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气得一动不动，静看着他。
封若颜知道小家伙不高兴了，可心中疑惑未定，他也没有去哄小黑蛇的心情。
对面的凤九渊，自然也被小黑蛇影响到。
心中闷闷的，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转眼，反问封若颜。
“那你认为它是什么？”
封若颜顿住，他答不出来，只是仍是不相信这是龙。
之前在秘境中，他可是见过真龙真凤的。
那银龙，多漂亮。
就算是缩小伏在火凤的背上，那人家也是该有的都有。
有角有须，有背鳍，还有能散光的鳞片。
可眼前黑不溜秋的东西有什么？头顶那两根线似的须，能叫须吗。
身体上更是光溜溜的，别说背鳍了，尾鳍也没有，爪子更没有。
为了小黑蛇幼小的心灵，这些话他没说出来。
可小黑蛇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
眼睛眨巴两下，细须贴在身上，委屈之意扑面而来。
一言不发地转过脑袋，顺着桌沿，呲溜一下就滑下去。
封若颜抿了抿嘴，得了，这下更像蛇了。
这能怪他这么想吗？
小黑蛇爬到凤九渊身边，小脑袋扬起，盯着人瞧。
凤九渊没说话，伸手到它面前。
看着缠绕在凤九渊手腕上的小黑蛇，封若颜有些冒酸水。
但那边的一人一蛇，都不再管他。
凤九渊继续看书，小黑蛇脑袋贴在凤九渊脸上，不知在做什么。
封若颜眼酸一会，只得继续抄写心法，不过心也没之前安定。
会时不时偷偷暼向对面榻上，依旧姿态悠闲的凤九渊。
不知是因为林羽的话，还是今天凤九渊没有再罚他，亦或是这满殿烛火的缘故。
现在再看凤九渊，只觉得人也那么凶，还有那么点温柔。
其实这几天，他不止躲着夏晴她们，还有点躲着凤九渊。
也不算躲，就是比平时老实不少。
可凤九渊这几天，也不像之前那么爱作弄他了。
每次他过来时，凤九渊要不打坐，要么看书，连话也少。
像今天这么故意出来吓他，这几天里还是第一回。
别说，他倒是还比较喜欢凤九渊时不时的来一回。
有趣，比冷冰冰坐着不动好多了，更有人气。
但想到自己大计毫无进展，遥遥无期，封若颜有些苦愁。
盯着人沉思一阵，他想出另一条计策。
既然乖巧无用，那就主动出击。
目光落到面前抄好的心法上，封若颜偷偷笑了笑。
拿起一叠厚厚的纸，起身去到凤九渊身边。
“师尊，我抄了这么多，师尊要检查一下吗。”
凤九渊靠在软枕上，听到这话并没有起身，只懒懒抬眼。
目光扫过他，又落在他手中的纸上。哼笑一声，清冽的声音响起。
“抄了这么久的心法，字还是这么丑，你是怎么做到的。”
凶是不凶，就是这嘴……
说时鸾是你孩子，还真是不亏。
封若颜一脸黑线，尴尬地笑笑，没忍住小声嘀咕。
“字丑能怪我吗，我又不是这里的人，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声音很小，凤九渊没能听清楚。只知道人在不服气，不免有些好笑。
“嗯？”
封若颜即刻摇头，“师尊，我是说我笨，没说啥。”
凤九渊自是不信，但也懒得再说什么。只将手中的书，放到身旁的小桌上。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动作，凤九渊做起来，就是让他觉得赏心悦目。
但凡换个人，他都会想一巴掌给呼过去。
封若颜丝毫不认为自己想法有什么问题，脑中灵光一闪，试探地开口。
“要不师尊教教我？”
闻言，凤九渊再次抬眼。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封若颜脸上探究。
封若颜也不惧怕，目光直直迎上去，两人无声对峙半天。
许是他脸上神情过于坦荡，最终，凤九渊动了。
奸计得逞的封若颜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后，偷偷笑着。
结果就是撞到凤九渊刚劲有力的后背，痛得他眼眶都红了。
因是低着头，没有撞伤额头但也有点痛，实在是太硬……
“嘶……师尊。”
听着这似委屈，似撒娇的轻声一唤。凤九渊嘴角一抿，又微微上扬。
转身时脸上又恢复如常，见人没事才轻声开口。
“蠢死你得了。”
封若颜抬手揉着脑门，听到这话抿了抿唇，没有支声。
瞧着可怜兮兮，凤九渊轻啧一声。催动灵力，抬手覆上他额头。
见人又在用灵力给自己止痛，封若颜忍不住笑了笑。
“谢师尊。”
凤九渊收回手，垂眼瞧着他的傻样，心情好了不不少，悠悠开口。
“你聪明些就是谢本尊了，坐下写几个字给本尊看看。”
这么蠢，还想着骗本尊，也真是人小鬼大、勇气可嘉。
被迫看了通灵珠一个时辰，也不是白看的。
虽有些话林羽是对着封若颜耳边说的，但结合起来也不难猜。
林羽让封若颜抱好他的大腿，看来这小花妖是听进去了，才会说让他教写字。
上次说要撩他，后面却老实好几天，现在倒是准备行动了。
凤九渊眼眸微眯，既然你想玩，本尊自无不可，也正好看看自己是否还能坚守住本心。
封若颜不知凤九渊心中所想，高兴地连连点头，“好。”
只是他才坐下提起笔，凤九渊也挨着他坐下。
身上独有的冷香扑鼻而来，扰得他心神不宁。
手腕一抖，漆黑的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洁白的纸上，留下浓浓痕迹。
就像他的心，再也不能纯洁了。
没敢转眼去看人，封若颜暗自深吸一口气，准备重新下笔。
然而，手依旧是一抖，原本的笔画被他硬生生地转了个弯。
原因无他，只因凤九渊轻笑了声，说话温柔了些。
“难怪字写不好，原是连笔都握不住。”
望着白色纸上，看不出原来笔画的长长一画，封若颜暗暗叫苦。
这到底是我想撩人，还是凤九渊想撩人啊？
好端端的，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近就算了，这么温柔说话做什么？
是个人，是个妖，就算是个直男，我也招不住啊……
凤九渊到底是想做什么？
真如他们以为的那样，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