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整个人不在状态,睡衣松松垮垮挂在一边,露出肩膀,头上还冒着细汗,紧张到人魂分离,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裴晏礼拿着文件走回来,迈着步子极为漫不经心,但又每一步都走在她的神经上。
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下,无声的把挂在肩上的毛衣往上提了一下,她道:“你还有事,我先回学校看看枝枝怎么样。”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裴晏礼拉住鹿晚的手腕,整个人往后倒,倒在沙发上。鹿晚一阵惊恐,捂住自己关键部位,忙道:“你想干什么!?”
裴晏礼笑了,摇了摇头,松开握住鹿晚手腕的手,道:“我能干什么?我就是想跟我的当事人商量一下案情而已。”
鹿晚坐正身体,干咳了几声,道:“哦。”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商量着案情,鹿晚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往不该看的地方瞟。裴晏礼义正言辞的讲解其中的利与弊:“所以这个案子,你无疑会胜诉。”
注意到鹿晚的飘忽不定的视线,裴晏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还保持原来的样子,衣衫不整,活像被狠狠调戏过。比起这些,他更喜欢鹿晚被调戏。
“晚晚,你在看什么?”裴晏礼忽然问道。
鹿晚看着桌上的文件以及关于萧锦初的资料,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虚虚的,道:“没看什么,就是,你,衣冠不整,多少让人觉得,禽兽。”
裴晏礼哼笑一声,道:“我这怎么就,禽兽了?”衣冠不整和禽兽都能挂钩,除了鹿晚能想出来,恐怕也没第二人了。
鹿晚转头看他,裴晏礼不怀好意的笑,明显是在等着她往他设置的陷阱跳,反手拿起身后的抱枕,打在他受伤的肩上,道:“你个不要脸的老男人,整天就知道欺负我这个乖巧纯真的小姑娘!”
裴晏礼被这一打,暗叫喊疼,明面上却一点事没有,等鹿晚发泄完,才整个人彻底躺在沙发上,疼的张牙舞爪,道:“你这人好狠的心,我接了你的案子,你还这样对我,真的是好心没好报。”
鹿晚扔掉抱枕,看着喊疼的某人,丝毫没有软下心去主动靠近他,而是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不知名物体出来,直接按在裴晏礼的肩膀上,道:“疼死你算了,你这个老流氓。”
裴晏礼直喊冤,他从来没对谁耍流氓过,一只手按着身后肩膀,还在勤勤恳恳解释:“冤枉啊,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女人,从来没霍霍过其他姑娘。”
此话一出,鹿晚一愣,直接松开按住裴晏礼肩膀的手,扭过身,结巴说道:“谁想听你解释,你的私生活,我又不想知道,就算真的有女人,又不关我的事。”
裴晏礼感觉背后都是冰化掉的水,衬衫直接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就连前面都被殃及,没一块干的,身材曲线彻底暴露出来,整个人被气笑了,道:“行,那晚晚去我房间拿件衬衫给我,我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鹿晚想都没想,直接起身去裴晏礼房间。裴晏礼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起身跟在她身后。
裴晏的礼房间很好找,和他在苏临的房间一样,简单低调,整体以黑白为主,鹿晚进去后,在一扇门后面找到衣帽间,一边是熨烫过的西装,另一边是各种类型衬衫,下面各层摆放各种颜色领带,至于还有一处柜子,则是放着平时很少穿到的休闲装。
都是以黑白为主,鹿晚挑着衬衫,想着裴晏礼今天穿的西装,衣服多的她挑不过来,眼花缭乱,半小时后,她才拿着一件跟原本裴晏礼身上颜色一样的白衬衫出去。
“怎么挑这么久。”裴晏礼光着上半身,只围了件浴巾在腰上。
鹿晚翻了个白眼,把衬衫扔给他:“一个男人,那么多西装和衬衫,肯定要挑一下。”
果然,穿西装的男人都够闷骚的。
时不时蹦出一句情话都能撩的人面红耳赤。
裴晏礼拿着衬衫起身,越过鹿晚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须臾,里面就传来裴晏礼想要帮助的声音:“晚晚,进来帮我扣一下,我身上有伤,扣不上。”
鹿晚连翻两个白眼,走到衣帽间门口,问道:“你穿衣服了吗?要是没穿,你就在里面待着吧,永远别出来了。”
裴晏礼当即道:“已经换好了,就差扣子了。”
闻言,鹿晚这才放心走进去。裴晏礼站在全身镜面前,听见有人进来,转过身去看她:“帮我扣上。”
“你不是已经扣上了吗?”鹿晚觉得莫名其妙。
衬衫上的扣子全数被他扣上,除了锁骨处的三颗扣子。裴晏礼可不管这些,直接把人拉到面前,抵在衣橱上,单手撑在鹿晚头顶上方,另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字一句道:“帮我。”
两个字,帮我,意味不明,但鹿晚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红的能滴血,双手撑在他胸膛上,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道:“你想都没别想。”
裴晏礼失笑,敲了下她脑袋,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手抬不起来而已,让你帮个忙。”
“......”
