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同时混了好几种毒。”宫远徵替姜离离把过脉说道,“哥,这就有趣了。这姜姑娘住在女客院里怎么就同时中了好几种毒呢?你说会是谁下的手呢?”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大夫指了指旁边已经备好的药,吩咐他:“药准备好了,送过去吧。”
金繁看着仆人路过自己,问:“这药是给谁的?”
大夫回答:“是给另一位也领了金制令牌的云为衫小姐。她的脸上也出现了这种红疹。”
宫子羽与金繁交换了下目光,脸上多了几分担忧:“走。”
正要离开时,宫子羽恍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询问宫远徵:“这两位姑娘中的毒,和我父亲还有我哥所中之毒,是同一种毒吗?有关联吗?”
宫远徵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碰上了阿玖看过的眼神,只好努努嘴说道道:“没有关联,不一样。”
宫子羽努努嘴,原本还想要问一旁的大夫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有阿玖妹妹在,宫远徵还不至于撒谎。
云为衫正在铜盆里清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清水微微变了颜色,之前她已经用刀把蔻丹上的毒都剔了下来,上官浅说她还有别的用处,她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上官浅坐在窗边,非常有耐心地等着她,窗外鸦雀无声,穿过庭院远远看去,各处挂着的白绸随风飘舞。
隔了一会儿,上官浅才若有所思道:“既然执刃和少主都同时遇害,那宫家一定启动‘缺席继承’了。”
“缺席继承?”云为衫抬起手来,抖了抖水渍。
上官浅好奇:“你的寒鸦连这个信息都没有告诉你吗?”
云为衫转身,用手帕擦干净手,青葱似的手指已经光洁,已经看不出任何蔻丹的痕迹了。
“我只是魑阶,你不用高看我。”云为衫自嘲道。
上官浅一愣,很快又眉开眼笑:“你这句以退为进倒是有点噎到我了。”
她告诉云为衫:“‘缺席继承’是宫家为了应付极端危机而立下的家法,简单来说,就是宫门不可一日无主,山谷不可一日缺首。如果执刃和少主同时意外死亡,那么宫门山谷内拥有继承资格的第一顺位就会立刻无条件地成为新的执刃。虽然我也不懂为何会有这种荒唐的家规,但似乎宫门对此格外坚持。”
上官浅垂眸,长长的睫毛覆着两片阴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此时身着白衣的她笑容看起来格外明媚,像雪地里初绽的桃花:“所以,现在宫门的执刃应该就是宫二先生宫尚角了。”
云为衫却浇了她冷水:“不是。现任的执刃应该是少主宫唤羽的弟弟宫子羽。就是之前过来女客院落跟我要回面具的那位羽公子。”
其实对于宫家人的信息云为衫知道的也不多,寒鸦肆给她的那张薄薄的纸上,只有寥寥数字,能拿到那些已经是非常不容易,因为她的任务是宫门少主,所以连带着在寒鸦肆那里听到了宫子羽的名字,那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