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退到一旁,抓住受伤手掌,五指关节红肿淤黑,不断颤抖。
脸上细密汗珠沁出,青筋暴起,咬牙苦苦忍受剧痛,一声不吭死死盯住少年。
刘天扭过头,看着丁原模样,有点哭笑不得:
“老头,你就这点力度?还好意思搞偷袭?”
丁原脸目狰狞,口齿不清说:“你…不是…神手…门人,他们…没有…炼体功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从来没有承认是神手门人,你说的而已。”刘天淡淡说。
丁原略微一想,还真是,“小子…我算是…打眼了,被你样子…蒙骗,不过…不要以为…我输了,就算受伤,你照样连我的衣角也…摸不到,来吧!趁我受伤来试一下。”
谁给他的信心,身法?
我还偏不信,在这牢房那么狭窄的地方,还抓不住一个老头,就算抓不上凭借年轻力壮,累也要累死他。
“老头,我来了。“
招呼一声,脚下发力,一阵风刮向丁原所在位置。
他人还没到跟前,丁原轻飘飘身影一闪而逝,先一步飘走。
刘天眼中精光闪亮,老头有点干货,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一时间,牢房里两人身影忽上忽下,追逐不停,不断出现在不同地方。
十分钟过后,两人停下来。
刘天站在地上,若有所思,心中却是无比惊讶。
老家伙像是没有重量的影子,随处可飘,角度随心所欲,
丁原笑眯眯坐在床上,神态自若,看不出一丝疲态,对几米距离远的少年挑衅说:
“怎么停下了,继续呀!”
“怕你……”
脚下生风,一步跨出。
脚下力度明显增加,一时间,牢房再次布满两人残影,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影子。
一众囚犯,先是目瞪口呆,继而瞪大双瞳,尝试搜索两人身影,一无所获。
总感觉牢房风变大了,光膀子的上半身有点受凉。
二十分钟过后,追逐还在继续,丁原心想:
追吧,追吧,等你力气消耗完,金钢之躯没有内力运行,怎么承受抗击。
到那时,将是我反击的时候,小子空有一身好武艺,江湖经验不足。
嘴角扬起一抹阴笑,为临危不乱的自己加分。
三十分钟,丁原一边逃亡一边擦拭脸上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
小子,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少年闷声不作,埋头苦追。
心中讶异更甚,这身法确实怪异,飘起来像鬼一样,动静声音全无,关键好像不怎么废力,速度奇快,方向多变。
一个小时后,丁原眼睛泛白,口吐白沫,出气多吸气少,全身乏力,贴墙瘫坐在地上。
刘天在他面前二米不到的地方坐着,脸上稍有汗水渗出,笑嘻嘻说:
“怎么停下了?继续呀!”
老家伙,看我玩不死你,如果不是在牢狱里,一时半会出不去,不敢暴露逃命技能,抓住他并不难。
丁原呼哧呼哧小半会,缓过来一口气,废力抬起一只手,摇了摇说:“不…来了,老命…丢…了半条,你小子…是个异类,爱怎么的怎么的。”
“这就认输了,多不好,还想借此机会,让你老人家纵欲过度的身体,多锻炼一下。”
刘天轻飘飘说。
“哼,不是牢房空间限制,凭我能躲过子弹的身法,换成外面世界,我要逃,你根本拦不住。”
丁原不服气说。
嘴上这样说,心里忌惮小子永动机的耐力,换成小宗师出手,倾力追逐之下,40分钟内必然力竭,小子一个小时下来,只是出了点汗,这一点,不免让他胆颤。
“等你有机会出去再说,放狠话谁不会。
先说一下目前,这所牢房我是不是成为新老大?还是明天恢复过来,你我再斗一场?”
丁原闻言,头彻底焉下,酸楚说道:
“不斗了,没意思,老大这个位置,我当了二十年,早腻了,让你们年轻人来吧,我做个太上皇,自在。”
他比谁都清楚,哪怕没伤,他那点武学功底,完全破不了刘天体表“钢板”。
何况今晚拼了老命来周璇,心脏波鼓像要跳出来似的,肺部炸裂难受,剩下半条命,这种滋味不想再尝试,太它么难受。
“你就剩下张鸭嘴,死硬。”
刘天不留情面说。
此刻,一干囚犯,哆哆嗦嗦挤在一起,怕他秋后翻账。
刘天高声喊道:“你们都听见了吧,以后……这所牢房我将是老大,有不服的尽管站出来?”
众囚犯看向丁原,发现他脸耷拉下来,比死了爹还难看,一时犯难不知所措,不敢表态。
杜鹃第一个站出来,表情、动作欢跃像个女子,瓮声说:“我服,最喜欢你这种有本事的小哥。”
二位“女同志”,齐齐尖声喊道:“愿奉小哥哥为新老大,小哥哥老大好。”
其他人也跟上表态,认可新老大。
丁原孤身一人靠坐边上,不吭声,知道他心里多少还有点不服气,少年懒得理他。
“作为老大,我要重新立一下这所牢房的规矩,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点,不许在牢房自渎,憋不住要自渎的,上厕所里面去,不要把牢间弄得乌烟瘴气。
第二点,不许在牢房行男女之事。”
囚犯一片哗然:
“老大,太不人道了。”
“杜鹃,我和你不在范围之内,没事”
“红红,咱俩也没事,你还不算真女人”
刘天迅速抹了把脸,大喊一声“停,我话还没说完,男男之事也不行。”
众人再次哗然,埋怨连连,由于对新上任老大不了解,不敢出言抗议。
一个留八字撇须,四十左右的秃头男,在众人怂恿下,弱弱举起手,“老大,我叫林安,外号秃鹰,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刘天初次当上老大,心里有些小得瑟,高兴说:“说来听听。”
秃鹰嘿嘿一笑,眼神闪烁地说:“老大……听过人性三大需求吗?吃、喝、拉、撒算一个,精神层面算一个,肉体方面算一个,这三大需求缺一不可呀!”
