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精力充沛的余成心情大好，计划先去补办身份证，再去张菲的公司摸排一下情况，毕竟新闻都播放了，这个狗娘养的很有可能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这边刚迈出洗浴中心的大门，那边好心情就随风飘散了。只见门口停着的十几辆车齐刷刷涌出来几十口子，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个龙哥，看见他那颗锃光瓦亮的卤蛋头，余成脑瓜子都疼。这帮人怎么这么无屌聊，没完没了了还！此刻余成甚至对毛爷爷的理论都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头铁之人？不怕死的吗都？还是说自己昨晚下手太轻，没镇住场子？
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真动起手来，想不暴露怕是难咯。此时余成终于明白蜘蛛侠他们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了，毕竟干的事多多少少都有点违法，哎，这帮铁头娃...
正当余成踌躇之际，龙哥已经带着小弟们来到余成跟前了，不过态度好像跟先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没等余成想明白呢，龙哥便转身对众小弟吩咐：“叫大哥！”
“大哥！！！”众人齐齐鞠躬朝余成道。
这一幕着实把余成整不会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满脸疑惑地看向龙哥，龙哥小心翼翼地靠近余成，压低声音道：“哥，昨天酒喝多冲撞了你，还望你海涵，希望能给个赔不是的机会，不嫌弃的话想请你到公司坐坐。”
余成本不想去，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已经道歉，而且姿态也放得足够低，再拒绝多少有点打人脸了。士别一夜，余成就对龙哥刮目相看了，确实是个人物，让自己的小弟当着自己的面叫别人大哥，真是能屈能伸。这酒醒了之后，说的话都比之前有文化了。看来这酒啊，还是得少喝。随即点头应允：“好的，不过你先送我去附近的派出所一趟”见龙哥面露难色，又补充道：“我身份证丢了，去问问这边能不能补办。”闻言龙哥如释重负，连忙回道：“了解，了解，先上车吧。”
一路无话。来到龙哥公司，把余成请到办公室，便让那些小弟散了。要说这龙哥确实有点东西，十几岁背井离乡出来讨生活，搬过砖，进过厂，卖过车，卖过房，最后走上了捞偏门的路。算是混出了点名堂。虽然余成看不上这些处在灰色地带的人，但谁让这社会笑贫不笑娼呢？
当一个人不用费太多力气，就能赚到老百姓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收入时，说不飘是不可能的。余成自觉道行不够，又何况是高中都未必念完了的龙哥呢？干出一些荒唐事虽不能说无可厚非吧，但逻辑上还是说得通的。
待他讲完，余成淡淡道：“你请我过来不会就让我听你发家史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王小龙忙回：“是这样的，成哥...”
“你这一脸褶子，喊谁哥呢？”余成被他气笑了，气也消了。
王小龙也不生气，接着说到：“嘿嘿，江湖无大小，看谁混的好。我是比较显老，其实也才三十出头。请你过来呢，主要是赔个不是，其次，咱们现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这一身本领，不找个平台发挥发挥实在是暴殄天物，希望你能带领兄弟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你看行不？”
余成微眯双眼，不解地道：“你这辛苦十几年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拱手让我了？”
王小龙憨笑着回：“实话不瞒你，我这边除了酒吧，按摩店，还有个小赌坊。赌坊的生意切入的晚，一直被张家人打压，时不时地点我的场子，想请你帮个忙。”
余成对他的资产没什么兴趣，一只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地飞了半晌，你觉得它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反正不可能是给你输血，这才合理，才说得通，只是听到对方姓张，不免和张菲联系起来，都是捞偏门，又都姓张，这俩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嘴：“张菲你认识吗？”
小龙思忖片刻，道：“张大宽的弟弟好像是叫张菲，不过不知道跟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同名的太多了，你俩有过节？”
“是不是开了家金融公司？”余成追问。
“我让人去查一下。”小龙回到。
没几分钟，手下的人就回了电话，确定是同一个人。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余成笑道：“你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你要派人把这个张菲先给我找到。”
“好的，成哥！”小龙开心地答到。
“另外，你这半生心血，我可不想夺人所爱，而且我也不适合做这个大哥。帮你做大做强不是问题，但是今后你们要遵守我制定的规章制度，否则怎么抬你上去，就让你怎么摔下来。”余成补充到。
小龙腆着脸，搓着手凑到余成跟前，说：“不知道成哥你说的规章是指哪些？”
余成抿了口茶，道：“第一，为师必阙，老狗也有几颗牙，千万不可把人往绝处逼。第二，不可强人所难，听你描述，那按摩店也不干净。不过让你一刀切了也不现实，毕竟全世界政府屡禁不止的行业，不能强求你做到，但是，不要违背妇女意愿，逼良为娼，有想上岸的不可阻拦。还有就是，抽成在现有的基础上降低10%，干这行已经为人所不齿了，收入上得给足颜面，总不能让人家做一个贫娼吧。”
讲到这里，余成不由得感慨起来，年少的自己每每听闻这个行业，总觉得她们有苦衷，立志长大后赚到钱，定要于水火之中解救天下的失足妇女。可是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当年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自己都曾为生计而发愁，要不然也不至于被骗去噶腰子，哪有什么资格谈解救她人。能去照顾一下她们的生意都算是施以援手了。劝妓从良可能是每一个男人都曾有过的念想吧，现如今，赤子之心不再，虽尚未发展到逼良为娼的地步，但是看见盘靓条顺的女性，难免要感慨一下这等尤物，不去拍片真是可惜了。
“第三，毒品不能碰，不单是你，还要管好你的小弟，要是被我发现，定斩不饶。能做到吗？”
王小龙满口答应，本来他也没有涉及那块业务，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
按理说，昨天那顿打不至于让他们臣服，但余成是中等身材，并非虎背熊腰的壮汉，那几拳确实不应该是他能挥出来的，加上满地找牙那个马仔后来的描述，混迹社会十几年的王小龙本能地感觉，这余成不是常人，虽然不在他理解的范围，但是树敌不如拉拢。真能傍上他，未来垄断昆市的灰色产业也不是天方夜谭，这痞子也是有几分志气的啊。
余成并不在意他怎么打他的小算盘，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又能听指挥，帮他处理一些自己不便出面的事情，就由他折腾。
“王总，麻烦你给我弄一部手机来，方便我们联系。”余成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连部手机都没有，这些天离开手机他也过来了，跟之前天天手机不离手的状态天差地别，以后手机还是只用来打电话发信息好了，其他功能实在太耗损精力了。
王小龙惶恐道：“别别，哥，你叫我小龙就行，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渤哥说的没错，当你有实力了，周围能看见的地方，都是笑脸，余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掰扯，直接命令道：“以后在外人面前就叫我阿成，私底下随你便吧。”
王小龙点头如捣蒜，道：“好的，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