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也被惊着了,“你,你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这会子,老江胸膛起伏得厉害:“日期对不上,怀孕的日子是按照末次月经来计算的,这里的时间线已经超出了一次月经周期了,很明显有问题!”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问题的,单胎活胎!单胎!单胎!”
我不知道老江干嘛这么纠结什么单胎不单胎的问题,我更关注另外一个问题:“不是我的,那她来找我干什么?”
“查!我要查得清清楚楚的!”老江气愤得嘴唇都在哆嗦,连身体都控制不住了,很快就自动缩回了我的脑海。
我开始找人做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差点惊掉我的下巴,那个孩子确实不是我的,根据孟甜的行踪推断,极有可能是张信的。
“张信?张信!!”老江又开始发疯。
我熟练地抱住脑袋,就地直接躺下。
什么孟甜还是张信我都不想管了,现在这会儿,我就想做一个身体不会疼痛的人就好。
“要不要离婚?”缓过来以后,我问老江。
老江却迟疑了:“我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找个时间,我想和她聊聊……”
明白了,就是还不想放手。
我感觉我已经有点麻木了。我有时候都在想,我是不是就是个暂时掌控这个身体的NPC?
“我们要个宝宝好不好?”
这天,我洗了个澡出来,孟甜又过来找我。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了,前面我不厌其烦,每次都直接甩给了老江,但最近老江也不想见到她。
“你不是说你不能怀孕吗,怎么要?”
“为了谁你自己知道!”
我摔门而出。
其实孟甜也不算完全不能怀孕了,只是说,受孕几率比较小而已。
这一点,我知道,老江知道,孟甜自己应该也很清楚。
所以,她这才开始疯狂检查吃药打针的吧,想赶紧怀个孩子稳住这段婚姻?
老江一开始还挺心疼的,不过自从查出流产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他明显萎靡了很多。
我冷言相对以后,孟甜又消停了一阵。我不去找她,她也不来找我,这还挺好的。
老江也不出来了,我甚至都觉得我快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老板,我们棉城的项目被查了……”
“什么?”
我拍案而起:“好好的怎么被查了?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好像是说我们材料使用不规范。”
我松了口气,江氏的供应商都是精挑细选了的,甚至有些建筑项目,宁愿采用了成本更高的材料,就是为了质量。
如果是材料问题,那应该只是例行检查。
但我很快就被打脸,棉城的项目被勒令重建,并处以相应罚款。
我这时候才知道,孟朗居然在棉城的工地上!
我说他怎么从戒毒所出来以后,就不见人影了,孟甜居然就这么随意地把他放去了工地上!
我眼前一黑,似乎已经看到了江氏树倒猢狲散的一幕。
“我要告孟朗!我要和孟甜离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受够了!”
我在孟甜那里发了一会儿疯,又回来冲着老江发疯。
我真的,真的,真的受够了!!
这C蛋的人生!
老江不同意:“其他的你随意,但是孟甜……你先不要离婚,我总觉得她怀孕的事情有些古怪,我想再查查……”
由于老江的限制,我没法对孟甜做什么,只好把气全撒在孟朗的身上。
接下来,我开始清查我名下所有的资产,不够,不够……
我去找银行贷款,居然遭到了银行的拒绝!
看来江氏的困难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孟甜还在和我吵,关于我要告孟朗的事情,她坚定地要求我撤诉,甚至把她妈妈都叫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老人家太激动了,话还没说几句,就倒地不起了,送到医院时,医生说人已经没了。
“孟甜她妈妈,其实对我还是很好的……”老江也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语气里满是遗憾。
可我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我现在管不了她对你好不好,反正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婚!”
“公司里那摊子事儿还没整明白呢,我没那功夫去可怜别人!”
“再过一段时间,就该别人可怜我了!”
老江可能也想到了目前的困境,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说。
老江这才开口:“别的,随你怎么样,但是现在先不要离婚吧……”
“毕竟,她刚刚经历丧母之痛,而且弟弟又被告了,再说了,这个关头你传出离婚的消息,对公司并不是好事。”
我被最后一句打动了。
是的,我可以不为孟甜考虑,但是得实打实地为自己考虑啊!
我直接通知孟甜,她弟弟和她,二选一吧!
她果然选择了保全婚姻,不再死活要求我别起诉孟朗了。
很好,和我预想的一样!
回到公司这边,我和老江商讨了半天,又找了爸爸帮忙。
爸爸表示,可以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我,但是更多的,他可能也支持不了我了。
我想了想,没有强求。倒是老江对爸爸的做法颇有些怨言。
其实爸爸手里还有不少私产,我知道,老江应该只会更清楚,但是我倒觉得,他不给我也挺好的。
毕竟现在情况不明——
如果说老江是一颗炸弹的话,那么孟甜就是引爆炸弹的引线。
身体的控制权看起来在我,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能够绝对地反抗老江,以后也不知道老江会不会用我的身体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还不如就让爸妈保全自身。
万一以后公司情况有变,甚至我可以劝说他们出国去……
以他们现在手里的资产,也足够让他们快活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可如果把钱全部掏出来支持我,以后怎么样,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接过爸爸转让给我的股份以后,我做了最后的决定——把所有私产全部甩卖了,又分散卖了一部分的股份。
这些钱,应该就差不多可以把棉城的项目敲了,重新开工。
没关系地,我对自己说,虽然抛出去一部分,但是加上爸爸给我的部分,我仍旧是第一股东。
抛出的部分,回头我再慢慢收购就是了。
结果让我始料未及——钱是有了,项目的决定权却不在于我了。
吴伊湉,她竟然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