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实在是没想到，张远所谓带自己来注册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地方。
电脑整齐划一地排列，屏幕前肆意的少年，与乌烟瘴气的空气，构成了这幅网吧场景。
“确定是这？”高欢看着这些从附近中学偷跑出来的学生，狐疑道。
张远已经戴上了荧光彩的耳机，打开了某个不知名的RPG游戏，对高欢说道：“你还想去拔魔局里不成，别做梦了，二线专员的注册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
“登录我给你的那个网站，按照指示验证身份，会有人来给你考核的。”
高欢依言照做，点进去一个域名包含“Exorcism Bureau”的官方网站。
“这会不会有些草率了？他们的网站设置的这么浅显，不在乎普通人点击吗？”高欢问道。
“一线专员用不了那么麻烦的方式，这网站存在的意义就是给那些退役的老弱病残或是我这种无望晋升的专员服务，再通过他们挖掘潜藏在社会中的新生力量。”
“所以消息封锁的很严，正常人一般不会接触到这个网站。就算贸然接触了也无关系，会有人在检测网络的同时上门来洗脑。”
张远的键盘按得咯哒作响，头也不回地对高欢述说着。
“洗脑？”高欢皱眉，“不太好听的字眼啊，发生了这么多超凡的事件社会舆论依旧稳定靠的就是这个啊，我怎么觉得自己也可能被洗脑过？”
“哎，你还真别说。有关数据显示，埃利都灵里平均每十人就有五个被拔魔局洗脑过，说不定你就是其中之一。”
高欢摸了摸鼻子，继续在网站上操作着，点击注册了二级专员，突发奇想问道：“你说这是用来挖掘新员的手段，那么那些没能像我一样接触到领路人的人呢？”
张远回过头来，屏幕的荧光打在脸上显得阴恻恻的，“那就只能祈祷体内的禁魔不要作祟了，安分做人，静待一线专员某天看见你。”
高欢发送了考核申请，面无表情道：“像是不平等条约。”
“这种话想想就好了，一旦踏入这条路断没有回头的可能，不是洗脑就是被终生监视。要知道普通专员只是超凡，远达不到入圣的层次，个人力量相比社会机构还是过于渺小。”
高欢眸光闪动，总觉得张远意有所指。
张远回过头笑道：“我说臭小子，你不会在心里埋怨我把你领上这条路吧？”
“哪里。”高欢笑着举双手作投降，真心道，“别调侃我了，就是您给的工资都足够我感恩戴德了。”
“呵呵，你小子算个人才，说话好听……”张远侧过头，继续盯着屏幕操作着自己的任务。
“哎，师傅，这考核任务是什么意思？”高欢看着网站上申请通过的讯息，疑惑道。
“无他，有人想看看你的潜力而已。无需担心，就算任务做砸了也没关系，二级专员的身份只要通过认证就不会撤销。”
“要检查我的个人能力吗？单杀了爱德华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连本卡都没的专员凭自己做掉三阶侍从，这都是惊世骇俗的层度了。”
张远侃侃而谈，“可惜的是你把爱德华和温婉的面具丢了，没了可以作证的东西。”
“好吧。”
张远打完了游戏的对局，看着腕表，站对高欢说道：“走吧，应该过个半小时，就会有信息发送到你手机上。”
“局里会下派专员为你送来驱动器与考核任务。”
两人起身离开了网吧。
坐在停在路边的车上，张远搓了搓手打开空调，递给高欢一支香烟，与高欢百无聊赖地等待。
“哦，对了，你姐在哪个医院？”张远忽然漫不经心地问道。
“范勃伦医院。”
“挺久没见到她了，明天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她。”张远抖落烟灰，望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的街道。
“好。”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大都低垂头，将四肢尽可能的不暴露在空气中，缩在绒服之中御寒。
高欢等得昏昏欲睡，靠在座椅上休憩，很快汽车的鸣笛音从车后响起，吵醒了高欢。
高欢回头看去，一辆蓝色的汽车发动机低吼着，白色的车灯对着张远的车子颇为不礼貌地闪烁。
“来了。”
张远眯眼打量跑车内的人影，低声对高欢说话，随后打开门走下车。
汽车熄火，驾驶座里的两个人也走下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其中的男人样貌熟悉，是张远所认识的李行越。
“巧啊，老队友。”李行越打招呼道，目光打量了几眼站在张远身后，“这位是？”
高欢也在打量李行越，这个眉毛很粗的男人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行走间虎步龙骧，虽然与张远的招呼说得轻快，但站姿表情却不怒自威。
“这是我收的好徒弟，高欢。”张远拍打高欢的肩膀，语气颇为满意，“平生第一次见到战车卡组的禁魔。”
“哦？战车卡组。”李行越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确实少见。原来你要的那张空白卡是为了他啊。”
“介绍一下。”李行越让开身位，露出背后那个穿着短裙面无表情的女生，“我的见习队员，王怀璟，与你徒弟一起参加潜力考核。”
“幸会幸好。”张远双手抱胸，嘿嘿笑着，意味莫名，对高欢说：“欢子，我记得拔魔北局的局长就姓王啊，你可要与同龄人好好交流交流。”
王怀璟着重看了眼高欢，视线在他紧负在背后的刀剑上停留几秒。
这时，李行越从车上拎起一个黑色的手提箱，将之递给高欢，说道：“这是驱动器，现在起你就是一名记录在册的二线专员了，请牢记专员手册上的每一条规则。”
“谢谢。”
高欢打开手提箱，偌大的箱子里除了银白色的驱动器外，就只有一本薄薄的专员手册，或许，唤作禁魔律法更妥当。
这枚驱动器从外形来看比张远的那枚要更加美观，高欢将其放在手上，便有冰凉的腕带弹出绑住了手腕。
“时间不早了，可以去做考核任务。”李行越看了眼腕表，对张远两人说道，“坐我们的车吧。”
“行。”
李行越开车，张远坐在副驾，后排则是那名叫王怀璟的女生与高欢。
汽车稳稳地行驶，城市的霓虹灯在天窗上逐一划过，李行越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想着收个徒弟的。”
“本来没这想法的。”张远抽着烟，摊了摊手，“谁让他是高雅队长的弟弟，天赋又好呢。”
“高雅总队？”李行越吃惊道，回过头看了眼高欢，“流芳？”
“对。”
“呵呵，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李行越笑道，“原来我们拉的这一车都是官二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