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后面两人惨叫声传出,再无声息。
此时舱门不远处,一个黑影如同野猫一般,迅速向舱门移动。
黑影身材苗条,上前迅速查看两人状况。
两人脖颈上各插一把匕首,鲜血汩汩流出,早已没了气息。
黑影拔出匕首,在尸体上擦干血迹,重新收回。
随后快速的在衣服上一顿摸索后,把尸体抛入江中。
黑衣人来到舱门,突然一阵亮光从里面照了过来,光线落在为首之人身上,看到左眼和喉咙上各插着一个竹钉。
依稀看到黑衣人面孔正是黑狐!
黑狐面色一变,失口而出:
“好大的臂力!好厉害的竹钉!”
细看之下,插入眼睛的竹钉如同牙签大小。
黑夜之中没有足够的臂力和眼力如何做到?
插入喉咙的竹钉则要粗得多,大小要及得上筷子了。
很显然,喉咙的伤是致命的。竹钉已经刺穿喉咙插入颈动脉,这角度很是刁钻。
这时,舱门一动,出现一个人影,此人正是阮颂。
“队长,你这是不给我机会呀,你这一手毙命,还让我在这里埋伏个鸟劲?”
阮颂熟练的在尸身摸索一番,将东西放入衣兜内。
我从米袋上跳下来。
活动一下右手,看了看脚下的尸首。
我这全力一掷,居然是如此结果?
细的竹钉正中目标,但是粗的那根却完全失了准头,居然插上了喉咙。
本想插中他的双眼,看来还得勤加练习。
如果说全靠臂力,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东西关键还是看的手法和熟练度,练得越熟,效果越好。
不过,没想到这三个人看似气势汹汹,居然如此拉胯!
我心中不爽,冷哼一声:
“走,去操控室!”
在没有彻底控制住货船之前,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我看向船舷外的江水,发现船不仅没有前行,反而顺着江水往下游漂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达已经停了,刚才一番动静可能已经惊动了船员。
我们飞速来到驾驶室。
“军爷饶命!”
果不其然,两人早已跪在地板上,举起双手,满脸的恐惧之色。
阮颂熟练的在两人身上摸了一会,年轻水手身上一无所获,倒是年长者兜里掏出一把撸ζ子,一个金色怀表,一盒烟和一个四方的银色盒子。
“你继续开船,按照以往的方向,加大马力继续前进,不得有误。”
我手指着那名年轻的水手,不容置疑的说道。
年轻人发动马达,一股浓浓的柴油味立刻弥漫在驾驶室内。
我眉头一皱,这特么一艘破船。
我右手一动,阮颂察言观色,紧走几步,把烟盒和银色盒子递给我。
在“L”型手电筒的照射下,我发现这个白色的居然是硬纸壳烟盒,烟盒的棱角镶嵌着金色的竖直条纹,烟盒正中一个异族少女的素描画。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雅斯马”?
这他么又是北国香烟!不仅如此,这是土豪才能吸的上的!
更不用说路途遥远,来到老缅了!
这绝对是土豪中的土豪!
我又打开银色盒子,里面一个银色的火机。
上面一个有一个细线勾勒出的美女图案!美女赤衣果全身,颇具艺术气息。
我拿在手中,手指一碰上盖,盖子反转一百八十度,垂倒在一边,大拇指搓动砂轮,电火花喷出,燃起了一股火苗。
瞬间一股煤油味飘散开来。
这煤油味,很是诱人,我从小就喜欢闻!就像现在有些人喜欢闻汽车排气管一样,着了魔似的。
我左手一弹,一支过滤嘴被顶了出来。
我左手中指和食指夹住,右手燃着火苗,狠狠的吸了一口。
顿时一股浓浓的烟雾喷了出来,形成笔直的一道线。一股风吹过,扑向了一旁的阮颂,阮颂咳嗽两声,眉头一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虽然,我对烟不熟,但是这是我第二次吸烟,竟然有模有样。
我呼出一口气,一脸享受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好一会,气氛凝固了一般。
那人额头冒汗,渐渐的越来越沉不住气。
“军爷,我们是路过此地,绝对没有冒犯各位。”
那人跪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一起,带着哭腔说道。
“巧了,我们也是路过,不过你请的那些废物根本没什么鸟用,三两下就被人家给解决了,如果不是骚扰到我们,我们也不会出头。希望你下次不要吝啬。”
“说说看,这粮食从哪里来?运往哪里?”
