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整个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
云彩如同庞大的怪兽一般,盘旋在山头,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仿佛从鲜血中沐浴而出,蕴藏着浓重的杀气。
地面之上,一片肃杀之气。似乎所有人都难逃厄运!
难道接下来会有一场血腥的杀戮?
我们被红光笼罩,一路前行,异常的亢奋,直到最后一点光线消失。
此时,我们三人已经离开帮军总部有一段距离了。
连续数个小时的夜路,我们已是精疲力尽,好在下半夜终于到达江水口。
在这里我们要想办法逆流而上,然后再乘船去另外一条支流,再经过数天的行驶,应该就接近缅红了。
我掏出怀表,此时正好2点整。周围没有一丝光线,但是,表针的夜光却是清晰可见。
“三哥,这表可是我缴获的,怎么又被你据为己有了?”
阮颂不满的问我。
“因为你所有的东西都要上交。”我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
“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带领你执行任务,你能有机会缴获这些东西?如果你需要用到什么东西,可以向我申请,我心情好了可以批准。”
“另外,我们现在是执行任务,你应该叫我队长!”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听着不舒服!”
“习惯就好了!”
“做好准备,前面有一条大船要过来了。”黑狐突然说道。
说话声戛然而止。
我们跳入水中,向江心游去!
好在江水不急,江面不宽,数分钟后,我们就靠近了大船。
黑狐单手一扬,飞爪脱手而出,稳稳的钩住了船舷。
黑狐甩开绳尾,我和阮颂同时抓住。仅仅数秒黑狐便沿着绳索抽身而上。
虽然我和阮颂没经过攀岩训练,但是体能训练的效果还是有的,速度慢了些,但是也是三两下爬上大船。
大船马达轰鸣,吃水很深,看来是一条货船,难怪速度不快,使得我们毫不费力的接近它。
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的来到货仓。
黑狐小心谨慎,右手手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一番跳动之下,舱门被打开,我们鱼贯而入。
门重新被关上!
这一切毫无异样。
我拿出“L”型手电,推动按钮。
货仓内满满的货物,一袋袋的叠起来,香味弥漫,我伸手触摸,似乎是香米。
我们攀爬而上,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阮颂则脱掉上衣,用手拧干水分。虽然是夜里,但是温度并不低,我没有脱衣服,我知道衣服的水汽在极速的蒸发,不一会就会干净如初。
黑狐则首先解开作战盒,轻轻的放在身边。
阮颂也拿出压缩牛肉和水壶分食。
不一会,我们躺在松软米袋上,眯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我虽然闭着眼,但是却极力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细微声息!
良久,我就察觉到黑狐轻轻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舱门而去。
我心中顿感满意,如果一个特种兵进入陌生地方,而不了解里面的具体情况,那是完全不合格的!
过了好一会,我听到了舱门开动的声音,黑狐已平安归来。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小声的问黑狐。
下一刻,耳边吹气如兰,一股特有的体香沁入我的灵魂深处。
黑狐已经靠着我坐在旁边。
她靠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
“船上一共有两个船员,外加八名护卫,不过这些人不足为惧,都是瘾君子,而且他们的目的地和我们有较大重合,所以这两天的路程安全可靠。”
我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她应该看不到我点头,我又小声的“嗯”了一声。
随后,黑狐手一动,伸手在我面前。
“红梅!”我脱口而出。
“看来你们男人都好这个。”
我微微一笑,说声多谢,左手拿起烟盒,放在鼻子上,第二次感受着那种特有的香味。
随后我收起烟盒。
真正到此时,我们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放松起来。
过了好一会,黑狐身子一动,竟然靠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我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身子没有动。
现在我一点困意也无,似乎精力充沛,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左手中已经多了数枚匕首削成的竹钉。
这些竹钉有大有小,小的如同针线一般,大的则有手指大小。
我右手拿起一个最小的竹钉,中指微曲,大拇指搓动竹钉挤压在中指指甲上,随即两指发力,手腕旋转之下,竹钉脱手而出。
“噌”得一声,竹钉透过竹壁飞出室外。
此时黑狐身子一动,倒在旁边的米袋子上。
看来最近努力没有白费。
这地方到处都是竹子,做成现成的武器最为趁手,而且毫无声息,虽然杀伤力没有撸ζ子强大,但是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大一点的竹钉如同筷子一般,单手聚力一击,插入敌方眼睛的话,应该可以致命。
只是一时找不到趁手的活靶子。
此时天还没有亮,我收起竹钉,拿起半截竹竿用匕首削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一切相安无事。
白天,我贴着高处仅有的缝隙向船外查看,江水很急,马达虽然开足马力,但是船速依然很慢。
照这个速度,估计得后天傍晚才能进入另一个支流,到时候顺流而下就快的多了。
顺着缝隙偶尔会看到押送粮食的护卫,来回巡视。
这些护卫显然精神不足,有的牙齿发黑,还不甚整齐,明显是嗑药嗑多了,甚至还有一个嘴歪眼斜,这种战斗力基本上也就是吓吓平民。
遇到稍有练过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会一招毙命,命丧黄泉。
我们又重新聚集在一起,趁现在空闲,讨论一下到底如何突破缅红防线,深入水牢。
我一番询问之下,都没有进去过,不过这也不奇怪。
如此戒备森严之地,什么人都能随便出入缅红大本营,那岂不成笑话了?