鹿晚窘迫的想找个地洞转进去。
裴晏礼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鹿晚这才伸手乱摸到上面,碰到坚硬的锁骨,很深,也很有骨感,皮肤细腻,说真的,鹿晚不是个看脸的,用邢枝枝的话,就是单纯的馋他身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慢慢对裴晏礼有了异样感觉。
无论介于在哪方面,鹿晚还是察觉到了。裴晏礼挑着眉看她,三颗扣子硬生生被鹿晚墨迹了五分钟,须臾,一点一点靠近她,把人逼近角落,手撑在鹿晚头顶,而另只手,放到她腰上,蛊惑问道:“你干嘛呢?趁机占我便宜?嗯?”
鹿晚放下手,别过脸不去看他,道:“没有,我就是看不见而已。”
“看不见?”裴晏礼直接附身,与她视线相对,又问道:“现在看清楚了?”
猝不及防,鹿晚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黑眸里满是她的倒影,这是唯一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男人,他的眉眼生的及其好看,平时被碎发遮挡,如今,连着额上的一颗细小的黑痣都能被看的一清二楚,上挑的丹凤眼既迷人又危险。
男人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再一次开口道:“怎么不说话?”
鹿晚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其实,忽然发现,你比许鹤林他们还要帅。”
许鹤林花花公子,五官轮廓柔和,带着金色边眼镜,斯文败类,没有攻击性,只要不触碰底线的事,他就是个温顺和善的商人。而贺林霁,在新闻上她就觉得,过于有攻击性,目光冷漠,哪怕生了对桃花眼,都让人觉得,这个男人对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更像,神明端坐高台,蔑视世人,归根结底,现实中,她并没有亲眼见过贺林霁本人。
贺璟琛更不用说,和他哥一样,生了对桃花眼,用古代的话说,就是家缠万贯,不愁吃喝的纨绔子弟,极为讲义气,在自己善于的领地,大显风采,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裴晏礼道:“那是肯定的。”
鹿晚忽然有个想法,就是想亲他,以前她很不喜欢和裴晏礼有身体接触,自从发生那次事后,她就更加不喜欢跟他单独相处,不知不觉,在一瞬间,鹿晚对他改变了想法;想睡他,想亲他,更想包养他,仅此而已。
她是这么想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踮起脚尖,第一次主动去亲他。
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裴晏礼整个人僵在原地,身体的血液像滚烫的岩浆来回翻滚,放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收紧,他没想到鹿晚会主动亲他,更没想到会踮起脚尖来亲他。
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更像是在梦境,还没回归到现实。
“哎呀”--------
鹿晚吃痛的叫出声,这才唤回裴晏礼的神志,放松腰间的手,直起腰身,摸了摸唇边刚刚被鹿晚亲过的地方,道:“是你主动亲我的,不是我亲你的。”
鹿晚点头,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裴晏礼还是不敢相信:“你今天被人下药了?竟然主动亲我。”
鹿晚道:“我今天就吃了你给我预防感冒的药。”
裴晏礼道:“哦。”
陷于沉默,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尤其是裴晏礼,被鹿晚主动亲过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下意识摸上唇边,有些回味,再度走到鹿晚身前,附身问道:“要不要来一次?”
