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抿了抿枯涩的唇瓣,“哥,我怎么可能被人欺负,我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那你这身装扮怎么说?”,男人温隽笑了笑,“不可以骗我,我要听实话。”
他这个妹妹一说谎,眼神不躲闪不坚定,一般人很难看穿。
如果不是相处了许久,他也会被轻易骗过。
不骗他是不可能的,她和顾寒深那层关系摆在暗里。
林落选择继续骗林羽洺,垂眸掩盖那一抹不自信,“顾寒深开除了我,我就连夜从公寓里跑出来了。”
没有结婚以前是和林羽洺住在一起,方便探查父母的案子,隐婚后怕林羽洺起疑心,便骗他自己住公司提供的豪华公寓。
林羽洺约她见面,因顾寒深阻拦,次次绞尽脑汁骗林羽洺说自己没有时间。
“是吗?”
他终究还是怀疑。
林落对上他的眼,表面理直气壮,实际心虚得很,“是,我不骗你,正好,我不用工作了,有更多时间陪你和查当年的事情。”
林羽洺俊朗的眉目带着笑意,轻柔摸了摸她的长发,“我相信你,别杵在门外,进来吧!”
进门换了一双新拖鞋。
久违不见的家,甚是亲切,永远的避难港。
···
清早吃饭时,林落提道:“哥,我想去林宅看一看,然后叫人把林宅打理一下,我们搬过去住,行不?”
林羽洺刷了一层果酱在吐司面包上,加了一片生菜、几个火腿片递过去,“给,一切都依你,按照你想的办,我只需要顺从就行。”
林落开心的咬了一口面包,眉眼弯弯,“哥,你真好。”
林羽洺意味深长说道:“你不要忘了你这个哥就行。”
“···”
不要瞎说,她怎能忘?
然而,在久远的某一天,林落真的忘了他。
吃过饭后搭的士去林宅。
经济实力有限,只买了一辆车,一般都是林羽洺在开。
林羽洺执着送她过去。
但他还赶着去上班,于是林落直言拒绝。
计程车没有停稳,就听到“轰隆隆”响声,一声比一声猛烈。
尘土飞扬,拢起弥天大雾,洋房别墅迷在尘烟中,绿皮草被连根挖起。
庭院破败不堪,跟打了仗似的,杂乱无比,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灰蒙蒙一片。
铁栅栏门合着墙早已瘫倒,石块到处散落,没有门的阻拦,挖掘机进出畅通无阻。
挖掘机臂抬高。
林落扒开车门直接冲过去嘶声喊道:“别动,别动,听见没,快住手,给我停下。”
司机破口叫道:“小姐,你钱还没给。”
机器嘈杂噪音隔绝尘世,挖掘机上的人悠闲自在吹起口哨,推动引擎。
下一秒硬生生停住,冷汗冒了一身,差点砸死人,幸好没啥大事,要不牢底都要被蹲穿。
中年男人黑色黝皮,头带安全帽,怒到毛发恨不得竖起,暴躁大声呵斥道:“你一个小姑家家跑这里来干什么,我再往下一尺,你的头都别想要了,快让开,别打扰我工作。”
林落惊魂未定,手心涔出冷汗,腿都软榻了,“把车开走,谁准你动我家的,你这是犯法,你想吃牢饭吗?”
“你没有搞错吧!我替人办事,勤勤奋奋工作,不偷也不抢,你找人找错了。”
林落拧了拧眉,“谁,谁让你拆的。”
“津城的许家,他们把这一块地皮都买了,其它地方都拆的差不多了,今天把这里拆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说话时眼周挤起深壑,“我奉劝你,别和许家作对,你我都得罪不起。”
回国一年,津城瞬息万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地方,掌握大权的人推翻重塑了。
至于这个许家,津城四大家族之一。
没有猜错的话,许清荷也是许家人。
难道是她干的吗?无法断定,只是一己猜想。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立马停工。”,林落拔高声线,“我会去说服他们,不会连累你。”
男人心动,可又揪心也忐忑,眉间拧成疙瘩,“可以,要是到时候你拖累了我,我就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去。”
“行。”
林落退到远处。
挖掘机打了个转缓慢开走。
放眼望去左邻右舍一片废墟,以前独具特色的小洋楼都被推倒,石块隆起一座又一座小山丘。
连父母最后的房屋差点也没有保住,胸腔酸意翻滚如浪,似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地面像播翻的田地,墙围都倒塌,独留一栋别墅。
幸运的是房子还在,周围重修,拯救拯救还是可行,虽然不能和以前一样。
司机追来,“小姐,你还没给钱呢?想逃单吗?”
林落刚才脑子一片空白,顾不了这么多,就急忙跑了。
忘了还有这一桩事。
嘴角尴尬抽了抽,“我看着像逃单的人吗?送我去许氏,到时候车费一起给。”
司机顶撞怼到,“人不可貌相。”
嘿,司机都开始和她作对,她这是水逆了吗?
车停在许氏,林落从包夹里掏出一百,“给,不用找,别说我没有给钱。”
司机跟看傻逼一样瞅她,来了一句,“人傻钱多。”
“···”
什么人啊?真想溅他一口老血,祝他再也载不到人,天天啃馒头喝凉水。
猝然一个人冲来和刚下车的林落撞了个满怀,“对不起。”
穿着职业装的女子对司机吩咐道:“司机,去凤桥街。”
林落:“???”
…
没有邀请预约进不了公司,林落凭聪明才智混入。
到许氏总裁办被告知总裁去陪心上人吃饭了,扑空一场。
内心暗暗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