拥有数万邦军的缅红还有什么脸面?
我看了看阮颂,双颊一翘,严肃的说道:
“阮颂,此次任务主要靠你了!到时候我和黑狐全力协助你进入缅红。”
“队长,我……”
阮颂瞬间一副苦瓜脸。
“怎么你不愿意?放心,只要你成功完成任务,我绝不贪功,如实上报。”我面色一冷,不容置疑的说道。
“遵命!”
阮颂牙一咬,“不过,如果我先挂了,你自己执行任务的难度可就高了。”
“我这种人头脑简单,适合打打杀杀,这种技巧性、战术性的东西还得是你们,遇到突发情况能快速应变。”
“所以在渗透方面,你们都比我强,黑狐应该比我更合适。”
我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这番话逻辑清晰,分析透彻,看来完成任务是十拿九稳了!”
“你怎么看,黑狐?”
“我觉得寨门才是最佳突破点!”
我心中一动,诧异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会有最佳的突破点,而且甚至更简单更多。”
“不过,突破防御才是第一步,更为重要的是里面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如果被发现了,我们的遭遇不会比人质更好……”
不等把话说完,阮颂嘿嘿一笑:“这个不必担心!”
我心头火起,一脚踹了过去!
“好!全交给你,我不担心!”
这家伙果然头脑简单,口无遮拦,差点暴露了我们的地图。
直到傍晚,天色逐渐转阴,不一会,豆大的雨滴从半空砸了下来。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声音已经盖过了马达声。
不过好在没有大风,不然狂风大作,稍有差池船翻了,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离开货仓,轻手轻脚巡视全船。
果然发现数名护卫鼾声大作,早已入睡。房间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驾驶室内一名年轻伙计在聚精会神的转动手舵,不时的调整方向,另一名船员年纪稍大,在一旁的躺椅上没有丝毫动静。
雨越下越大,我只得重新回到仓库,擦拭着身上的水迹。
我靠在米袋上,闭目养神。
然而此时江面之上,距离货船数百米,一艘快艇逆流而上,速度居然奇快无比!慢慢距离货船越来越近。
依稀可见快艇之上,四个人身材高大,皆全副武装,后背ak,但是衣衫破败不堪,颜色也是混乱无比。
不过数秒钟,快艇已经靠近货船。
为首一人手一掷,飞爪“啪”得一声稳稳的落在了船舷上,那人手一扬,另外两人如同老鼠一般,顺着绳索向货船爬去。
那人栓好绳索,关闭马达,同样移向货船。
三人一到货船,则分两侧向船头而去。
几个呼吸之后,货船护卫人员所在房间便被三人围住,一人一脚踹开房门,直冲进去。
前后不过数个呼吸,随着最后一声突兀的“啊”的声音传出,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三人没有迟疑,迅速离开房间,继续向货仓而去。
那人如法炮制,同样一脚踹开仓门,一个探照灯胡乱的照射进来。
看到满满的米袋,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他手一指另外一人说道:
“二狗,你去驾驶室,命令他们调转方向,否则格杀……”
然而话未说完,一只竹钉插在了那人的眼眶之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发出,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