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第一堂课程是宾斯·卡斯伯特教授所教授的魔法史。
这一次的课程是与格兰芬多一起上的。
那应当是唯一一堂并不那么使人昏昏欲睡的课程了。
“伊利亚·格林德沃,出生于1779,于1796年时病逝于家中——年十七岁。”卡斯伯特教授难得的顿了顿,“唯一一位于十几岁的年纪便精通着黑魔法,炼金术,与黑魔法防御术的,不可多得的天才。”
短短几言几语根本无法概括那位格林德沃先祖的一生。
那位只拥有不过十七年短暂寿命的少年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在巫师界中大放异彩。
使得整个巫师界都记住了他。
最年轻的炼金术大师,一位难得的黑魔法与黑魔法防御的同时集成者,这么多年来甚至没人能超过他。
如果他继续成长下去的话,他的未来是他们所不敢设想的。
可令人心痛的也是那少年不过才十七年的寿命。
当人们从‘巫师日报’上得知那位少年病逝于家中时,无不叹之可惜。
课堂上,有人惊叹于那位“伊利亚·格林德沃”的年少作为,有人在惋惜着他的年少早逝。
更有人将目光投放在了艾薇拉的身上,或许他们只是想要透过那少女妄图看到那位少年天才的身影。
“‘伊利亚先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名士,这上面并没有夸大其词。”那一页的页角被埃德伽小心折了起来,“只有那些有着伟大成就的存在才会被载入书中。”
连他们家族的某些事关‘巫师界名人’的藏书都记载着这位格林德沃先祖的事迹。
没有人会不想要这么一个后代诞生于自己的家族中。
这样一个存在将会为家族带来利益,带来名气,带来地位。
“如果‘伊利亚·格林德沃’能活下来的话,他的成就将不止这些。”下课后,仍有人在与身旁的朋友讨论着这堂课的内容,“他才十七不是吗。”
“我们该走了,我想这个话题不适合在这讨论。”别一人收拾完东西后似是朝着艾薇拉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又扯了扯身旁朋友的袍子。
那两人匆匆走了出去。
几名纯血少年们在金发少年的示会下先一步去了下一堂课的教室占取座位。
如今的教室中只剩下了阿布拉克萨斯与艾薇拉。
下一堂课是弗利教授的变形课,即使是迟一些过去时间也是充裕的,因此阿布拉克萨斯并不着急着出发。
“薇薇安没有贸然去反驳,薇薇安是对的。”金发少年靠近了些那坐于座位上发呆的少女,抬起指节清晣的手为少女理了理额前的软发。
艾薇拉有些怔然的望着身旁的阿布拉克萨斯,只没一会儿又垂下了那双好看的眸子,“我知道的,阿布。”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没有去“驳回”他们的看法。
即使她早已做好着准备在上到这一堂课时会经历这些,可当这些事真正的发生时她却有些未能反应过来。
在听到教授与那些人讨论着他们所认为的伊利亚先祖的为人时,她想要去为伊利亚先祖辩护,可是她不能。
他们不会接纳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伊利亚先祖,因为伊利亚先祖与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就连家族,‘接纳’的也是家族所认为的‘伊利亚’。
伊利亚先祖的画像与她如今的魔杖曾同被放置于最高的阁楼中,再后来又被取走与家谱一同放置到了家族长廊中。
那位先祖曾与她说过,他不后悔,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仍然会选择这条与所有人背道而驰的路。
“伊利亚先生或许并不希望旁人知道真正的他,所以薇薇安不必去自责。”少年的声音温柔清朗,落至少女的心头时像是一被找寻许久的‘钥匙’。
只那么轻巧几下便将那困了她许久的‘锁’给打开了。
上午的所有课程结束后艾薇拉照常从弗利教授那里获取着自己的药剂,与往时不同的是,除了那瓶透紫色的外还多了一瓶湛蓝色的小瓶药剂。
“那瓶蓝色的是缓解药剂副作用疼痛的,要在喝下那大瓶药剂之前使用。”下课后阿德里安便领着小姑娘去到了他的办公室内,“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我想你以后的课程也许都只能在格林德沃庄园中进行。”
他在那柜子里翻翻找找,不知是在找些什么。
小姑娘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望着他只是张了张口,随后又低着头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那一面双面镜。
“你不应该瞒着在乎你的人,他们会难过。”阿德里安拿起办公桌上的另外几瓶药剂走向那小姑娘,他半蹲在艾薇拉的面前与她平视着,“薇薇安也不希望在乎你的人难过,对不对。”
小姑娘平时有事太过于喜欢自己扛着,尤其是在涉及着自己的身体这一方面。
“可以忍受过去的。”小姑娘的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清,“而且,你们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
她不能再去给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人添麻烦了。
“不要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也不要觉得会给身边人带来麻烦,薇薇安很好,知道吗。”太过于害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这可不是一个格林德沃会做的事。
小姑娘默默接过了那几瓶药剂低着头久久不语,阿德里安轻叹了下。
他知道,小姑娘是听进去了。
直到艾薇拉离开办公室所能看见的地方后阿德里安才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
她的朋友来接她了。
如果‘那位大人’知道了他这么在乎的小姑娘现在的这个模样,恐怕得心疼的够呛吧。
思虑片刻,阿德里安还是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铺在了办公桌上,拿起羽毛笔便在上方写着小姑娘的近况。
按照那小姑娘的性格想也知道不会主动去告诉身边人自己的情况,这可不行。
信件写完,柜子旁架子上的猫头鹰承受了一下主人的抚摸,随后叼起了信件去往了主人所交待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