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书后,桐余锦已经很久没在见过燕吉姐姐了,都快要因为燕吉姐姐是小时候自己幻想出陪自己的玩伴。
“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呀?”
“嗯,可想可想了。”
话说着人已经习惯的往燕吉怀里扑,忍不住的开始呜咽。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不来看我。"桐余锦抬头看她,泪珠顺势落下。
燕吉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娓娓道来离开那段时间的奇遇。
燕吉是在大地震后感应到自己埋骨地出现动荡,赶回去收拾自己的尸骨。
地震带走的生命太多,当初作为埋骨地的方圆都是乱葬岗,有人以曾经的鬼怪怨气做了大阵,燕吉被牵连其中迫不得已,好在相关部门拿到确切消息及时赶往阻止更大 的灾难发生。
其中,燕吉也出了力气,得了好处的她本来打算回来的,哪曾想又一伙人冲出来,等事情解决都是月底。
拖着拖着又是一月,很多身怀功德的鬼怪都以此重新投胎,作为不愿投胎的一批鬼怪,他们得到特殊关照,被带到一个神秘组织。
那里的人来自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种族却能友好的相处。
还有很多和燕吉姐姐一样是鬼仙的在那里四处游荡,不受束缚,不会受伤害。
曾经被狗追被马蜂蛰的记忆又浮现,那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邋里邋遢男人。
他放开黑狗的链子,让黑狗追着燕吉姐姐狂吠,那两只马蜂也是突然蛰过来的,在那之前,那个道士拜访过隔壁那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隔壁对桐余锦的态度一直不好。
他们身上隐隐发出的恶意还有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壁哥哥下河摔断了腿还是怎样,转移责怪的对象,这种事情很是常见,像爷爷奶奶连带着姑姑姨姨他们老是七嘴八舌议论妈妈,说着妈妈的坏处又享受着妈妈的照顾,还一个劲贬低,然后妈妈就会生气,妈妈生气总是没来由的,偶尔一件小事都会爆发。
比如,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拿着满分的卷子给妈妈签字,然后妈妈说签字拿红笔给她,可是家里没有红笔,妈妈没给我买过,说了好几遍,妈妈还在重复。
像是人手里的木偶,一遍又一遍,声音越来越大,吼的桐余锦心颤。
然后,在搜索一番找不到后,和妈妈说家里没有红笔,拿钱去买吧。
妈妈当时怎么做的呢?
她拿起放在沙发边上的扫把,木制的铁壶扫把,一下又一下,打得好疼,疼到想向周围一切有可能求救的人救我,可是,没有啊,他们关上门,就那么听着,甚至还有拱火的,让妈妈使劲抽,犯错就要使劲抽,不抽教不好,棍棒底下出孝子。
呵,狗屁的孝子,还记得那个拱火的婆婆最后是怎么没的,她得了病送医院,最后是她的亲亲儿子拔掉氧气管没的,还有那个婆婆的老伴,记不清了,小时候的事情啊,遗忘的太多,貌似是在那条门前的洗衣渠里没的。
妈妈似乎是在宣泄当时的桐余锦不敢多说,不敢多做,唯一知道的就是跑,远离,躲,保住自己。
在妈妈打桐余锦的时候到处跑到处藏让妈妈手里的竹条电线棍子板凳都打不到她……直到后来弟弟被打才知道,原来被打的时候是要认错的,可是,以前也认过呢,换来的可不是下手轻一点。
再比如,有一次洗完脚,顺手把洗脚水倒了,然后,在一条街的邻居都知道一个孩子被追了一条街带回去,嚎得很惨,还有几户家庭有样学样打孩子。
其实,桐余锦一家搬过很多次家,从曾经的城北搬到城西北偏远的大院,再到教育局对面,然后是城南,然后是客运中心附近买房,几次呢?
还是有点分不清。
还有还有……
桐余锦某次睡醒,迷迷糊糊的开始叫人,一切都像是蒙上雾,太阳光从屋顶的房瓦投下,照得黑暗中孩子的眼睛睁不开。
孩子开始哭,哭了很久发现没有用就自己解决,她撞开木门,跌跌撞撞闯到深渊似的屋外,又害怕得回到家里。邻居家的牲畜和孩子共情,闹出大动静,微微光亮照过来,是邻居家的大人过来,她问孩子怎么了,孩子说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大家都知道孩子的爸爸妈妈去城里打工,就问带孩子的爷爷奶奶去哪了,孩子不知道,孩子说了,孩子肚子咕咕叫着,孩子的奶奶手里握着一把菜回来了,她骂孩子有娘生没娘养,一点小事就嚎,还把门弄坏了。
邻居家的人说孩子从中午开始哭,下午的时候声音弱了些,原本以为是孩子闹被打了,原来是被锁在家里,饿的。
村长也听说了,就来劝说孩子奶奶下次不要把孩子锁在家里,这事才算过去一半一半。有几个壮汉子把门修好,奶奶说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专门来家里给我添堵的。
孩子被揪着耳朵带回去,至于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人管。
又是一天,有人家摆宴席,孩子的父母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是弟弟,奶奶喜欢的弟弟,亲戚好些都在说孩子是个赔钱货扫把星,说着说着就开始拱火,爷爷奶奶听了心里气不过,就开始拿孩子撒气。
小孩子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努力表现得乖巧,学会了一点点察言观色。
爷爷喊着“小畜生”,孩子以为是夸奖的话,笑着应了,公公又说,“哟哟哟,小畜生笑了,一边玩去,小畜生。”
“小畜生,小畜生,你是小畜生,我是你的谁啊?啊?”
“爷爷是我的爷爷,我是小畜生,你就是老畜牲。”
那时的孩子上幼儿园了,她知道大小老少这些字,但是因为以前爸爸妈妈的教育,不知道“畜牲”是脏话,就这样,公公更气了,叫来孩子妈妈,问她是怎么教的孩子还会骂脏话,又把孩子说的话重复一遍,有一堆添油加醋,孩子承认了。
妈妈对她很失望,她看到奶奶想来拉被爷爷拉住,爷爷笑着说孩子不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孩子说脏话就该打。
孩子妈妈拿着刚从树上扯来的树枝抽,抽断了,又拿起孩子手腕粗的竹子打,竹子断了,拉成竹条,继续抽打,直到竹子断了,换成烧火的柴棍,一根又一根棍子断了,公公满意了,孩子身上冒血,青紫一大片一大片没有一块好肉,就连脸上也被打,出了好多血,“够了够了,别打了……”
妈妈哭了,说都怪她,孩子给妈妈擦眼泪,“妈妈不哭。”
“你不要怪妈妈,不要恨妈妈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