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意后,我很快认清了现实。
毕竟江氏的颓势确实无法挽救,没有钱,要么被收购,要么申请破产,要么就像我这样尝试自救。
很显然,我的自救失败了。
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公司的实际掌权人变成了我曾经的枕边人。
湉湉称之为——“商人的基本操作”,她何时这么唯利是图了?
倒是老江喃喃自语:“真是一报还一报……”
我不管什么报不报,我只知道,她不仅仅掌握了江氏,还想大刀阔斧地在江氏进行改革。
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活的!
于是我只能——在每次她要给公司改名的时候,举起一票反对……
真可悲,我居然只能做这个。
我也尝试去收购一些股份,想要重新拿回第一股东的身份。
只要李树鑫愿意把股票转让给我,那么就再没有人能与我比肩了。
“没用的,除了你们两个,就我手里股份最多,但我已经签了协议,第一转让人就是吴总。”
原来只是看起来有希望,实际上吴伊湉早已经是绝对控股了……
我彻底放弃了,江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决定重新开始创业。
江氏快没了,我就再打造一个江氏!
江氏的江,是江一言的江!我还活着呢!江氏就不会倒!
创业的过程并不顺利,除却本身的限制,还有不少私下对着我使绊子的人。
我深知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但是要扬起笑脸去讨好以前对着我点头哈腰的人,这个心态我确实没那么快能调整好。
我在郊区租了个厂房,各项设施虽然简陋了些,但好在该有的都有。
“咱们这儿只能年付哈,钱到位,立马就能进去!”
“哎呀江总,不是我说,你这价格也没什么竞争力嘛,你看看陆家,再看看吴氏,和你的价格差不多,我干嘛不选择更有保障的大公司呢?”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接待外客!”
“房东要我们交水电燃气什么的……”
跑厂房,跑客户,回来了还要面对孟甜好似残了手脚的样子,交水电什么的,也要我来做吗?
“我没钱啊。”她说得理直气壮的。
喔,对了,之前把资产全部盘掉了,包括我们的房子。
我掏出手机来交钱,心里却在和老江说:“她不是挺爱工作,挺上进的么,这怎么天天搁家躺着?”
老江没有说话。
想想,自从筻宏的标过后,她就再也没有上过班了。
之前还好一点儿,每天折腾这折腾那,后来是可劲地跑医院,反正还是有点事情做。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宅在家里不出门了,每次看到她,就是躺着在发呆。
就有这么多东西要思考?
之前也就罢了,只要她不出来作妖,我乐得她不作声。
但现在不同了,我也不能花费那个钱请保姆,一天三顿地就为了伺候她。
可没想到我还没说她呢,她倒是先提出来,要换房子,要请保姆了。
“今时不同往日,哪里还有钱请刘妈回来!”
“你不要想打我那些钱的主意,那是我翻身的本金,一分一毫也不能动!”
“下个月开始,你要自己养活自己,这个月一定要找到工作!”
我不再回去,任由孟甜自生自灭。
爸妈那边我已经说服他们出国去了,并没有耗费太多口舌。
这个当口老江意外地没有出现,我发现他最近出现的时间明显没有之前长了。
怎么回事?他要消失了?
心中不免有些窃喜,这种被人控制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这天,我出去跑业务,几杯酒下肚,桌上的人说起了陆峥要结婚的消息。
“听说是和郑家的女儿订的婚,那女生挺不错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直接留校任教了。”
“喔?郑家是独生女吧?那以后这些产业还不都是陆峥的,他撑得起来吗!”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陆峥最近回了陆家,接手了家里好几项业务,听说啊,都做得相当不错呐!”
“是么?那看来还是潜力股,以前是我们看走眼了,往后可得好好和陆家打点好关系,这陆家和郑家一联姻,又要强盛许多了!”
我坐在桌上有些恍惚,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些人需要“打点好关系”的人,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听他们聊这些八卦。
更别提,现在陆家压根儿就不会发请柬邀请我过去观礼了。
“来来来,两位老总,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我回过神来,拿起酒壶给他们倒上了酒,笑呵呵地说。
人总是有这种恶趣味,看到以前高高在上的人给他们伏低做小,心中就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我明白了这一点,也不介意做这个“小”。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对自己说。
我成天地在外面喝酒陪小心拉业务,身累,心更累。
而孟甜这个神经病,却冲到陆峥的婚礼上抢新郎!
我看她是嫌我活得太长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现在这场婚宴里头坐着的人,有多少人能一手指头摁死我们?
更别提我这次创业,本来就还是走的原来的圈子,这些人我赔笑脸都还来不及,她居然上赶着跑到这里来闹啊!
我一巴掌打过去:“如果你想离婚,我成全你!”
“你这些把戏对我而言都没用了,他会被你迷惑,我可不会!”
说起来老江都好久没出来了,要不趁他不在,赶紧把孟甜这个祸害甩了算了?
孟甜死乞白赖:“陆峥的事情我可以解释,他这辈子应该只爱我一个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愿意和其他人结婚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直接躺倒在识海中,爱谁谁!妈的!
“你怎么确定陆峥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
“这就是真正的你吗?”
“非离不可!”
突然又出现了的老江转了性了,一上来就强硬表态,然后直接转身离开。
这回换我不解了:“你在发什么疯?上次不是还不让我离婚?”
“我,离开了一段时间。”老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