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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丁原往事(1 / 1)


“抗战胜利后,这所军事监狱高墙林立,自然成了关押重犯的地方,目前整所监狱囚犯大概一千人左右,关押的无期徒刑,又或者是二十年以上的要犯,有些死刑犯也会送来,不过他们都是独立监,不和我们一起。”

刘天不解问:“住单间?死刑犯还特殊优待?”

“都说是死刑犯,虱子多了不怕咬,放他们住一起,突然暴起杀人,到时候找谁讲理去。”丁原解释说。

刘天恍然点头,“说说监管人员情况。”

“整所监狱监管人员七八十人左右,狱长潘长虹,两个副狱长,一个叫周冲,另一个叫史亚纶,带你来的两人,个高一点叫刘智远,矮的叶荣,两人主任级别,也是潘长虹助理,还有两个副主任,分别是副狱长的助理,高层管理人员就七人,其他的只是带班或狱警。”

刘天沉默一会儿,消化谈话内容。

丁原惊愕反应过来,压下声音问:“我说小鬼头,你刚进来,不会就想越狱吧?胆子可不是一般肥。”

刘天大言不惭说:“我用得着越狱?你信不信?用不了几天,他们能求着我出去。”

丁原一脸不相信,说你有实力,也就比我大点,吹牛逼能力比我大百倍。

因为他清楚,能进这所监狱,说白了都是对社会危害极大的危险分子,没有二十刑期,不会往这里塞人,二十年所见所闻,进来的人,能坚持到刑满释放,走出去的人不到一半,大多数人受困阴暗潮湿牢狱病死,部分械斗致命而亡,还有的越狱被当场击杀,更堪者死于当权人物玩弄殒命。

对这个小鬼头,丁原也感到好奇,“小子,年纪轻轻,不做好人,犯什么事进来的?判多少年?”

刘天也不吝啬,真假参半细说一通。

“这样说来,你是得罪权贵,被流放到此,问题大啰,在这里最容易丢命莫过于此,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你毙命,我还是离你远点,免得殃及池鱼。”丁原说完,挪了挪屁股。

“犯不上,你也说他们无法无天,真要弄你,有与没有我存在都一样。”刘天鄙视说。

“这倒是,你真是古武宗门人?”

“你见过像我这般年纪,暴揍小宗师,毫无还手之力,撵着三百号人,揍的哭天喊地,完事后毫发无伤的人物?”

古宗门人他信三分,三百人?哼!你尽管吹,反正不花钱。

嘴上说:“只是你一面之词,没亲眼所见不作数。”

“看来,还是揍你一顿,不然心中不服气。”

“算了,算了,不要在这种细节斤斤计较,人小该有个大胸。”

丁原侃侃而说,扯开话题。“他们卫生搞好了,咱们也睡吧,人老了不能熬夜。”

“不急,再说你睡得着吗?手不痛了?”

没等丁原反应过来,一把拉过他受伤的手,玄气发动,心里默数时间,一分钟左右挪开。

丁原手骨骨裂,刺痛入脑,一直装成若无其事,是不想丢失了二十建立的威望。

小子突然用手压住,本想抵抗,一股温热之气透过手掌传来,让他脑筋蹦跳难受的神经,痛觉缓解不少,幡然醒悟是为他疗伤,也就没挣扎。

直到小子把手移走,手上红肿的伤口消沉不少,脑内嗡鸣声减弱,一下子轻松许多。

丁原大为震惊之余,心悦诚服,心里相信少年所言不虚。

世间居然有如此玄妙功法,不是古武传人又能是何人。

“老大,以德报怨,丁原以后甘愿受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来一下,好让损肉生肌。”

“滚蛋……,你当这是屁,想放就放。”

丁原讪讪笑,一分钟了事,新老大快男无疑。

“说了半天,老大手段也是见识了,大名可否赐教?”

“刘天”

丁原喃喃细语说:“姓刘的古武宗门,真没听说过,我年少离开宗门,没有机会认识。”

刘天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想,丁老头果然是宗门人,难怪有不俗的身法,看样子还知道不少宗门事情。

“丁老头,我的事情讲完了,下面说你的,你又是什么情况,凭你身法,这所牢狱估计困不住你,怎么就没走?”

埋藏的记忆,憋在心里几十年,丁原从未对人说过,他一直认为,自己古宗门出身,又身陷牢狱,身份曝光不得,有些话不能说,恐有杀身之祸。

少年出现,彼此背景殊途同归,让他有种一吐为快欲望。

“你年纪轻轻,身手如此厉害,宗门人无疑,我只是半路子货色,按理说也算是同道中人,说与你听也没什么不可。”

刘天装模作样点点头说:“可不是吗?”

