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不用谢,我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
雨声越来越大,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给漆黑的夜幕带来了短暂的光明。
临鸢扯了块布挡在头顶,问司命道:“附近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司命翻开命簿一查,满脸期待道:“有有有!前面不远处有个山神庙,神尊可以去那里躲躲。”
临鸢一看司命这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但是,眼看就要打雷,还是先寻个去处躲雨比较好。
毕竟,就以天道和她的交情,很难说天道会不会趁机往她身上扔两个雷。
反正这种事天道以前也没少干过。
…………
山神庙内,一伙人正蜷缩在一处,警惕地盯着大门。
“咔嚓”,雷声轰鸣,借着闪电的光亮,人们清楚地看到门上映着一个人的影子。
从影子来看,那人一身劲装,头戴斗笠,手握一柄剑,看上去来者不善。
躲在庙内的人们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搀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躲到后殿。
剩余的几个人,则借着夜色分布在暗处,警惕地看着门口,提防突袭。
站在门外的不是旁人,正是临鸢。
她能感受到门那边的杀气,看样子,对方还不止一个人。
不过司命既然推荐她来这个地方,这就说明,要么门内的人对她没有恶意,要么门内的人对她造不成威胁。
想到这里,临鸢抬腿,一脚踹开大门。
隐在暗处的侍卫们紧张到了极点,抽刀便冲出来同临鸢对打。
一时间,山神庙内刀光剑影闪烁,短兵相接,打得不可开交。
见此情景,山神的泥像微微地动了动,却在被临鸢瞪了一眼后,老老实实的立在了原处。
“神尊,留活口!”司命焦急地大喊。
临鸢虽然同这些人交手,但还是留了分寸,剑并未出鞘。
刀剑交错,临鸢却能从容应对,出入其中不伤分毫。
她瞅准时机,用剑鞘拍掉了对方手里的刀,一脚撂倒一个。
不出片刻,同临鸢交手的几个侍卫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没了反抗之力。
“铮”,临鸢拔剑出鞘,直指其中一人,喝道:“尔等鬼鬼祟祟伏击于我,是为何故?”
那人把眼一闭,把头转到一边不看临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我输了,落在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临鸢闻声,收了剑,盘腿坐到了那人旁边,笑道:
“大哥,我们认识吗?我跟你好像没仇吧?你现在就开始表忠心、喊口号,是不是有点儿早了?”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那人前半句还在表明自己看淡生死,当听到了临鸢的话后,立马改口:
“你说什么玩意儿?搞错啦!?哎哟娘哎,吓死我了。”
那侍卫来了精神,不顾刚刚被临鸢揍得浑身酸痛,一骨碌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不止你们几个吧?”临鸢打量着四周,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那侍卫立马警觉起来,身体紧绷,不住地摇头:“不,就我们几个。”
临鸢轻笑一声,本来她只是想诈一下,没想到还真诈出来了。
看这侍卫的表现,十有八九是在掩护一个重要的人。
“姑娘好眼力。”不等临鸢去找,暮苍就从后殿走了出来。
“世……少爷!?您这是何苦,万一……”侍卫脸上写满了错愕,似是不懂暮苍为何要自己跑出来。
暮苍温和地笑了笑,道:
“在下以为,姑娘不会伤害我。就算姑娘真的打算劫持我,作为绑匪,你一定更喜欢自己乖乖站出来的,而不是抱有侥幸心理、不愿配合的。”
临鸢嗤笑一声:“歪理!”
可是,当暮苍看向临鸢的脸时,却愣在了当场。
这张面孔,于他来说太熟悉了。
他自小就常常做梦,梦到一个仙女似的人儿坐在他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而今,临鸢的脸竟与梦中的脸完完全全地重合在一起。
这会是个巧合吗?
看这暮苍呆愣愣的样子,临鸢拿手在暮苍眼前晃了晃,道:
“怎么回事?本姑娘的脸就这么好看,能让你看得失神。”
暮苍这才反应过来,忙低下头,对着临鸢作了个揖: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说来也是奇怪,在见到临鸢的那一刻,暮苍感觉自己可以放下所有戒备。
就仿佛,他们已经相处了许久,足够信任彼此一样。
见气氛有些冷淡,临鸢调侃道:
“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这个妹妹我曾见过’吧?”
暮苍闻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个不停,还有什么比被人说中心思更难为情的呢?
两方都说开了,发现非敌非友,这才放松下来,围坐在一起。
“嘶”,临鸢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却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竟忽视了身上的伤口,如今放松下来,痛意袭来。
说到这伤,就不得不提一下司命写的离谱命簿。
按照命簿,江湖上的大魔王临鸢今天偷看一个山庄庄主洗澡,被他发现,派人一路追杀。
临鸢的伤,就是逃跑的时候,被箭矢划到了肩膀造成的。
一想到这里,临鸢就想把司命揪出来揍一顿。
他写的能叫人见人怕的大魔王吗?这分明是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