秃鹰瞄了一眼刘天,看他没有反应,继续说:“你想呀,我们都是被判刑二十多年的重犯,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呆着,精神层面已经受到极大伤害,如果连肉体方面也限制,渲泄不了,人还不得憋疯,所以……你看能不能改一下规矩?”
刘天诧异说:“有那么严重吗?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他一个人14年都是这样过,也没觉得不妥。
丁原一直竖起耳朵在旁听,以过来人身份插嘴说:“那是因为你还是处,没有经历过人事,不懂生理需求的严重性。”
刘天讪讪,也不否认,作为新老大,他也不想一上台就剥夺大家的性褔,挠头抓耳思量一会儿。
念头一想,我又不把牢房当家,在此处的时间不会长,那怕他们查出其它情况,由假关押变成真关押,他也会越狱逃离,权宜之计过渡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
“经过深思熟虑,第二点还是照常执行,十天内我会想出法子,这十天,你们憋着也好,自己解决也好,不要让我看见或听见。”
大家又嚷嚷起来:
一个妖娆声音说:“这怎么行,十天喔,好难受的。”
猥琐声音响起:“两天我都撑不住,混身发痒难受。”
“幸亏我一直坚守底线,还是直男,可以厕所解决,嘿嘿……”
刘天听不下去了,吼道:“停住……,你们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不是和你们讨论,是让你们执行。”
囚犯们这才惊悟,新老大也是不好惹的主,当了二十年的旧老大,也被人家给搞定了,心有不情愿也没办法,懦懦闭上嘴巴。
“还有第三点,以后每天要冲凉,把你们身上异味洗干净,从今晚开始。现在先把牢房卫生收拾好,我不想闻到这股味道。”
刘天放完话,全仓二十五人竖着,一动不动看着他,心中纳闷,老大说话不好使吗?
杜鹃提醒说:“老大,你还没发指令,大家都等着呢。”
刘天呆呆问,“什么指令?”
杜鹃解释说:“每次训完话,下达命令的时候,比如让我们揍人,你要下令说“上”,像现在你让我们搞卫生,你要说“开始”,我们才能行动起来。”
刘天一拍额头,大喊一声,“开始……”
大家伙立马动了起来,丁原也装模作样去拿起扫帚,要打扫的样子。
刘天一把喊住他,“丁老头你过来。”
丁原抖了一下身躯,回过头来,谄媚笑说:“牢房太脏,搭把手清理,不用特别关照我。”
他内心对这小子有所忌惮,怪异功法,惊人的速度,动力恒久,让他完全看不懂,同时害怕被秋后算账,借故搞卫生来避开。
刘天猜出他心中所想,不过有些问题急需知道。
其一,需要了解监狱里面的情况,他是元老人物,知道的比别人多。
其二,凭他的身法,外面那堵高墙拦不住他,为什么没有逃狱?
其三,看上丁原的身法,他打在身上那点力量,断定他武力值不高,全凭身上怪异的身法,掀起他的兴趣。
“别扯犊子,我有话问你,赶紧过来”
丁原站在原地,“有什么话直说,都是大老爷们,不用避讳。”
“是不是觉得我拿不住你,逼迫我放大招,你可不要后悔。”
刘天恐吓说道。
上过一次当的丁原,心中波动不断,小子还有绝招没出?不会唬我吧,看他十拿九的样子也不太像。
终究还是信了邪,扭扭捏捏到了他身边。
刘天笑嘻嘻拉着他在床沿坐下,丁原局促不安,手紧紧抓着扫帚,像个即将被欺负的小媳妇。
“慌什么?又没把你怎么样。”
丁原一只手捂在后腰下面,就差堵住屁眼,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紧张说:“这…不是怕你……把我那啥了吗,我只“攻”,没有“守”过。
少年不明何为“攻”,何为“守”。
不过,丁原的行为动作他看懂了,表情立马写满了嫌弃。
丁原尴尬“嘿嘿”两声。
“我找你不是说这些,我刚到这里,两眼一抹黑,你在这牢里呆了二十年,什么情况你最熟悉,给我说说。”
丁原紧张的心情松了下来,笑颜说:“你要是问这个,知无不言,不是我吹牛,牢里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死的死,走的走,我可是元老级别的,牢里情况没有谁能比我清楚。”
刘天摸着下巴,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丁原见状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先简单说一下这所监狱人员情况。”
丁原稍作思量,不一会,嘴中徐徐说出:“二十年前,我进入这所监狱,就一直待在此处,从没换过,听之前的前辈说过,这所监狱,是当时岛国侵略期间,为了囚禁抵抗日军重要人物所建造的,具体建造年份不清楚。”
刘天瞄了他一眼,似在说,不是说都清楚吗。
丁原解释说:“当时岛国建造这所监狱,肯定是机密,靠近附近的人被赶走或被杀,这个历史谁说的清楚。”
刘天没有在这上面纠结,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