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你身法出自神手门?”刘天晃然明白说
“我也不确定,按理说应该不是,师门还在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哪一家的身法,可以不用内力修练的。
何况那时候宗门林立,百花盛放的时期,神手门若有如此奇妙的功法,早拿出来振兴门派,不至于混个三流宗门。”
刘天点头,随意问道,“身法有名字吗?”
丁原四处张望,装作没听见。
刘天见状,知道他不愿相告,只好问另一个问题:“大仇没报,你身法不错,为何没有逃狱?”
“为了还人情,知道抓我的人谁吗?”
丁原卖个关子问。
“不猜,有屁快放。”
刘天恼怒说道。
身法名字不肯透露,一个晚上当情感听众,白干了。
小子性子急,心机不大,丁原推论。
忘了欺负人家年轻,让人撵着追了一个小时,老命丢掉半条的感觉。
“前面说过,我在宗门的时候,认识一个苍澜宗的同龄人,封馗,他当时并没有死,进入部队当了兵,在军队表现优异,高层看中培养起来,官职如坐直升飞机,飞快上升,被调派霓虹市驻守,我见他时,已经是军方团长。
他接到任务配合当地公安抓捕犯人,看到抓捕名单上面我的名字,以及家庭背景资料等,心中怀疑会不会是我,于是亲自带队过来一趟。”
没想到,相隔二十多年,我俩再次见面,竟然是他亲手把我铐上。为了博取他的怜悯,我把二十多年的经历讲述给他听,希望网开一面,放我离开,待我大仇得报,过来自首。
封馗没同意,向我许下承诺说:丁原,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保你不死,并争取替你减刑,绝不会让你在狱中含恨而死,王向东我也会帮你抓捕。
就这样,我信了他,也轮不到我不信,已经没得选择,他也确实做到保下了我的命,让我不用吃“花生米”,判了无期徒刑,一步一步减到现在的二十二年刑期,念在相识一场,帮我到如此,算是不错了。
只可惜,王向东没有下落,刚进牢那两年,他来看过我,让我好好改造,看出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人还没找到。后面就没有来过,可能是太忙了吧!”
丁原感概说,失落的神情表现出来。
刘天沉默下来,原以为会从丁原口中得到一些有用信息,结果,啥也没捞到。
不对,他一身怪异的身法,得哄骗过来,太实用了,也正好弥补自己刚硬有余的短板。
刘天觍着笑脸说:“丁老头,咱们聊了半天,算是熟悉了吧?能……”
丁原打断说:“不能,聊会天就想坑骗我的身法,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找我聊天就两个目的。
第一,从我口中探听到越狱的方法。
第二,图谋我的身法。”
老奸巨猾,我目的很明显吗?让人一眼看穿,真应了一句俗话,“人老精,鬼老灵”。
刘天讪讪笑说:“我是看功法不错,你年龄也不小,失传了可惜,想学过来,以后发扬光大,以你名字命名这套功法。”
“呸,以我名字命名,才不稀罕呢,再说了,我年纪也不大,才五十六,生孩子都没问题。”
“你的内涵都用在男人身上,女的哪敢靠近。”刘天刺激他说
丁原吐血……
“睡觉,懒得和你废话。”丁原身影一闪飘走,人已经躺在床上。
丁老头有顾虑,万一刘天学去,以后要拿捏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还不想作死。
另一个,他还有一年多出狱,只有小成功底,身法万一传散开来,出到外面,立足之地没有,谈何报仇雪恨。
刘天笑了笑,也不急于一时,找了张空床,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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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别墅这边,三更半夜,依旧灯火通明,胡思明摇晃着杯中红酒,听着胡锐和文书单两人对话。
文书单说:“胡处,麻烦你把今晚全过程一字不漏,说与我听。”
一个毛头小子,什么人物?凭胡家身份,需要那么紧张对付。
胡锐问:“很重要吗?”
“很重要”
胡锐脑间闪过一轮今晚的全过程,场面无比清晰,说道:“我们上门抓人的时候,李昌泰堵在门口,拖延时间,双方一度吵闹,但没有肢体冲突,刘天本人像是刚洗完澡,头还是湿的,从房顶下来自愿跟我们走。”
洗澡怎会从房顶下来?难道他当时在洗澡,听见吵闹声飞身上房顶,想逃?为什么突然折回。
文书单说,“跟你们回来之前,他有没有交代李昌泰做什么,对你们有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
胡锐沉思片刻,“没有,离去的时候,倒是对着房顶喊了一句,“看好家,等我回来”。”
情况不妙,还有其他同门在李昌泰家?怎么没人报上来,还是故意混淆视听,好让我们不敢动他。前者的话,计划弄不好提前终止,后者还好说,要立即派人过去调查。
文书单几步来到胡思明身边,两人耳语一番,胡思明派人离去,文书单回到位置上,继续听胡锐说。
胡锐见两人紧张模样,也不好多问什么,胡思明是胡家这一代金主,也是他堂兄,掌握胡家经济命脉,他能走上官方路线,除了家族扶持,胡思明在背后的推动资金,才让他升迁如同坐上火箭,势不可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尽可能配合他们,
“上车以后,刘天只问过一句,“怎么还没到”?其它时间都在沿途观看,没有说话,神情看不出紧张,还是焦虑。”
