但又觉得可惜,说道:“真的很好看,我与它可是一见钟、”

柏徽茹持续怒视他,满脸写着:你再说,再说就戳死你。

岳惟闭上了嘴。

“那这个、留在这里,还是带走?”

岳惟微颔首,把眼睛睁大,眼里的光亮闪闪的,抿唇笑着,一动不动看着镜中的柏徽茹,撒娇卖萌似的。

柏徽茹弯肘向后一使劲,捣在岳惟肚上,呵喝:“好好说话!”

岳惟一脸痛苦地弯腰捂住肚子,艰难地说:“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是带走,你觉得我可能会收吗?”

“为什么不可能?”

岳惟倏地站直,那矫揉造作的痛苦不再。

这个男人,今生不知是怎么了,一有空就贫嘴,爱撒娇卖萌得很。

柏徽茹怀疑,是不是自己重生错了?

这个岳惟和前世的岳惟只是皮囊一样,灵魂完全不同。

柏徽茹懒得理他。

岳惟自觉无趣,将发簪收回怀中,撇了撇嘴:“好嘛,那你记得吃饭,我走了。”

“等等。”

岳惟一喜,转身站好,听候差遣。

柏徽茹回过脸来,冷冰冰地盯着他:“你、昨日是不是做什么了?”

岳惟眨了眨眼:“没有啊。”

“没有?”

柏徽茹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一步步靠近:“某人不是说过,未经我同意,绝不会碰我的吗?!”

“我没有碰你!”

岳惟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脚后跟卡在墙根。

他紧贴墙面,十指也紧紧抠住墙面,指尖泛起青白。

“你撒谎!”

柏徽茹一掌拍在岳惟脸侧的墙上,岳惟吓得闭上了眼。

柏徽茹咬牙切齿:“你要是没有碰我的话,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你、你是、自己梦游过来的。”

柏徽茹紧绷的脸部肌肉一松,没想到他居然能编出这么不像话又可笑的理由。

“喂。”柏徽茹哭笑不得:“从郊外梦游到这儿?麻烦你编故事也符合点儿逻辑行吗?”

“是、是真的。”

岳惟睁开眼,煞有其事地说:“昨日你气急败坏,就要伸手那我的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晕过去了,子沛接住你,把你抱在怀里,我们都可担心了,但是看着看着,你居然打起了呼,紧接着,你就自己站了起来,我们以为你醒了,就叫你的名字,可是,你居然一声不吭,没听见似的,仍然闭着眼往回走,竟然自己走回了中卫府,并且进了这间屋子。”

为了提高可信度,他还补充了一句:“你、你一定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

看着岳惟满脸的真挚、无邪,柏徽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人说谎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你说说,那些是怎么回事?”她指着百子柜和药材、器具。

“哦,你、你你、你自己搬来的,忙活到了半夜呢。”

“我梦游搬的?”

岳惟笃定的一点头,继而在柏徽茹灼灼的目光中移开视线,心虚地望向别处。

“行,那我换个问题。”柏徽茹问:“你是不是对我用迷香了?”

“怎么可能~别闹了,我哪儿有那玩意儿。”

柏徽茹心中冷哼一声,背着手,徐徐道:“紫蔓、枯藤香、野真草,可惜,少了一味七香,否则效果会更好,制香人显然是个外行,难成气候。”

岳惟瞪大眼睛回忆了一下,由于这是他头一次制迷香,对各种用料记忆深刻。

制这迷香他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被对方这么一说,难免有些挫败感,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加了啊!我都是严格按照医书上来的,一步不、”

说到这儿,他反应过来这是柏徽茹的陷阱,立马抿住了唇。

果不其然,柏徽茹缓缓抬起眼瞪着他:“你不是说,没有对我用迷香吗?”

岳惟:“......你耍赖,不、不能诈人。”

“这一招不是你们审讯俘虏时惯用的手段吗?怎么,久经沙场的前锐铁营副统帅,也有中计的一天?”

“这个不算,我都没做好准备。”

岳惟委委屈屈地说。

柏徽茹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喂,提前告诉你还叫诈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昨天到底有没有碰我!”

岳惟深吸一口气准备说没有,但一看啥都瞒不住她,与其忍受先被拆穿后被嘲讽的羞辱,不如自己承认。

但他又实在说不出口,承认了,就代表他违反了先前的约定,不遵守承诺,她岂不嘲讽得更厉害?

于是倔强地将嘴巴紧紧抿住,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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