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优昙躺在行军床上,外面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小东西在沙子里极速前进的样子,听的人心烦意乱。
优昙睡眠一直不是很好,神经有些敏感,经常会被一些小动静给惊醒,大概是常年与世隔绝的缘故吧,在极端安静的情况下,捕捉声音是我们的本能,毕竟人是不能生存在无声音的环境中的。
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也是不太习惯的,毕竟外面正常的声音对于优昙来说还是有些刺耳的。但那也没办法啊,只能强迫自己适应了。
就跟从前逼迫自己适应一个人的环境一样,总会习惯的。
优昙被吵得睡不着,感觉神经一抽一抽的。他睁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上方,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不想动弹。
说实话,这时候就算是有什么危险,优昙也是不想动的,只感觉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从心底涌上来。
就算是下一秒可能会死掉,优昙感觉也不是很在乎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优昙就已经模糊了生死之间的边界。
至于为什么即使是要强忍着难受,也要跟着主角团进行盗墓这么麻烦的事。
大约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对他来说,即使是早已经习惯了,他也仍旧下意识的想回归那最初的正常的生活吧,哪怕可能要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又怎么样呢?
“优昙,快起床,外面好多毒蝎,全朝我们营地来了。”无邪打着手电就冲了进来,他看着床上人一动不动的样子,焦急的就差上手去帮衬一把了。
“优昙优昙,赶快起来啊,我们都快被包围了,真是让人着急。”
优昙有些迟钝的接受着信息:“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啊!”吴邪说着就出了帐篷。
优昙缓缓坐起身子,感觉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沉重感,(好累,不想动。)
事实上,优昙很长时间都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一个人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会在乎他,他又怎么会在乎自己呢?
从努力照顾自己,过好每一天,到自暴自弃,随波逐流,鬼知道他都经历些什么。
大概人都是这样,不是在被打脸,就是在被打脸的路上。
他掀开帐篷门,走出去,发现外面正打得激烈,不知道从哪来的金黄色毒蝎全部向营地进发。
它们的颜色在沙漠里就是最好的掩护,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又在跟上,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压根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
阿宁和她的伙计们正在进行火力压制,小哥的黑金古刀之下不留活口,小花的龙纹棍也是一扫一大片,至于黑瞎子和无邪正在对遗漏的进行补枪。
优昙看了看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自己做的,正好也不想动弹,拿了个小马扎便坐下了,渐渐地又开始放空自己。
优昙一出来,无邪几人就注意到了,原本还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但没想到他表现的这么佛系,实在让人无语。
“你坐那干嘛呢?还不过来帮忙?”阿宁正陷入苦斗,毕竟这蝎子属实难缠,结果不小心瞄到这居然还有个大活人正无所事事的坐着,坐着?!
这是要气死谁?真是欠收拾,莫不是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
优昙抬头看了过去,正巧和阿宁充满怒火的目光对视上了,“唔,来了。”他眨了眨眼,走了过去。
阿宁的脸色又黑了,恶狠狠的想着,“这人大长腿是白长的吗?走那么慢,乌龟都比他爬的快。最好是有点用,不然就算长得好看还卖萌,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优昙来到阿宁身边,“坎字,冰封。”随着他手指方向,一寸寸结成冰冻,蔓延千米,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清冷的白光,里面点缀着点点金黄,危险浪漫又温柔。
只是在场的众人却全都渗出冷汗,只觉得这场景诡异的紧,伙计们都把枪转向了优昙。
阿宁和小哥他们也都惊异的看了过来,倒是没有举起武器,身体却全都紧绷着,时刻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