文书单一时没有接话,镜片下狭小的双眼,眼球定在一方,久久不动。
“他在车内,有没有伸出窗外,做点什么?”文书单问
“车里开着空调,车窗一直没打开。”
排除路上做记号通知其他人的可能,难道为了观察路线,越狱?不可能,那所监狱他去过,十几米的高墙,除非他会飞。要么干掉狱警,从大门走出来,如果他这样干,等同和官方宣战,死的更快。
“后面呢?你继续说。”文书单示意说
“没了,进入监狱后,他一字未说,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胡锐说
不是担心害怕,是阴沉,只有愤怒,或不开心才会出现这种表情,他胸有成竹,底气满满?文书单心中咯噔一下,怕是不好了。
刘天确实有越狱的能力,但绝不像文书单想像那样,底气满满。
聪明人一下想多了,反而误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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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第二天,一片铃声,将刘天吵醒,牢房的人陆续起床,穿衣收拾被子。
清早被扰醒,不见有人不满,一切井然有序,可能早已习惯。
刘天打了哈欠,喊了句,“我的洗漱用品呢?帮我拿过来。”
牢房一干囚犯听见声音,感觉有点陌生,齐刷刷看了过来,一个小子。
才幡然醒悟过来,昨晚他们牢房换老大了,难怪今早起床周身酸痛,就是屁股不痛,睡了一觉,居然忘了这茬。
杜鹃扭动熊腰,跑了过来,瓮声说:“老大,早安,我来伺候你穿衣。”
刘天头皮一阵发麻,脸上抽动几下,发现身上依旧穿着自己衣服,不想在牢狱里面过于另类,回答道:“不用,你帮我拿来就行。”
杜鹃撅起大嘴唇,扭着大屁股跑开。
众小弟一脸谄笑,齐齐过来问好
“老大,早上好,我叫林安”
“老大好,我是郑新强”
“老大,我是刘一飞”
“老大我是……”
换上监狱牢服,刘天气质变了一个人,宽松的衣服下,显得空荡荡,一副病入膏肓,变成风吹一下,能够上天翱翔的瘾君子。
整理完毕,“眶当”一声,牢房被狱警打开,刘天作为老大,被推举列队在前头,牢房小弟自觉排在他后面。
让他有点不自在,背后屁股冷嗖嗖,总感觉一堆人的眼睛,盯着他屁股看。
狱警郝英俊眼神怪异看着他,啥时候来的愣头青,排在前头,不怕被人捶死,他昨晚没在,不知情况。
等着看好戏的其它牢房囚犯,早已列好队排在通道,看见刘天率先出来,起哄大笑说:“新娘子,昨晚新婚之夜,可有尝到甜头,欲罢不能。”
“屁话,昨晚动静闹的那么大,战抗肯定激烈无比,撩拨我的心弦一个晚上。”
“啥时候转到我们牢房,让我好好呵护你。”
丁原牢房里的人,全程黑脸,一句话不说,花没摘到,荆棘刺满双手,哪好意思说出口。
再说,我们那么惨,你们也不能好过,只能比我们更悲伤,大家才能快乐相处。
刘天一脸人畜无害的憨厚表情,四处打量,形形色色的牢犯尽入眼帘。
果然都不是善类,不惹我啥事没有,大家和睦相处做一段时间狱友,出去也是一段美妙的谈资。
“都滚开,不要调戏我的小宝贝。”
乌冬达拨开人众怒吼说。
笑容满面来到少年跟前,高出他足有一个头,露出强壮肌肉,舌头舔着双唇,色欲不言而喻。
“他是什么来头?”刘天询问身后的丁原。
“乌冬达,来自大西北,大乘后期,天生神力惊人的宠儿,练过草原摔跤,拜师喇嘛修行过一段时间,身体抗击力极其强悍,不知是不是在草原打滚多了,皮糙肉厚,击之不痛,草原放牧的野蛮人。”
丁原述说前半段尤为正常,后半段酸味溢出。
两人修炼体系相同,身体杠杠硬像块钢板,力量抗衡方面,乌冬达占据优势,最后看谁更抗揍一点,他一脸期待,坐看双方斗个死去活来,丁原心中贱贱想。
乌冬达嘿嘿一笑,“小宝贝,你要了解我,何需问丁原老头,问我就好。”
“嘘嘘……”哨声响起,狱警郝英俊大声号令:
“赶紧洗漱,上厕所,十五分钟时间,集合到饭堂。”
人头向洗漱间涌去,乌冬达向刘天抛个媚眼,走回自己牢房列队,带人离开。
杜鹃三两下洗漱完,来到刘天身边,“老大,我来帮你洗面,你老人家不用湿了手。”
其它牢房的人,傻子一样盯着他,大块头遇见真爱了?认小娘们当老大。
刘天不奈烦说,“不用你,我自己搞定。”
有这样的小弟也烦心,太积极了,总想玷污他的清白。
杜鹃垂头丧气,一脸不甘走开,怪自己有眼无珠,昨晚竟然说人家藤条似的身材。
没想到小小身材藏着大宇宙,后悔呀!后悔。
坐在餐桌上,刘天吃得津津有味,从小饿着长大,他可不管食物好不好,能填饱肚子就行。
乌冬达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挑衅看了一眼对面坐的丁原:“丁原老头,小宝贝今晚到我仓来,我和狱警打好招呼,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已经享受过,你问他,他愿意去就行。”
丁原一脸幸灾乐祸说。
他昨晚让人上了一课,思想觉悟高了不少,受伤包裹的手,一直藏着不让人看见,其憋着坏的目的,等待下一个和他同样下场的人。
同时也想知道小子到底尽力了没有。
乌冬达说:“那就这么定了。”
舌头伸出舔了下嘴唇,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了一眼少年,美滋滋离开。
“他就不问一下我,到底愿不愿意。”
刘天边往嘴里吃东西一边说,脸色丝毫未变。
丁原看在眼里,莫非他真有能耐,把乌冬达给整治了,真是这样,小子绝对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