嘴唇动了几下,那人没有挤出一个字。
我眼珠示意。
阮颂上前几步,右手伸出,“啪啪”两个清脆的声音,那人一口鲜血喷出,顿时脸颊肿了起来。
阮颂又是一脚踹开,那中年人从地板滑出数米后,靠在驾驶舱的隔板之上。
中年人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撑地,口中剧烈的喘息着,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细细的尖锐声。
显然这一脚踹得不轻。
中年人脸色惨然:
“别打了,我说。”
“我们就是普通的商人,在附近收集一些粮食运往高棉,赚一些差价。”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眼睛如刀锋一般盯住他!
阮颂几步过去,手一伸,虎口扼住他的喉咙,瞬间提了起来。
中年人脸色紫涨,眼神涣散。
阮颂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随手放下。
随后一盆凉水泼过,中年人眼皮颤动,渐渐醒转过来。
“普通商人?普通商人粮食包装会用得到缅西邦军专用的袋子?而且每个袋子边角处都有一个黑色的虎头!这可是缅西军军标!你的胆子不小啊!”
中年人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紧接着脸色骤冷。
“这是缅西邦军的高度机密,你们无权过问。你们胆子不小啊!就不怕上边怪罪下来?”
中年人察言观色,角色转变之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反而将了我一军。
我不禁暗自赞叹。
看来每个人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个人能混到今天,绝对是凭真本事。
我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在休息室,跟我去拿!”
我手一挥,阮颂跟着离开驾驶室。
然而不过几秒钟时间,外边传来了“啊”的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伴随着惊呼声传来。
我们眉头挤压成“川”字形,到底什么情况?
这时,阮颂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人呢?证据在哪?”我看着阮颂问道。
“跑了!”
“哎!”
我叹息一声,这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滴水不漏。
“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没走几步,这家伙弹出一枚烟雨务弹,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跳水了!”
我问道:“你不是已经搜身了?怎么还有烟雨务弹?”
阮颂没有回答。
我也想不出,也许一个人的秘密,他自己不说出来,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看来这人身上隐藏了不少东西,可惜了。
“你在这里陪着他,顺便检查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再出问题,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狐,我们走!”
我们首先来到护卫休息室。
宽大的房间内,中间一个狭窄的过道,两边皆是床板,七个人分列两边,脖子歪向一边。有一个人尸体斜靠在床旁。
看来都是在睡梦中被扭断了脖子,唯一一个似乎有些清醒。但是也难逃厄运,心脏正上方插着一个匕首。
我拔掉匕首,擦拭血迹。仔细观察匕首。
这个匕首有些特殊,似乎是一体成形,刀身乌黑,只有刃口发亮,刀柄上一个奇怪的符号,就像眼镜蛇受激发攻击敌人时候的样子,又似乎是一个散架的字母“z”。
此人身上一件单衣,一个裤衩,一双破旧的泼胶布鞋。
我翻遍所有口袋,没有丝毫发现。
“队长,这些人身上一无所有。”
“把他们全扔到江里去。”
黑狐一一照做。
我环顾四周,除了几把ak外,再也没有其他武器,我随手拿起一把ak,发现保险居然是关闭的!
真特么搞笑,看来他们纯粹是凑数的,连雇佣兵都不如。
我压动按钮,弹出弹匣,弹匣内子弹满满的。
我把所有弹匣收集起来,ak则随手扔到一边。
此时我才注意到门口旁边的桌子上,似乎有些异味,我拉开抽屉,里面有铝箔纸卷成的饼状物成长长的,像一根棍子。
我抄在手中,掀开铝箔纸一角,黑色如同硬币般的御米露了出来。
我面色一喜,这种“御米”质量绝对上乘。
我收起来,又翻遍了所有地方,直到一无所获。
“队长,你看这个!”
入手内,一张长方形的纸。
具体说是烟盒纸,一面银白色的铝箔,另一面纯白色。
而且纸面还残留着烟香味,这种香味,我没闻到过,估计应该价值不菲。
纯白色页面上潦潦草草写着几个蓝色的钢笔字:
“速速运往缅红于彭庭声。”
下面是落款:
“希森”
两个字龙飞凤舞,相当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