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当他们踏入那闹哄哄的礼堂时,有斯莱特林向他们说了万圣节当天发生的‘趣事’,那些早早便离开礼堂回到自己学院休息室的少年们才得知。
在万圣节当夜有个女孩受伤了,幸好那几名夜游去了禁林的格兰芬多学生发现了她,并且将那女孩带去了医疗翼。
这件事情被教授得知后格兰芬多学院原本因为此事被扣了大半数的学院分,而因为这件事那些被扣去的分数又被抵了回来。
甚至还被多加上了二十分。
被送去医疗翼的那个女孩就读于赫奇帕奇的三年级。
据说有人曾去医疗翼看过她,即使是到了第二天那个女孩也并未有苏醒的迹象。
“加西亚平时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甚至没见过有谁和加西亚起过冲突”一名赫奇帕奇学院女生如此愤愤不平开口道,“毕竟谁会狠心到对一个女孩子痛下杀手。”
“冷静点安娜,至少现在加西亚的命保住了不是吗,她没有死去,只是在昏迷。”女生对面的男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抬手捂着耳朵神色有些不耐,似是对她有些烦躁。
“只是在昏迷!”那女生的声音陡然拔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不是格兰芬多的那几个人,我想加西亚现在可能已经死在了禁林里!”
这些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了斯莱特林长桌那方的耳中。
赫奇帕奇学院长桌上的学生如此“讨论”着,两个学院的长桌相隔仅仅只有一条过道的距离。
没人会去特意关心这场闹剧,但是这场闹剧透出的一个讯息却引起了他们的在意。
那名赫奇帕奇女生被发现前可能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凶手可能觉得没人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踏足禁林,所以将奄奄一息到了濒死边缘的女孩扔在了那。
凶手从一开始的目的可能就是将那女生置于死地,只是没想到那个时候真的会有人会选择夜游去那里,并救走了这名女生。
是因为私人矛盾而导致的还是因为其他?
亦或者说,有人在示威,想表达着什么吗。
“魔法部那边开始介入调查,你们觉得他们会查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这样一种涉及性命的消息搞得整个礼堂人心惶惶,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少年们的食欲。
相反,他们正津津有味的去观赏着这一场‘闹剧’。
阿布拉克萨斯与艾薇拉靠的很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逗的那眉宇间本是带着一股忧虑的少女笑了出来。
“蓄意谋杀,情杀,啊——也可能是因为只是单纯有这个癖好呢,我甚至已经想到了多种可笑的原因。”亚克斯利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眼中带着几分嘲讥。
同情心?
不,他们没有那种东西。
“‘善良的慈善家’会不会发出所谓‘公正的’结论,然后将这件事情归咎于斯莱特林?”那黑卷发少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魔杖,口中所吐出的字语尖锐而刺骨。
斯莱特林长桌上听到了这句话的人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沉默了下来。
当得知了情况的人们在恐惧,在害怕时。
纯血统们却已经习以为常。
这才是常态不是吗,不然以为家族给他们的教育是什么呢。
纯血统的教育与训练是严苛的,当他们失败时家族的长辈会将那些恶咒抛向自己,如果自己不能及时作出反应避开的话,那么那些皮开肉绽的痛苦便会席卷而来。
因为他们自出生以来便肩负着家族,而家族不允许他们有任何损伤家族利益或者是给家族带来不利的失败行为。
哪怕是无意的。
家族不能容忍他们的失败,哪怕只有一次。
于是他们学会了去解咒。
学会了如何忍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脏腑器官好似经受了翻腾搅碎的痛苦去解咒。
而这些仅仅只是某些恶咒著有的特点,却并不是全部。
从最初的恐惧,厌恶,害怕——到习以为常。
可他们越是这样,在旁人眼中便越是坐实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即使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人最擅长怀揣着恶意去猜测旁人。
观点甚至是偏见从来不建立在一个学院,而建立在这个学院的特质与他们所认为的不相同,以及这个学院大部分人的血统与自幼接受的教育与他们所接受的不对等的情况下。
被歧视的从来都不是学院。
而是人。
“那些斯莱特林不是最擅长使用那些恶毒的咒语吗,如果是他们干的呢。”有人说出了心中的揣测。
“可是他们总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做出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出了人命,他们过不去教授还有学校那关。”有人朝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望去,随后又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向着那些斯莱特林,他们并不无辜,之前他们做的种种你都忘了吗。”那人同学院的朋友并不认可他,“那些斯莱特林总有一天会将手伸到我们的头上。”
“可是,难道我们对斯莱特林就没有偏见吗。”那个出声反驳了这个观点的人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除去不认同之外,甚至还有着分许的失望。
她的话使那些想要将这些猜测往斯莱特林身上推的人沉默了下来。
是啊,难道他们对于斯莱特林就没有偏见吗。
有的,一直都有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
他们不愿意承认,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们跟自己所厌恶的斯莱特林是同一类人。
斯莱特林长桌这方有人沉默了下来,有人只是低声笑了笑,更多的是全然不去在意。
他们在自己的长桌上讨论着自己的事情,在用晚餐后便离开了礼堂。
不去反驳,更不去辩解。
他人的看法对于斯莱特林而言无关紧要,只要这不涉及斯莱特林意或者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就不会贸然伸手去参与。
礼堂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有一些去往了教室,有些回到了休息室之中。
其他人究竟是如何想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们关心的或许只是凶手,以及是那勉强被救回性命如今还在昏迷中的女孩。
无论人们怎么猜测都没有将自己所认为的“真相”推到那名无辜的女孩的身上。
在这个压抑的时代,这大概能算得上是一种为数不多的庆幸。
最起码他们没有将错推到那受到了伤害的受害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