丁原迟疑了一下,眼神变空洞,像是回忆过往,过了一会,缓缓说:“说来话长,你若有兴致,当作故事听,就怕小……老大你听的打瞌睡。”

人老了真磨叽,说话还要打草稿。

“不会呀,初来乍到,这地方不熟悉,今晚怕是没法入睡,还不如聊上一宿,快说来听听。”刘天催促说

丁原再度陷入沉思,没多久,沧桑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间,我距离花甲,也就差那么四年……”

刘天忍不住打断说,“花甲还差四年,这不是说你……五十六岁而已,怎么看起来像……像……”

“像七老八十,是吧?唉!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两方面,年轻时一些变估,另一方面,牢狱这个环境,任谁呆二十年都一样,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认为的,不用不好意思。”丁原苦笑说。

刘天尴尬一笑,“你继续,我闭嘴听。”

“我出生在豫城鹤壁市,六岁的时候,家乡发生一场天灾,连续一年多,没有下过一滴雨。

那一年,高温气侯犹如烈日焚烧,大地荒芜,农田化作一片焦土,农作物颗粒无收,四处水井干涸,连口水都喝不上,饥民遍地,哀怨连天。

我家住在山脚下的村子,有十几户人家,靠在村子背后大山洞里的一口泉眼藏水,解决了喝水问题,本以为撑一段时间,等来雨水,可以耕田施种。

所以连续几个月,宁愿吃树皮挖草根冲饥,也舍不得吃种粮,谁知天道绝情,持续一年大旱,等不来雨水,也等不到官府派粮救灾。

吃完家中最后一口种粮,父母带上我和弟弟,一家四口,拖着虚弱身体,走上逃离家乡之路。

烈日狂暴,炙烤在地面,滚滚发烫,空气像波涛一样,扭曲变形,一浪一浪扑面而来。

一家四口,举步艰难走在路上,道路两旁,饿死的饥民十步一见,尸体腐烂发蛆,臭气熏天,野狗随意啃吃,触目惊心。

仅坚持了两天,母亲第一个倒下,三个男人抱着哭成一团,草草用树叶遮盖住母亲尸体,三人继续上路。

第三天,两岁的弟弟在父亲怀中悄然离开,我和父亲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哭,放下他后,俩人默默前行。

我不敢问父亲还要走多久才到,每一步仿佛千斤重,不知过了多久,父亲在我身后倒下,指着前面道路,说了最后一句,不要…停…,一直…往前…走。”

丁原回想到此处,尘封的记忆变得清晰,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脸上悄然划下泪水。

“擦干眼泪,听从父亲的遗愿,一个人绝望无助走在路上,身体变得木然,行尸般走走停停,靠着活下去的信念,居然奇迹走出了困境,到达一个有人烟的村庄,倒了下来。

一户农家救下了我,给我一口吃的,人算活了下来,从此,也干上最累最脏的活,挑水、砍柴、洗衣做饭、下田种地等等……。

那时候的我才六岁,伺候他们一家四口,从未把我当家人看待,稍有不好的地方,少不了挨一顿打骂,身上受打的斑痕从未消失过。

就这样,我在那个家待了六年,少年叛逆期,再也忍受不了打骂,十二岁逃离了那个家。

一个人摘野果、挖野菜、讨过饭,浑浑噩噩过了一年,流连到一个小镇。”

刘天一直细听,内心深处触动不已,本以为自己是被天道遗忘之人,不曾想有人更可悲。

丁原咽了下口水,继续说:“在平阳镇,遇到此生最大恩人,我师父李元子,道号,道阳真人。

那一天,两天没吃东西,我又一次挨家挨户去敲人家大门,讨要一碗稀饭。

久讨厌人憎,讨要不成,换来几个和我一般大的孩童一顿毒打,本就饿得两眼昏花,没挨几下拳脚,倒了下去。

恰好师父路过,施以援手,我还记得当时的对话:

孩子,醒醒……,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李元子关心问

我当时哭腔着说:我没有家,家人都死了。

李元子又问:你今年多大了?落脚的地方有吗?

丁原低声抽泣说:我…十三岁,走…到哪…睡在哪…,有两天…没吃东西。

又是一个孤儿,战火纷飞的年代刚过去,没被炮弹轰飞,能活着就不错了,只是多了无数难民。

在那个人人吃不饱的年代,家家户户几乎没余粮,能讨到一碗稀饭,施饭之人已经天大善心。

李元子明白,如果他放任离去,小孩将要面对什么样命运。

你筋骨不好,不是学武的料,年纪又偏大,愿意跟我回去,做侍童吗?李元子轻声问。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侍童,还是连连答应,愿意……,有一口吃就行,我什么都会干。

就这样,师父看我无依无靠,将我带回宗门。

刘天吁出一口气,“看不出来,你还有如此创巨痛深的过往,你一身功法那时候所学吧?宗门叫什么?”

丁原苦笑说:“别急,且听我说完。”

“师父带进宗门后,确实过了两年好日子,口腹之欲解决,流连颠沛的生活一下变得安稳,还学会了识字,师父说我筋骨不好,也就没有教我学武,只负责照顾师父起居饮食,还有门派的一些杂事。

年少的我,看见师兄们练武特羡慕,一个好看就别说了,耍起刀、枪、棍飞沙走石,威风凛凛,气势惊人,身轻如灵猴,脚踏枝叶一掠而过,如风一般轻盈。

我就在旁边看,看多了,也跟着练,只得其形,不知其意,没一点样子,乱打一通,师兄们见状,也不藏着掖着,乐意指点,奈何依旧进步缓慢,我没有放弃,就这样胡乱学了两年。

好日子过得真快,那两年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光,和师父一家其乐融融,师兄们开心练武,师娘是一个开朗善良之人,师父女儿李灵,比我还小两岁,一直喊她小师姐,一个爱笑的女孩,不嫌弃我没本事,还总爱帮着他说话,这样一个大家庭,惨被炮弹轰炸,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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