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司的众人在秦难的吩咐下,各自去跟踪和户部尚书孙明礼关系密切的人,试图查找出一些线索,现在案子进入死胡同,只能广撒网,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南王萧南煜带着下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听天司,看着大堂上慢条斯理吃着早点的秦难,心中的怒气更胜,拿手一拍桌子,“秦难,父皇没有让你限期破案,但也绝不是让你尸位素餐的。”
秦难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挑眉,“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尸位素餐的,难为你还用上成语了。”
萧南煜指着秦难说不出话来,“你...”
“行了,先坐,你看不到听天司就剩我一个人了吗?”
听到秦难的话,萧南煜冷静了下来,的确,从他进门除了看到几个文职人员,再无别人,连一直留在秦难身旁的魏征都不见了踪影,“他们是去查案了吗?”
“当然,不然还能去干嘛。”秦难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萧南煜压制住怒火,“现在没有线索,你让他们去查什么了?”
“正因为没有线索才需要去查。”秦难直白的说道。
“如果我们都不去查的话,又有谁能替死去的人报仇雪恨、申报冤屈,南王殿下你记住,我们破案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听到秦难的话,萧南煜陷入了沉默。
一阵脚步声传来,魏征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我查到...”
看到魏征欲言又止,秦难笑骂道,“南王殿下不是外人,不必隐瞒,再说你要隐瞒下次装得像一点。”
萧南煜冷哼一声,懒得去与秦难争辩。
“是,大人,属下查到,户部尚书孙明礼死前曾多次去过一个地方,如意楼。”魏征说道。
秦难摸着下巴问道,“哦?暮雪案的如意楼?”
“正是。”
萧南煜对暮雪案也有些印象,“是凌云寺的那件案子吗?”
“不错,这下可有意思了,暮雪案的如意楼又出现在了孙明礼的案子中,这到底是巧合呢,还是另有隐情呢,魏征,你仔细说说。”
听到秦难的话,魏征缓缓道来,这几天他们通过走访调查,听人说前几天在如意楼见过孙明礼,为了验明真假,他们特意去了一趟如意楼,经过上次的暮雪案和老鸨有关的人全都被抓住了,如意楼也被公开拍卖了,而这次他们去时,伙计说孙明礼每次去都找一个叫墨寒的姑娘。
秦难若有所思道,“墨寒?上次暮雪案去如意楼调查时,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啊。”
魏征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墨寒乃是前几天才来到的如意楼,这个女子可不简单啊,不同于平常清倌的吹拉弹唱,她则是凭借一手舞剑,短短几天就牢牢地占据了如意楼的头牌。”
“哦?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墨寒告诉我,孙明礼这几天一直都来如意楼,而且每次都点她,知道孙明礼的身份她也不敢拒绝,只是每次孙明礼都是看完就走,没有一点停留。”
秦难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看来得亲自去见一见这个墨寒了,萧南煜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秦难答应了,但要他做一个哑巴,萧南煜没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如意楼三楼的凌寒轩里,秦难见到了如今这个号称如意楼头牌的清倌,人如其名,面上清冷,一举一动透露着疏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秦难盯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挂起招牌式的笑容,闻着姑娘身上淡雅的味道,开口问道,“墨寒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天生丽质,只是为何流落至此呢?”
女子脸上映出哀伤的神色,“奴家自小父母双亡,还剩有一个哥哥,前段日子,哥哥死了,我一个小女子孤苦无依,只好听天由命了,几经辗转才来到了这如意楼。”
“是秦某唐突了,妄姑娘恕罪。”
墨寒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其实秦某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孙明礼孙大人姑娘知道吧,他这几天来找姑娘是所谓何事啊?”秦难问道。
墨寒听闻还未说话,一旁的小丫鬟开口了,“秦大人,烦劳抓紧时间寻问,墨寒姑娘今日身体不舒服,还请大人体谅。”
“哦?看来是本官来的不凑巧,打扰姑娘休息了,问了这几个问题马上就走。”墨寒干咳了几下,秦难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多谢大人体谅,妈妈告诉过我孙大人的身份,他每次来就只看我舞剑,并没有做其他的事,等我舞完剑后,孙大人也就走了,并不多做停留。”墨寒如实回答道。
“多谢姑娘如实相告,在下告辞。”
“秦大人慢走。”墨寒刚要送走几人,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秦难赶忙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臂,将其搀扶起来。
“多谢大人。”
等到秦难带着魏征和萧南煜走了之后,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凌寒轩的门外走了进来,在桌前缓缓坐下,而墨寒和丫鬟则在一旁站着。
男人缓缓开口,“刚才秦难都问了什么?此人武艺高强,我在门外也不敢贴的太近。”
墨寒回答,“秦难刚才只问了我为何来到如意楼,还有孙明礼这几天都来干什么。”
“你是如何回答的?”男人抿了一口茶。
“我照常回答了自己的身世,孙明礼我就说每日来这里看我舞剑,看完便走,没发生过其他的事。”
听完墨寒的回答,男人看向一旁的丫鬟,丫鬟暗暗点点头。
“很好,即便秦难有所怀疑,他也说不出什么,既然如此,就再给他找点麻烦。”
此刻男人口中的秦难,正和魏征还有萧南煜走在大道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对这次如意楼一行很是满意。
“大人,我总感觉这个墨寒在隐瞒什么,孙明礼难道真的是去看舞剑?”魏征看着脸上挂着笑意的秦难问道。
秦难转头回答说,“就不准孙明礼真的去看舞剑了,如果所有人都带着别的目的去看墨寒,她哪里会成为如意楼的头牌。”
“那大人的意思是她和本案无关了?”
“自己想,想不通问问南王殿下。”秦难声音轻快的说道。
魏征听完秦难的话,带着一脸求知欲看向萧南煜,这下子萧南煜可尴尬了,刚才他还想听秦难是怎么想的呢,突然听到这话,瞬间不知道如何应对魏征这个铁憨憨。
“咳咳,本王也觉得秦难说的在理,你遇事应该自己多去想...”
萧南煜话还没说完,就见人世间朝着自己袭来,顿时心中大骂秦难混蛋,就算老子没有说出你想听的,也用不着砍我吧,上次就把剑架在本王的脖子上,怎么砍我砍上瘾了,我好歹也是堂堂大魏朝的二皇子啊。
秦难并不清楚萧南煜心中的想法,只是用人世间挡下了向他侧身袭来的箭,“叮叮。”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
一把拽过萧南煜,和魏征背对背把他保护在中间,虽然平时和他不对付,但毕竟是叔父的亲儿子,秦难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四周一个个手中持刀的黑衣人落下,寒光一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