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刚烈见苗头不对,立刻大吼道:
“陈老二,你行径歹毒,还敢喊冤!许平!事情已经明了,为何不拘押他?”
“闭嘴!你安敢直呼我名?”
许平恼火,飞起一脚跺地。
掀起的气流,登时将张刚烈和昏死的张怀,震退数米。
丹阁虽然势大,却未必替仅仅一级的炼丹师张刚烈出头。
而陈冠生若是敲鸣冤鼓,城卫队的同僚,可是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如此道理,被打懵的张刚烈,也是立刻明白过来。
他顾不得疼痛,缓缓爬起来,赔着笑脸道:
“在下复仇心切,唐突了。”
接着像巴儿狗一样,凑到许平身前,小声道:
“在下最近在丹阁立有大功,阁主不日将亲自召见在下。”
“只要许管带肯为张家伸张正义,在下豁出命去,也要请丹阁丹令,为许管带疗毒!”
丹阁丹令?许平听后,面色一怔。
陈冠生知道张刚烈打得什么算盘。
几年前,许平和陈冠生一样,莫名中毒,经脉与丹田受损,修为无法再有精进。
他与筑基期,便永远差了半步之遥。
许平也想过治疗自己的经脉丹田。
可一级炼丹师,能力不足治不了。
二级以上的炼丹师,他请不动。
如今张刚烈请身为三级炼丹师的丹令,来亲自医治。
这对许平的诱惑,可谓是巨大的。
当然,就算最终不能兑现,许平也不能绕过丹阁,惩罚张刚烈。
“许管带,我儿与陈家的纠纷,确实很难说清,谁先动的手。贸然判罚,陈冠生肯定乱咬。”
张刚烈见许平面露犹豫,继续循循善诱。
“但是,您看看我身上,这分明是被陈老二下毒了!”
张刚烈拉开衣袖,将手腕上的痕迹亮给许平看。
“关流城明确规定,除炼丹师外,任何人禁止用毒!”
“我虽为炼丹师,但我什么身份,陈老二什么地位?我没必要用苦肉计,毒我自己陷害他。”
有道理啊!许平点点头。
张刚烈刚才这番话,既给他适当的理由,抓捕陈冠生。
又委婉地说明,如果他不抓陈家老二,便是枉法,落人口实!
何况,他许平最痛恨的,便是用毒之人!
搞这一套,确实老辣!
“陈家老二,你私自用毒,证据确凿!来人,绑了!”
士兵们一脸懵逼,没人贸然上前。
先是抓,然后放,如今再抓!狼来了,都不带这么耍人的。
许平大怒:“都愣着干什么?”
此时,体内的灵泉刹那再次开口:
“此人在同辈凝气中,实力强劲,不好对付。”
“不过,你若能摸到许平的手,本座就有办法拿捏他。”
摸手?
陈冠生有些许犯难。许平早已半只脚踏入筑基期,想要触碰他的身体,可并不算容易。
“许管带,且慢!”
被陈冠生搀扶的徐弱云,突然向士兵们喊道:
“生儿还是个孩子,按关流城律令,未行冠礼的幼童,犯错可由长辈代领!”
徐弱云表情凝重地望了望陈冠生,温润如玉的面庞,泛起一丝决绝。
“请许管带,押走我吧!”
一丝清泪,从她美丽的眼角滑落。
“嫂子!”
陈冠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如此险恶的世道人,恐怕也只有他的嫂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了。
“徐弱云!你捣什么乱?”
张刚烈气得胡子都歪了。
陈冠生若不走,他吞并陈家最后财产、窃取丹阁所需之物的目的,怕是很难实现!
这蠢妇!为了没有血缘的孩子,居然搭上自己,简直无可救药!
陈冠生瞧着张刚烈的狰狞嘴脸,心生厌烦。
大嫂已经哭了,无论如何,这事得尽快摆平!
陈冠生将大嫂推到身后,气定神闲地说道:
“许管带,不要绑我大嫂,你直接抓我便是!”
“啊?”
围观群众、城卫队士兵皆是异口同声的惊呼。
陈老二吃错药了?还真有主动要求被抓的主啊?
“不过,还请许管带亲自捆我。”陈冠生向许平伸出双手道。
许平不想再啰嗦,从士兵手中借过绳子就去捆陈冠生。
“好!本管带亲自绑你。”
“生……”
徐弱云正欲阻拦,陈冠生却扭头拼命眨眼,示意大嫂安静。
许平刚走到陈冠生身前,陈冠生趁机握住许平拿绳子的左手。
“你……”
许平正要退开训斥,却感觉丹田里涌入一阵清凉的真气。
接着,被毒物堵塞的丹田竟畅通不少!
气海波涛汹涌的感觉,又回来了!
难道,陈冠生有解他身体毒症之法?
陈冠生浅笑着对他道:
“管带肯收队回去。日后,我会治好管带的毒症。”
“是信来自我的真实感受,还是信虚无缥缈的丹令,管带自行定夺。”
丹阁的丹令,就算是筑基期强者,也很难请动。何况张刚烈一介凝气匹夫。
许平心中的天平,不自觉地倾斜向陈冠生。
“陈冠生,你别故弄玄虚!且不说你区区凡人,有何能耐治毒……”
张刚烈见情况不对,伸出自己的手臂提醒许平:
“你可是给老夫下毒,切切实实的有罪!”
陈冠生不屑地扫了张刚烈一眼,幽幽说道:
“你如何证明我下毒啊?”
“老夫……唉?”
张刚烈低头一看。
自己的手臂皮肤完好如初,毒痕消失了!
这……坏了、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