鹿晚啊了一声,看向裴晏礼的眼神都没有以前拘谨害羞,取而代之的是大胆跟主动,勾上他的脖颈,甜甜一笑:“好啊,再来一下次。”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情跟喜欢做个乖乖女,但同样也可以做个妖艳惑主的苏妲己。裴晏礼双手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往上一提,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抱坐在仅够一人坐的单人沙发上。
“你好像变了。”裴晏礼亲着她,带着她的手往下,裤腰带松开,挂在坚硬有肉的窄腰上,哑声道:“但又好像没变。”
鹿晚总归还是怯场了,没见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在这种事情上,记忆还停留在自己醉酒那次,哪怕自己很主动,都不及被裴晏礼随意撩拨或者掐住敏感部位。
裴晏礼还是带着她,一遍一遍熟悉自己的身体,带着她的手找自己敏感部位,很快,鹿晚就得心应手,两个人迎合在一起,一遍又一遍重新开始。
全身镜把两人交合的身体框在一起,肌肤相贴,火山爆发,滚烫岩浆燃烧着皮肤,漂亮的蝴蝶谷集满汗珠,纤细手指陷入皮肤了,掐出一个又一个红印。
裴晏礼胸口微微喘着,趴在鹿晚胸口,抬头看她,清澈的瞳眸染上雾水,好看的同时又带着魅惑,他轻笑着:“囡囡。”
鹿晚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裴晏礼抱着鹿晚腰身,看着全身镜里面的两人,漏出心满意足的笑。
晚上,鹿晚在床上醒来,双手撑在身后想坐起身,双腿间疼的合不拢,身上除了吻痕,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裴晏礼穿着睡袍从衣帽间出来,看见鹿晚已经醒来,倒了杯茶走过去,道:“喝点水吧。”
鹿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下午我还要去上课,是要被扣学分的。”
裴晏礼按住想要下床的鹿晚,道:“你们教导员中午的时候就给你发信息,给你放半天假。”他把鹿晚的手机给她,让她自己看。
鹿晚看了教导员真的发了消息这才长舒一口气,关掉手机,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身上没穿衣服,只盖了被子,躺在裴晏礼的床上,以及触目仅限的吻痕,她舔了舔唇,问道:“你带套了吗?”
裴晏礼一挑眉,他真心觉得这次鹿晚是不是被人下药了,反射弧这么长。他如实道:“没带。”
鹿晚不轻不淡哦了一声,而后又打开手机在网查哪个牌子的避孕药副作用少一点,查来查去,只要是避孕药,都多多少少会对女生身体有害。最后,只能随便挑了一个牌子。
刚要下单,让人送货上门,手机就被裴晏礼一把夺过,冷冰冰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如果这样,下午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
鹿晚睁大的双眼看他。
她道:“我跟你上床处于生理反应,而且,我刚上大学,不能怀孕。”
裴晏礼与她视线相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语气不善的反问:“你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压根就没想过跟我在一起结婚生子?”
“如果是前者,那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身体是你的,避孕药的伤害不用我跟你过多解释,但如果是后者,那么我真的有必要好好考虑我的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情人情夫还是生理反应需要两个人相互取暖。”
鹿晚一时语塞,半晌后,她才慢慢说道:“两者都有,而且,你总不能真的让我刚上大学就怀孕休学。”
裴晏礼却道:“我有做措施,你放心好了。”
鹿晚刚开始没明白裴晏礼说的话,直到他拿着新衣服进来帮她穿好去卫生间简单收拾一下,堆积在角落的床单和沙发套子,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忽然也想明白裴晏礼半小时前说的话,有做措施,原来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