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司的演武场上,秦难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上面,缓缓把人世间收回剑鞘,脸上面无表情,但轻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显露出他有心事。
“大人,没有收到信鸽。”魏征前来禀告。
秦难轻叹了一声,“第十一日了啊,轻烟已经离开数月,我和她约定好每隔十日给我传回消息,恐怕她现在...”
“什么?轻烟她...她不会...”魏征不可置信的看着秦难。
气得秦难一笑,“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轻烟现在身处的地方,不方便给我们传消息。”
“嗐。”魏征长舒一口气,“大人,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害我白担心一场。”
秦难对此感到深深的无奈,那是我不说完吗,你倒是让我说完啊,摇摇头,走出了演武场。
飞来阁,三个大字立在这就是招牌,因为这里乃是京城最好的酒楼。
门口的大红灯笼摇曳生姿,宛如星空中的繁星,点亮了整条街道。
走进酒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和高高的吊灯,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型的圆桌,桌上铺着红色的锦缎,周围则是数十张绣花的座椅,座椅背后挂着绣有吉祥图案的锦缎,显得格外华丽,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让人垂涎欲滴,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穿着华丽,带着笑容,在这里推杯换盏。
还有歌舞表演正在进行之中,表演者身着华美的戏服,舞步轻盈优美,歌声婉转动听,宛如天上的仙女,观众们纷纷拍手叫好,周围不时传来一片喝彩声,在场的人们举杯相互碰杯,祝酒,喝酒,把美酒佳肴和欢乐共享,宛如人间仙境,不愧飞来阁之名。
整整三层,每层的围栏处也都站满了客人,都是一些身份显贵之人,此时也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表演。
这是飞来阁的特色,每天晚上都会有艺人来到酒楼演出,有的表演杂技,有的弹奏古琴,有的吹奏箫笛,他们的表演让人赞叹不已,让整个酒楼热闹非凡。
在这个每个这样的夜晚,客人们尽情享受着欢声笑语、美食佳肴和优美的歌舞表演,忘却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这也是飞来阁名字的由来,天上来的楼阁,进门就忘却人间的忧愁。
三楼的雅间内,秦难,魏征,苏辞和公输止兄弟二人,正在围在桌前把酒言欢。
公输止站起身,“此次多亏苏老神医了,治好了家母的病,在下感激不尽,敬您一杯。”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
苏辞也是点头应下,大口的喝着酒,人家拿杯,他则是把酒倒进了海碗里,看得人心惊胆战。
“这酒叫什么?”苏辞问道。
“这酒乃是飞来阁秘制的瑶池水,还可以吧,苏老。”秦难笑着回答道。
苏辞咕嘟咕嘟又喝下一大碗,吐字不清道,“还行是还行,就是喝不醉。”
看着苏辞没说两句话,干了三大碗酒,公输止一阵心惊肉跳,连忙问向秦难,“秦大人,苏前辈这么喝没事吗?”
“哈哈,大先生不必在意,苏老这般已经习惯了,没事的。”秦难开口笑道。
“就是就是,不用担心,你把他泡在酒缸里都没事。”魏征也一边大口吃着肘子,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苏辞醉眼惺忪扫了魏征一眼,右手一挥,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脖颈间,随即只听见他“阿巴阿巴”的说不出话,惹得众人是开怀大笑。
推杯换盏之间,天色渐晚,秦难也是提议改日再聚,今日也是公输止一再邀请他不好推辞,这来忙里偷闲来了飞来阁。
眼下孙明礼案还为破,精力还是要放在此处,马虎不得。
公输止叫来伙计,准备结账,伙计叫王三,头脑十分活分,留着两撇小胡子,能说会道,“几位爷,您吃好了啊,一共八十六银子。”
公输止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王三,“不用找了,剩下的赏给你了。”
王三轻轻一咧嘴,“我先谢谢大爷,但是这张银票我不能收,掌柜的有规定只收现银。”
这一幕勾起了秦难的兴致,天生他就好奇,只见公输止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故意难为我,将近一百两的银子,出门谁能带这么多现银。”
“还请您见谅啊,不是针对您,而是上个月收的假银票实在太多,掌柜才有了这个规矩。”王三还是挂着一副笑脸。
王三又说道,“您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算难为人,一楼的客人一般也吃不了这么多钱,而二楼三楼的客人,一般都带有家仆下人,就算是现银结账也都装得够。”
这一番话说的很有讲究,既说出了自己没有难为公输止,又暗自夸了一番众人的身份尊贵。
公输止都被王三说乐了,“好一张巧嘴,看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忘记了带家仆,我叫公输止,现在可以立下字据,明日府上的下人自会送来银两。”
“得嘞,原来是公输大爷,看您说的,不用立字据您只管走,明日把现银送来即可。”王三一番话说的公输止很是舒心。
公输止满意的点了点头,众人起身刚要走,秦难开口了,“伙计,你说假银票的事是怎么回事?”
“客官你还不知道啊,大额的假银票从上个月开始在京城出现了,一开始的时候还都不在意,后来越来越多,就是飞来阁也顶不住这源源不断的假银票流入,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王三也是一脸无奈,“这假银票除了编号不同,其余和真的是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啊。”
“那就没人报官吗?就这么让这假银票在市面上任意流通。”秦难问道。
“怎么没有啊,各大商铺,甚至大魏钱庄都报官了,但京兆府查了多日一点线索没有,可就在前几日假银票突然少了许多,京兆府也就不了了之,但掌柜的不放心,还是命我们只收现银。”
众人也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便走出了飞来阁。
飞来阁,公输止停住了脚步,问向秦难,“秦大人,你怎么也毫不知情,这假银票案不经过听天司吗?”
“这没有人命在里面,一般是不会经过听天司的。”秦难回答道,又问向魏征,“那咱们也不该一点消息也没有啊,听天司里没人收到假银票吗?”
“大人,咱们那点俸禄还用的着银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