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间，封若颜还用尽力气想将人转个身。
只可惜他力量有限，撼动不了，只得放弃。
但事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就干脆到底。
封若颜站直身体，往后退一步，开始了他精湛的演技。
将苦口婆心，大义凛然，为他人着想，和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还有，师尊啊，我可是“女子”。
你这么动不动就上手，会被人说闲话的。
为了师尊的清誉，以后还请师尊与我保持一点距离。
要是师尊因为我而坏了名声，我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所以，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后我们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熟悉的话语再次入耳，凤九渊被逗笑了，笑意由心底而生。
当初神使鬼差的收了封若颜做徒弟，并没有想到以后如何。
没想到这妖还挺好玩，养着也着实不错。
说来也怪，大多时候他一见到这妖就心情良好。
尤其是现在这样，明明气极，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凤九渊嘴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盯着人。
“为师还有名誉吗？你这又是弟弟，又是姐姐的。
现在为师还多了俩孩子，还有你这莫名其妙的女徒弟。
为师怎么觉得这点名誉，都已经被你败光了。”
凤九渊说着一顿，封若颜却预感不好。
微微后退，手不自觉地在袖中抓了好几下。
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二，可凤九渊已经向他走来。
凤九渊缓步走向已经开始慌乱的封若颜，将人逼得节节后退。
直至封若颜背靠石壁上，才一字一顿地开口。
“还有，你是女子吗？”
封若颜大惊，即使看着石壁，也有种背后是万丈深渊的感觉。
双手贴在石壁上无意的扒拉几下，眼神飘忽不定。
最后如等待宣判似的微微低头，颤着声音开口。
“师尊什么意思……”
要是封若颜没有低着头，就能看到凤九渊漆黑的眼眸，闪过淡金色。
凤九渊没有立刻回答，他再忍。
看到封若颜颤动的唇，就想到之前这人眼尾处长出的花瓣。
同样颤颤巍巍，好似一碰就碎。脆弱，但诱人……
方才只是想戏弄封若颜，现在可是真的欲望。
无关乎其他，就只是欲望。
想到自己清心寡欲多年的心，清净不了了。
凤九渊轻啧了声，闭上眼，默念几遍心法。
见人久久没有出声，封若颜抬眼偷偷一瞥。
没等他思考凤九渊为何闭着眼，就被凤九渊突然睁眼吓一跳。
压下心中欲念的凤九渊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为师说错了。应该是你除了外貌，有哪一点像女子？”
听到这话，封若颜松了一口气。
一直绷着的身体放松，微微下滑，斜靠石壁。
本意是想将身体的重量，都倾注石壁上，好缓一下。
可他动作间，腿下意识曲起，就难免碰到面前的身体……
凤九渊刚消下去的燥意，瞬间蹭的升起。
抬手捏住封若颜下巴，垂眼扫向封若颜靠在他小腿内侧的膝盖。
“瞧瞧，寻常女子会蹭师尊的腿吗。”
封若颜只觉莫名其妙，什么叫蹭凤九渊的腿？
他不过就是随意动了一下，这人脑子有毛病吗！
封若颜气得心口痛，下巴也被捏得生痛，
加上刚才的一顿吓，现在凤九渊身上的冷香再浓，再好闻。
他也没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有气！
抬手拍开凤九渊钳住他下巴的手，封若颜不管不顾地吼了起来。
“什么叫我除了外貌没有一点像女子，我哪里不像女子了！”
凤九渊微微一怔，没想到封若颜还能支棱起来。
这倒是让他心中那股不该有的燥意，消了下去。
此刻，看着人气得跳脚，凤九渊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
收回撑在石壁上手，凤九渊站直身体，后退一步。
双手环在身前，目光自下而上，重新打量一遍封若颜。
“你哪里像了？”
封若颜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出凤九渊那逗猫似的语气。
低头左看右看，又思索一阵，才说出一句。
“这声音不是女子吗。”
凤九渊挑眉，“是。”但还是原来的好听。
居然回答得这么快，封若颜有些底气不足。
“这性格不是女子吗。”
凤九渊嗤笑：“哪家女子有你这么豪放。
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不说，还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对师尊吼。
哪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男子还对师尊温声相待呢。”
封若颜被说得无言，脱口而出，“那是你找骂！”
凤九渊眼皮一抬，“嗯？”
冷冽气息扑面而来，封若颜努了努嘴，就知道凶我。
眨眼几下，抬手在他和凤九渊之间比划了一下。
他还没开始说话，凤九渊就已经出声堵了他的嘴。
“平常男子身形也比本尊小，而且，身形也属于外貌之内。”
凤九渊说完还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抬了抬下巴。
“说吧，你还想说什么，本尊这会心情好。
你说什么，本尊都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封若颜麻了，歪头瞪凤九渊一眼，认命地回道。
“没有想说的，师尊请回吧，我还要面壁思过。
要是被五长老知道我偷懒，定是要生气的。”
凤九渊点点头，顺着封若颜的话回着。
“是不应该偷懒。”
两人你来我往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行为幼稚至极。
但听着这话，封若颜倒是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
不等他想明白，凤九渊抬手在额角轻点几下，悠悠开口。
“这懒你已经偷了，现在随本尊一同回去明华殿。
玉宣那里本尊去说，他不会有意见的。
就说剩下的几天面壁思过，改为罚打扫明华殿半年。”
封若颜心中万马奔腾，连忙喊道：“师尊，你不能这么做！”
说话间，封若颜已经过去凤九渊身边，拽着人手臂。
凤九渊垂眼，盯着被人抓着的手臂轻笑一声，也没挣开。
“那个师尊啊，我看我还是在这里多面壁思过几天吧。
补上刚才耽误的小半天，我再多罚五天应该够了。
师尊出来半天也累了，就快些回去休息吧。
谢谢师尊出手相救，等我回去再伺候师尊，师尊慢走不送！”
封若颜说完就松了手，凤九渊被气笑了。
“徒儿还真是收放自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