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从沈府那等地狱中救出来,她如何不喜欢他?她不仅喜欢他,更感激他。
只是这样的喜欢,和这样的回答,不是陆虹川想听到的,这一点苏辛酉十分清楚。
苏辛酉慢慢俯下身去,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开口道,
“妾身之所那般说,不过是同为女子,推己及人罢了,这也多赖年幼时候母亲对我与兄长的教诲,所以妾身多少年来,都是如此。”
“妾身如何不爱陛下,否则妾身又怎会主动与陛下在同一处呢?陛下与妾身在同一处时,没有觉察到吗?”
苏辛酉如此问道,语气轻柔。
“好。”
苏辛酉的话落在陆虹川耳中,他张了张口,把心里想问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了点头,手指慢慢沿着女子细嫩腰肢游移,将她抱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跨坐在自己膝头。
“那便让我瞧瞧,我的阿酉是如何主动地喜欢我的。”
轿辇摇摇晃晃,苏辛酉须得扶住了他的肩头,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不滑下去。
苏辛酉低头看他,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但是态度却是不容抗拒,和他相处日久,她早已明白。
苏辛酉没有拒绝,将他的问题引到这种事情上,是她有意为之。
她低头看着他,抬手解开自己系在腰间的系带,然后是层层衣衫,她将它们一件一件抛掷在轿辇中。苏辛酉的动作极慢,却令眼前的男人喉头狠狠滚过几遭。
最后,苏辛酉扶住他坚实有力的双腿,往前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贴紧他的玄色龙袍,方才停下,低头吻他的唇。
轿辇平稳地前进,一路进了龙泉宫,可是内侍总管服侍在侧,却没有听到轿辇中传来什么声音,除了一些极细微的响动,他侧头看了看轿辇,但是轿辇的帘幕被裹得密不透风,他甚至连人影也看不见。
内侍总管不由得开口轻声喊一声陛下,却无人应答。内侍总管眸光一转,直接让其他几人把轿辇放在龙泉宫内,驱散了四下服侍的宫女内侍,方才撤出了龙泉宫。
许久,陆虹川方才用自己的披风将娇软的女人整个儿裹住,抱出了轿辇,命宫女抬了水来。
被衣袍裹住的女子,面上一阵潮红,尤其双唇处,更是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娇艳欲滴。
陆虹川命宫女们准备好内间浴池,方才俯下身,手指摩挲着女人红艳的唇,笑道,
“既然阿酉这般主动表示,那我更不可落于下风了。”
过了许久,二人方才沐浴完毕,此时苏辛酉已经窝在陆虹川坚实的臂膀里,沉沉睡去。
陆虹川将苏辛酉安置妥帖,又返回了前面书房,耽搁了这么一会,他也该去处理他需要处理的事情了。
方才在太后宫中,没有处罚陆元正,不代表他就对他放下了戒心,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有些朝臣执意要他尽快寻找宗室子弟,过继来,立为太子,他可能并不会这么早便允了太后选择宗室子弟的要求。
就在前些日子,他才询问过太医,他的身体仍旧无法恢复,虽然太医并没有说他这辈子一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只说他的身体依旧极难令女子有孕,但还有一些能让人受孕的可能性,只不过需要那个女人是极易受孕体质。
但是这听在陆虹川耳中,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了,更何况他是打听过的,在沈府,苏辛酉和沈德辉也从来没有过孩子,可见苏辛酉也并不是那等极易受孕的体质。
所以陆虹川便彻底放弃了希望,这才决定去见一见这三个被宗室和朝臣选出来,太后也很喜欢的陆家子弟。
可是谁知,这一见,竟出了这档事。
他一眼便看穿傅珠玉处处替陆元正说话,即便眼下没有完全联合,也差不多了,他之所以只处罚了那个傅家女,而没有处罚陆元正,是因为他刚想着如何分而化之,让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土崩瓦解,这傅家女便自己撞了上来,甚至攀扯了阿酉,他当然不必再忍。
但是陆虹川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苏辛酉,因为说到底这牵扯了前朝之事,他把她放在自己心尖尖上,不愿她为任何事情愁苦,她只需要等着自己把事情处理完毕即可。
陆虹川这般想着,忽然内侍来报,说是苏将军到了。
不是晚上,苏辛酉睡了一会儿便自己醒了过来,更衣洗漱。
只是这殿中并无陆虹川的身影,苏辛酉刚想随意问一问身旁服侍的听春,便瞧见一位内侍走进来。
“苏夫人,陛下有请。”
苏辛酉不疑有他,跟着那内侍便往前面书房过去,同时还端了一杯方才沏好的茶。
苏辛酉端着茶进了书房,没有瞧见陆虹川,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惊喜地喊出声,
“兄长!”
那道熟悉的身影依言转身,面上噙着笑意,走到苏辛酉身边,
“没想到阿妹这么快便把哥哥认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认不出我来。”
苏辛酉飞快地摇了摇头,开口道,
“怎么会哥哥,阿酉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可是我的哥哥!如今你在家中,母亲的身体可大好了?”
“当然,先前我寻了个医术高超的女医,在府上住下,每日专门抽出时间来为母亲看病,眼下母亲不仅病好了,身子也比之前硬朗许多。”
陆虹川站在里间,隔着一道屏风,听着屋外兄妹二人的对话。
在兄长面前的苏辛酉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活泼,更像是一个寻常的小女孩,没有重重心事,不需考虑任何事情,她拥有她的兄长毫无保留的偏爱。
陆虹川站在原地,忽然开始懊悔,懊悔自己方才逼迫她用那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喜欢。
陆虹川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一句问话,是苏济川在问苏辛酉。
“阿妹,这段时间,你在宫里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