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易肆轻咳了声，嗓音沙哑的说道：“是哥太紧张了，抱歉。”
他不想吓到陆烟，让陆烟和自己隔得更远。
陆烟委委屈屈的垂下头，安静站着的模样更惹人怜惜。
陆易肆没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静从容，出于愧疚，松了口。
“那好吧，你可以去打网球，但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哥哥，知道了吗？”
陆烟嘴角这才挂起弧度。
“知道啦，哥哥。”
她笑盈盈的弯起眼眸，又恢复了身为妹妹应该有的天真无邪的模样。
陆易肆看她这般单纯，心里波动。
……
周二很快就到来。
陆烟得到陆易肆的准许，来到了网球馆。
再次见到乔晚安，两个女人都开心极了，手拉着手。
“我们先去选打网球的衣服好了，快，你跟我过来。”
乔晚安热情的牵着陆烟的手，先带她去挑了衣服。
陆烟之前不怎么外出，出去了也不会来网球馆这样的地方。
所以没带专用的衣服出来。
听见要去挑网球服，她也是一脸新奇，和刚出生的宝宝一样，漆黑的眸子好奇的张望四下。
“第一次来这里？”乔晚安笑着问道。
她觉得有点奇怪，陆烟也是陆家的大小姐，金尊玉贵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好似对这种地方很陌生一样。
难道以前陆家人都不带她来网球馆？
“不，应该来过，不太记得了。”陆烟揉了揉额角，总觉得似乎是来过的。
乔晚安也没计较这点小事，拉着她就开始挑衣服。
“你皮肤白，和薄烟真像啊，牛奶肌，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别人都驾驭不住这件红色的，你要不试一试？”
陆烟唔了声，她相信乔晚安的眼光，欣然同意。
网球服的设计偏运动活力款，陆烟带着衣服去更衣室替换，她的身材很好，穿上这种衣服，透出一股少女感的元气。
红色不光显得大方，还衬的她白的发光。
走出来的时候，乔晚安的眼睛都跟着刷的亮了起来，夸赞道：“我果然没说错，你很适合这件衣服，说起来，薄烟以前也——”
乔晚安将将打住，没有再说下去。
薄烟薄烟的，她怕陆烟嫌自己烦。
虽然陆烟性格大方温和，不在乎被人当做薄烟看待，但乔晚安也不想真的把她当做薄烟的替身。
这样无论对薄烟还是陆烟，都不尊重。
“不说了，那就买这件。”
陆烟并未计较乔晚安总是提起薄烟。
相反，她还对薄烟很好奇。
该是多有魅力的女人，去世以后，才能令人一直不忘，一直记得。
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吧。
能和这样的人有相似之处，是自己的荣幸。
陆烟的网球服是修身款，恰好能够显现出玲珑身段。
她挽着乔晚安的手一起走进网球馆，霍郁寒，厉斯年和容聿三个男人早就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都是认识薄烟的。
见到陆烟，三人中除了厉斯年的目光更多的聚集在乔晚安的身上，霍郁寒和容聿都沉默地盯着陆烟，眼中划过一道惊艳。
虽然已经知道陆烟不是薄烟，但这过多的相似，还是让他们恍惚觉得薄烟音容笑貌出现在眼前。
“你们怎么一直看着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陆烟轻抬指尖，抚了抚脸颊，那里微微的发热。
霍郁寒率先偏过视线，他低垂眼眸，淡声道：“抱歉陆小姐，只是不小心想起了故人。”
这位故人是谁，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容聿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走上前笑着解围，温和道：“陆小姐，好久不见了，我是容聿，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的。”陆烟对他们的印象很深。
可能是陆易肆平时不让自己接触外面的人，薄烟的这些朋友，给人感觉太过亲切，让陆烟产生一种自己和他们本身就是朋友的错觉。
霍郁寒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投射在陆烟的身上，眼神瞥开了。
“好了，先开始打球吧。”
厉斯年和乔晚安对视了一眼，知道霍郁寒估计还是放不下薄烟，看见陆烟这是触景生情了，便立刻说道：“快点打球吧，好久没打了，我都迫不及待了。”
乔晚安主动拉过陆烟，知道她对这里的人相对还陌生些，温柔道：“小烟，你先跟我打一轮热热身。”
其实乔晚安也怕陆烟不会打网球，免得她尴尬，先暗中教她两手。
陆烟自然紧跟乔晚安，导致厉斯年落了单。
好在厉斯年不至于跟陆烟计较，三个男人走到一边，先热身起来。
男女各一边，乔晚安指导陆烟如何抓球拍的时候，才发觉陆烟的姿势非常标准。
她有点惊讶地问道：“小烟，你之前学过网球？”
“或许吧。”
陆烟也不太清楚，想到过去的事，她总忍不住会有点头疼。
“先打再说。”乔晚安笑道，眼中似有璀璨的光。
和陆烟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笑的特别开心，也忍不住把眼前的人当做薄烟。
薄烟也经常和她一起打网球，薄烟的网球打的很好，姿势也很飒爽。
乔晚安怕陆烟接不住自己的球，起手时故意慢了点，好让陆烟看清自己的动作。
“小烟，你别紧张，我网球技术很烂的。”
以前薄烟打她都不用费劲，就能连胜。
陆烟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梨涡清浅，额角清透的汗珠衬的她小脸更精致纯美。
“没事，我说不定更烂。”
可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技术惊讶到了。
她不仅把乔晚安的网球稳稳打了回去，而且划过一道非常优美的抛物线，姿势笔直优雅。
就和练过一样。
乔晚安没接住她的球，握着球拍兴奋的看向陆烟。
“没想到你网球打的这么好！”
这一点，更像薄烟了。
“你居然还藏拙不告诉我，这可不行啊。”
“我不是故意的……”陆烟脸色微红，同样以惊讶的目光看向掉在不远处的球。
她也没想到自己网球可以打得这么好，难道她以前是会打网球的吗？
这件事，陆易肆从来没有提过。
她对自己的过去，好像一点点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