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真实的性子,再无聊也不至于去看男人洗澡吧。
多荒谬呢。
临鸢刚一呼痛,暮苍的注意力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与这位临鸢姑娘不过是初次相见,为何心思却每每被她的动作所牵动?
伤在后肩,临鸢自己处理起来多有不便,就把算盘打到了暮苍的身上。
“来,帮我个忙。”临鸢笑眯眯地朝暮苍招手。
暮苍感觉后颈一凉,有种不妙的预感。
不等暮苍靠近,临鸢已经开始解衣带了。
“姑、姑娘这是作甚?”暮苍立马背过身去,不敢看临鸢。
临鸢看着暮苍微微发抖的后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家伙,无论在天界还是凡间,都是害羞得很啊。
临鸢一把把暮苍捞了过来,强迫暮苍直视着她:
“公子怎么这么不经逗?如此清心寡欲,是要做和尚么?”
暮苍脸色通红,把头偏向一边,不敢看临鸢。
临鸢的心中生出一股罪恶感,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强抢民女的流氓。
既如此,那就继续流氓下去吧。
临鸢把胳膊搭到了暮苍的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
“兄弟,帮个忙,给我上个药。”
说罢,不等暮苍回应,临鸢就将衣服向下拉了拉,露出了整个肩膀。
暮苍“哎哟”了一声,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临鸢身上。
与此同时,暮苍把身边的侍卫们都打发了下去,确保他们看不到临鸢。
见自家主子与一个不知真正底细、身手不凡的女子单独待在一起,侍卫们不免有些担心。
这位像个女剑客的姑娘,大概、也许、可能不会把他们主子给吃了吧。
“这下行了吧?”临鸢得逞地笑了笑,把药粉递给了暮苍。
暮苍把头偏向一边,紧闭双眼,比糨糊粘的还要紧,估摸着伤口大致的位置,将药粉倒了下去。
由于倒得太快,药粉扬了起来,呛得临鸢直咳。
再看临鸢,她的肩膀上、脖子上、乃至下巴上,都沾上了药,像是一头栽进了面缸里。
临鸢:这忙帮的不错,下次别帮了。
暮苍见状,赶忙抽了块帕子来给临鸢擦。
他轻轻地将多余的药拂拭下来,擦到临鸢的伤口处时,刻意放柔了动作。
“疼就跟我说一声。”暮苍细心地嘱咐道。
临鸢毫不在意道:“嗐,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受伤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嘛,习惯了就好啦。”
暮苍默然不语。
也是,闯荡江湖本就不易,更何况是以女子之身独闯江湖,不知要经受多少风浪,受多少次伤。
想到这里,暮苍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临鸢姑娘这些年,该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你……”暮苍想要开口,却不知找个什么话题,“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临鸢又想到了她的“光辉事迹”,羞得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咳咳咳咳,问这丢人事情作甚?”临鸢无法平静地向暮苍叙述她的流氓事迹,容易把人吓跑。
暮苍心中了然,临鸢姑娘这伤,看着像是暗箭所致。
对于一个老江湖来说,被这么低级的暗器所伤,的确挺丢人的。
还没等临鸢解释,暮苍就已经替临鸢想好了理由,顺带把他自己也说服了。
临鸢也乐得将错就错,总比叫暮苍知道真相强嘛。
暮苍环视四周,企图找到一个新的话题来聊,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咦?临鸢姑娘有没有觉得这个山神像有些奇怪?这怎么还面壁思过呢?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暮苍心中警惕,做好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马动手。
临鸢循着暮苍的指引望去,果不其然,山神的泥像正背对着他们,像是犯错了被罚站一样,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这个背影,看上去还挺委屈。
临鸢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巧得很,今天山神正好宿在这座庙里,本来他在神像里待的好好的,直到暮苍一伙人与临鸢先后来到。
山神的道行低,辨不出暮苍是神尊的魂上套了个凡人的壳,可是对于临鸢,他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早些年,他曾经作为山神里的优秀代表,上天界去述职,接触过几位神阶的大佬,对于神阶神仙的气息十分清楚。
因此,他才会在见到临鸢的那一刻如此激动,连带着神像都颤了两颤。
若非有凡人在场,他一定要从神像里跃出来,好好膜拜一番。
至于他现在为什么在面壁思过,当然是因为临鸢刚刚脱衣治伤。
他认为,他若是用神像做掩护偷看临鸢,是对仙长的亵渎,因此自愿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