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鸢轻咳一声,山神立马会意,趁暮苍没注意,赶紧转了回来。
“你刚刚可能看错了吧,喏,神像怎么可能面壁?”临鸢朝神像指了指。
暮苍顺着临鸢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神像恢复了正常。
他眉头微皱,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的是他眼花了?
暮苍不甘心地盯着神像看了又看,像是要看出个洞来,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
“好啦,别想了,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嘛。”临鸢轻轻地拍了拍暮苍的背,安慰道。
临鸢一边推着暮苍往前殿走,一边在暮苍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山神悄悄地竖了个大拇指。
暮苍不甘心地再次回头望了一眼神像,恍惚间,他发现山神的嘴角似乎动了动。
他狐疑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神像又好端端地立在那里了。
暮苍觉得玄幻极了,这座山神庙里处处透着不对劲。
不等暮苍继续探查下去,就被临鸢拉到了前殿。
前殿里,侍卫们已经生好了火堆,柴火有些潮湿,燃烧时冒出了不少白烟,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几人围坐一圈,外面正下着雨,众人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潮湿,该脱下来烤烤火。
临鸢对于暮苍一行人出现在这里十分疑惑,趁机问道:
“你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好端端地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个侍卫闻言,肩膀微微发抖,脖子上也露出青筋,似是有些气愤,想要一吐为快。
暮苍见状,示意侍卫稍安勿躁,代替侍卫开口道:
“是这样的,我们几人外出打猎,不幸误入深林,迷失了方向,这才来了此处。不知姑娘是?”
“我啊,行走江湖,四海为家,今日经过这里,就宿在这山神庙了。”临鸢大大咧咧道。
暮苍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失落,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几个侍卫们刚刚同临鸢交过手,被临鸢打得心服口服,纷纷拉着临鸢请教招式:
“女侠那个一拳把我放倒的叫什么招式?”
“女侠的剑术师承何处?”
“女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个没完,把临鸢吵得头都大了。
暮苍见临鸢被人围在中间,是个十足的香饽饽,不知为何,他感觉心里堵堵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司命见临鸢疲于应付这些侍卫,给临鸢支了一招:
“神尊不如报出您的名号,在这一世,您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贯耳,好用得很。”
临鸢半信半疑,清了清嗓子,试探地说了一句:“诸位的问题我用一句话来解释,因为我是临鸢。”
一听到“临鸢”两个字,本来还围着临鸢的侍卫们呼啦一下全都散开了。
有个侍卫甚至因为过于惊恐,接连后退了几步,最后被自己绊倒了。
即使摔到了地上,那个侍卫还在拼尽全力向后蠕动,看向临鸢的眼神仿佛在看洪水猛兽。
临鸢:原来我的名字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临鸢扫视一圈,发现所有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地紧了紧腰带,死死地捂住领子。
有个大胆的侍卫还不忘上前一步,把暮苍给拖拽回来,生怕临鸢擦暮苍给祸害了。
临鸢看着以她为中心的一圈“真空地带”,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还是低估了司命给他安排的这个人设。
临鸢在心中默默地又记了一笔,回去之后,她得去要她的名誉损失费,以及因为名誉受害造成的精神损失费。
临鸢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对着离她几丈原的人们循循善诱道:
“其实我不吃人的,大家不用害怕。”
“那你真的不喜欢扒人衣服、把人倒掉在树上?”一个稍微大胆一点的侍卫冒了个头出来,说完后,立马又缩了回去。
临鸢将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温声道:“怎么会呢?你看我像是那么残暴的人吗?”
所有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不信。
又一个人大胆地站了出来,问道:
“那你也不喜欢在路上随机抽人,问‘我长得好不好看’?更不会把说你丑的扔到井里,把说你好看的踹到沟里?”
临鸢无言以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的这些离谱传言到底是哪个“好心人”传的?
此时此刻,始作俑者司命正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被临鸢看到。
暮苍听了这些,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脸颊微红,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盛满了笑意,认真道:
“在下倒是觉得,姑娘生得极美。”
临鸢没好气道:“你没听你手下说,说我好看是要被踹到沟里的。”
突然被点到的手下缩了缩脖子,仿佛是一只鹌鹑。
暮苍并未被临鸢的小情绪影响到,语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
“他们所说的这些事情,在下并未见过。既然不知全貌如何,在下怎敢给姑娘妄下定义?”
临鸢心里对暮苍的话表示认同,脸上却不显,道:“哼,算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