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收回思绪,继续对上官浅说:“宫尚角昨晚连夜出了山谷,并不在宫门之内。所以按照顺位,应该由宫子羽继承执刃。”
“果然,不愧是‘缺席’继承……宫门氏族真是一家子死脑筋,迂腐可笑。”上官浅了然,似笑非笑地嘲讽了一声,“这宫子羽既然当上了执刃,就必定要重新选婚。看来他就是你的下一个目标了,失去了宫唤羽,你可不能再失去宫子羽了。”
宫子羽她之前也是有见过的,就他那傻憨憨的样子,怎么说都要比宫唤羽好对付的多了,方才那错愕的表情已经烟消云散,上官浅重新柔和下来:“希望姐姐好运。”
云为衫奇怪地问:“你呢?不需要好运吗?姜姑娘一时半会儿不会恢复,你不为自己争取一个金制令牌吗?”
上官浅睁着眼睛,漫不关心:“我要那东西干吗?”
“有了金牌,宫子羽不管选你还是选我,我们都更容易完成任务吧?”云为衫以为上官浅的任务是跟自己一样的。
上官浅不以为意:“我又不需要宫子羽选我……”她缓缓凑近云为衫,“而且,你以为我没有金牌是因为我拿不到吗?”
她瞬间嫣然一笑。
原来不是她落败,而是她故意为之,选新娘前一天,掌事婆婆给她们宣读了第二天的规则。所有女客用清水沐浴,早起,勿施粉黛,不可熏香,保持素玉之身、冰洁之气,静候通传。
然而翌日清晨,当掌事嬷嬷带领所有新娘去往院落集合的时候,上官浅偷偷摘下路过树丛的一片叶子,在指尖揉碎,涂抹在腕间、耳后。
大夫检查新娘时,刚搭上官浅的腕脉,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气味,于是在卷上一边写,一边轻叹。
卷中字:“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故而不是最优异的体质。
上官浅看着大夫,目光楚楚可怜,侧过头却面露微笑。
在嬷嬷们检查她们的身体时,一排新娘里,所有人站姿挺拔,也唯独上官浅有些驼背,脖子前倾,气丧神颓。
掌事嬷嬷依次记录站姿,走到上官浅面前,看着她的体态摇了摇头,而当嬷嬷走过之后,上官浅便立即恢复了挺拔身姿,风韵出众。
“所以……”云为衫明白过来,有些意外地试探着问,“你是故意不要金制令牌的?”
上官浅面带精明:“不然呢?”
云为衫好奇:“你的目标不是执刃?”
上官浅冷眼旁观着窗外的银杏叶落,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她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少主宫唤羽,更不是继任执刃宫子羽,她的任务一直都只有一个,为了这个任务,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布局了。
不过,她们对宫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比如宫尚角那位平白冒出来的未婚妻她之前可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可不管怎么样,她都筹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一个平白冒出来的人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