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过来之前在打坐练功，并不知道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在神识中听到封若颜的叫唤，急忙赶过来就见到这东西仰着头，立在封若颜身上。
见它对封若颜没有恶意，自己又对它有几分亲近之感，这才收到手中。
封若颜眼睛眨了好几下，才敢看向，老实盘踞在凤九渊手中的“蛇”。
正准备说什么，那“蛇”对他微微歪了歪脑袋，封若颜觉得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那明明就是条很可怕，又不会说话，还看不出表情的小黑蛇。
可他却偏偏感受到了，那小黑蛇的委屈之意。
一条蛇而已，它居然还会委屈？
被吓得半死，要委屈也是他委屈，好吗？？
在心中为自己鸣不平之后，微微伸出食指，指向那蔫了吧唧的“蛇”。
“若是我说这蛇是在石壁中蹦出来的，师尊信吗？
它还砸了我两下，都要被砸得吐血了。”
许是自觉委屈，封若颜说着说着，后面那句就下意识多了份娇气。
凤九渊自是听出来了，眉宇不可察觉地动了下。
看他一眼，才垂眸看向手中的小东西，开口时语气温和许多。
“你说它是蛇？”
封若颜被问得一脸莫名，并没有听出语气有何不同。
“在蛇蛋中出来的，它不是蛇是什么？
那蛋是比一般的蛇蛋大，跟个巨大鸡蛋似的。
那它顶多，也就算得上是一条蛇妖而已。
而且蛋那么大，它却这么小，还是一条发育不良的蛇妖。”
凤九渊听完这番理论，罕见地有些无法言语。
抬眼看了封若颜好一阵，也没想到该回什么。
他并未在这小家伙身上察觉到妖气，甚至还能隐隐感受到它的情绪。
此刻就是很不高兴，若是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在为封若颜怕它，而难过。
刚才的样子来看，这小家伙应该是想亲近封若颜。
凤九渊抬手在小黑“蛇”头顶的细须上抚过，语气淡淡。
“你见过头顶长须的蛇？”
封若颜这下倒是听出这话中的嘲意，不悦地抿了抿嘴。
刚才只顾着害怕了，他压根就没看清蛇长什样。
只知道除了眼睛一身黑，现在又不在自己手里。
身体才他手指粗细，那细须就更细了，圆柱面条似的。
还是贴在小黑“蛇”身上的，他哪里知道还有两根须。
而且细须被凤九渊摸了下，才支棱起来，但很快又倒下去了、
这下，封若颜更加觉得这“蛇”就是在委屈。
但具体委屈什么，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都像人一样知道委屈了，那可不就是条蛇精。
封若颜眼角抽了抽，小声开口。
“不是蛇精，难不成它还是条仙蛇？”
凤九渊“……”
凤九渊再也没忍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封若颜。
“你能正常点？”
被人这么一说，封若颜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反驳。
“我很正常。”
说完抬眼瞄了瞄凤九渊，又没忍住作死地嘀咕一句。
“明明就是师尊不正常，整天冷着个脸，凶得很。”
他其实说得很小声，但不妨碍凤九渊一字不落的听到。
凤九渊想笑，刚才还要死不活的，这是又复活了。
漆黑的眼眸眯起，凤九渊缓步上前，走近封若颜。
“本尊很凶吗？那徒儿说，为师该怎样，嗯？”
要死，又是这低沉轻快的调调情心跳好快……
明明语气中还带着戏谑，他就觉得有点性感是怎么回事？
封若颜抬手按着心口，是妖不经撩，不是我的问题，不是。
饶是在心中做了一番建设，也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甚至都不敢抬眼直视凤九渊，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不是亲，就是打。
而且不用看也知道，凤九渊现在肯定是那副欠揍又撩人的样子。
坚持住，封若颜！
封若颜在心中疯狂为自己打call，一点也没发现这些想法有哪里不对。
想想吴彦祖，想想某哥哥，想想……
靠！再想那些人也摸不到啊，这个可是实实在在的能看，能摸的。
就在他脑子团乱的时候，被人捏住下巴，迫使抬头。
如他所想，凤九渊微微低着头，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两人贴得很近，那股似迷魂香的冷香，避无可避地被他吸入鼻间。
封若颜觉得自己双腿已经快要无力了，然而要命的还在后头。
吓得他又在心中呐喊，我现在可是“女子”！
凤九渊你这么动不动就上手，是个什么毛病？
这是一个正常师尊，对女弟子该有的样子吗？
然而，凤九渊可没管他心中如何咆哮。
拇指指腹在他下巴上轻轻摩挲，像在抚摸什么美玉般，舍不得松手。
眉眼低垂，欣赏画作般，饶有兴味地看着脸颊泛红的封若颜。
见人眼睫抖动不已，凤九渊更是来了兴致。
似是离得太远看不清封若颜脸上神情，再次附身凑近。
近到两人呼吸交错，姿势暧昧。
近到封若颜能数清凤九渊，有多少根睫毛。
封若颜呼吸一滞，双手紧紧握拳，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凤九渊视线一寸一寸地在封若颜脸上移动。
最后，停在封若颜紧抿着的淡粉薄唇上。
他有些不解，因为本体是粉色花，唇才这么粉？
像那片花瓣一样，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想尝尝。
这么想着，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在山洞中一个月，他好像也尝过这唇是什么滋味。
莫名的烦躁又从心底升起，凤九渊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几分。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本尊的话？”
封若颜欲哭无泪，他哪有力气回答。
只觉被凤九渊手指碰过的地方，温度节节攀升。
直烧他心肺，他快要被烧死了。
很不明白，这人怎么比他还像只妖。
都捏得他下巴痛了，他还是觉得这人太蛊。
真是要命，封若颜轻颤着深吸几口气，半阖着的双眼猛地一睁。
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对着凤九渊大声喊着。
“我在想师尊……怎么还不回去！”
后面的话他说得咬牙切齿，说话间抬手将凤九渊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