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案子终于有了进展,乘风很高兴。
“诶,怎么没瞧见妹妹?”
“挽挽带着丫鬟去街市了,按理说这个时间也应该回来了才是。”修后说完,吩咐管家差人去接她回府。
“……你们两人……你是怎么打算的?”
“……大哥觉得我应该怎么打算?”
乘风略有迟疑,看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一直把他当哥哥的人。修和从小备受宫人冷落和欺辱,能长成如今的性子实属本性至纯。虽然早在军营就见他俩互生情意,但他知晓这不是长久之计。
易得之物易失去,难得之物难久留。
“你二人既然心意相通,妹妹留下就是理所当然,如果你不方便去问,我也可以……”
“不用,这件事只能我自己解决,大哥不要插手。”修和锁眉。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乘风低头喝茶不语。这时,挽烟带着丫鬟急急忙忙地走进家门。
“修和,我有新发现!”
修和并不是很关心她的发现,只一心看着她的双手和衣服。
“下次不要太晚回来,深冬了,入夜寒气重,你的手脚受不了。”
边说边把她拉过来坐下,蹲下身,帮她脱掉沾满冰渣雪渍的长靴,换上婢女拿来的鞋子。
“上次官印被盗,我悄悄去跟着黄都尉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他的一个手下的外袍上绣有一枚小小的橘色叶子。今天我在成衣铺子里选样衣的时候,在其中一件衣服上也看到了这个标记。我专门问了老板娘,这个绣娘极有可能是你们在查的某一个暗卫的家眷。我专门要来了这个绣娘的住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妹妹这几天辛苦了,我们刚找到了一个与太子有关的歹人,已经抓起来在牢里候审,你这个线索也很重要,我们后面看进展再去调查。”
听到他们已经抓到人了,挽烟高兴之余有些泄气。
用过晚膳,修和同乘风一起,继续在书房整理各类明日审讯犯人需要的卷宗,挽烟想沐浴,就早早地回房来。
因为背上的两道伤痕深可见骨,愈合过程极为漫长,挽烟回来过后就一直很少沐浴,只是在婢女的伺候下擦拭全身而已。现在伤口表面终于结痂,挽烟也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了。
双手靠在浴桶边,挽烟惬意地泡在花瓣澡里,小环从身后帮她梳头。
“小环,我后背的两道疤吓人吗?”
“回王妃的话,不吓人。”
“知道你在骗我。”
“奴婢不敢。不过王妃如果实在在意的话,奴婢改日去御医那里给王妃拿一些祛除疤痕的膏药回来,王妃皮肤娇嫩细腻,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一新的。”
挽烟不再言语,泡在水里昏昏欲睡。小环梳完头,见王妃还要泡一会儿,想起自己今日还未准备好给王妃暖脚的汤婆子,就悄悄退出房去。
修和从书房回来,看见浴房里蒸腾着热气,便知道挽烟在沐浴。
“小环,我后背有些痒痒,你快帮我挠一挠。”
修和站起身来,迟疑了片刻,里面又传来挽烟的催促声,他伸手撩开帘子,走进浴房里来。
房间内温暖如春,烟雾缭绕,充满了花瓣的浓郁香味,挽烟舒服地随口哼着小曲儿,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人是他。
“快,就是右背伤口那里,痒死人了。”
修和看着她此刻光裸的肩膀和水下花瓣中间若隐若现的后背,朝她伸过去的手几次向前又几次停下,终于还是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
感觉到后背的力度刚刚好,挽烟又哼哼起歌来。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
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
岂能无意酬乌鹊,惟与蜘蛛乞巧丝。
修和第一次听她唱歌,有些痴迷。她的声音一向有着独特的辨识度,开心时娇俏甜美,严肃时沉稳大气,只是没想到她唱起歌来竟如此婉转悠扬,这歌声丝柔细腻,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只是这词的内容……修和不悦地皱起眉头,有些生气。
什么“仙家好别离”,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环再次走进房中,见到修和在里面被吓了一跳,手上托盘连带盘子里的衣服掉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挽烟与修和同时回头,前者同样吓得“啊”了一声,马上双手抱胸缩进了水里,手背上的冻伤被烫了一下,修和马上伸手把她两只手捞出来,一边扯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帮她擦拭手背上的水渍,一边淡定的让小环把东西捡起来放在一旁就退出去。
“你身上哪处我不曾见过,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挽烟羞愤极了,看着一旁还在低头捡东西的小环。小环只恨自己为什么不会遁地术: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宁静,她三下五除二地捡完东西,往桌上一放就急急的逃了出去。
挽烟想抽回手遮住自己,奈何修和力气太大,他目不斜视地擦拭着挽烟手背上的水渍,脸上是氤氲的怒气。
“为夫此前竟从未知晓挽挽的歌声如此动人,尤其这开头的第一句,就听得人如痴如醉呢。”
见他有些生气,挽烟暗自后悔,为啥偏偏选了这首曲子唱。“因为、因为我修成人形之前是一只画眉鸟啊。”
“是为夫对你了解的太少了。”将她的两只手擦干放在桶边,修和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又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大拇指更是暧昧不明的覆在她的唇上,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瓣。
“挽挽可愿意让为夫多了解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