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生接着扭头问许平:
“管带,你看到我下毒了吗?”
许平正欲开口,心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呼吸困难!
身体,似乎被无数铁链拽着,在不断下沉!
这陈冠生,似乎真的会用毒。
就算不是毒,也是某种邪术,能轻松拿捏修真者的邪术!
陈冠生毫无波澜地望着许平,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咳、咳,没看到!”
铁面阎罗,在利诱加威逼面前,彻底成了瓷面阎罗。
“什么!”
张刚烈难以置信,许平刚才亲眼看到了他的毒痕!
这就是所谓的不徇私枉法吗!
“此事、咳咳、疑点过多!你二人今日起,需待在家中,听候衙门传唤!未经允许不得出门!”
许平说罢,狠瞪了陈冠生一眼。
“本管带会再来找你的。”他咬着牙道。
“陈家随时恭候。”
陈冠生微笑着行礼。心中却是明白,此人是个虚伪求利之徒,若利用得当,未尝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
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吃瘪的张刚烈大怒,浑身汗毛耸立,伸出颤抖的枯手,指责:
“你、你们没有王法了!”
“闭嘴!”许平吼道。
“将他押回张家,从今日起,张、陈两家,皆由城卫队士兵看管!”
张刚烈还想反抗,却被两名凝气期百夫长制住。
“且慢。”
陈冠生松开许管带的手,走到张刚烈身前蹲下,表情阴鸷的低声说道:
“今日的一切,我会让你张家百倍奉还!”
他的话音一落,张刚烈只感觉全身的经脉剧痛不已。
“哼、哼哼,呃啊啊啊啊啊!”
老头疼得伸头张口,发出极臭的叫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到如此丑态,陈冠生满意的站起身,扭头望向许平。
“许管带,今日,我家院中的伤者。还望差人送去医馆!”
许平赶紧示意士兵抬人,自己逃一般的一步跃出陈家大院。
两个百夫长亦将张刚烈架走。
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去。
只是走时,不断有人称赞:
陈冠生小小年纪,竟有能耐挽救陈家。
看来百年陈氏,还有扭转颓势的希望!
院内人走空后,徐弱云急急忙忙凑过来,却被陈冠生伸手搭在她嘴唇上。
“大嫂安心,不要多问。”
徐弱云红了脸,嘴边的话也乖乖堵了回去。
陈家另两个丫鬟,都去医馆照顾受伤的丫鬟。
陈冠生便独自将嫂子,扶回侧厢房休息。
日暮西山,晚霞将半边天染得通红。
在夕阳的余辉中,关流城万家点起灯火,星星点点光明,照亮了这座古城。
可与灯火通明的坊市相衬,陈家断壁残垣的废墟,便是显得格外冷清黑暗了。
陈冠生猫在茅房里,盯着手掌上升起一丝银白色的冰气。
“现在知道本座的重要了吧?”
灵泉刹那俏皮的语气中,透露着得意之色。
“我一开始不信你,你为何要帮我?”
陈冠生疑问。
“……”
灵泉刹那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其实本座今日,本欲仅保你不死,不护你大嫂性命。”
陈冠生眉头一跳,追问:“那为何你提前出手救我陈家?”
“呵呵。”灵泉刹那促狭浅笑。
“本座若说,被你舍命护亲之情义感动,你信吗?”
陈冠生摇摇头,千州大陆这险恶的世道,怎会有人被情义打动?
“不信便好。”
灵泉刹那顿了顿,又道:
“是本座后来一想,若不救她,岂不是真背了害你全家的罪名?”
听到此话 陈冠生已不似白日那般激烈,只是郑重严肃地道:
“你断绝我经脉,本就有罪……”
“本座早就说过,并非故意。”
“百年来,本座一直在你陈家的祖传纳戒里休眠!”
“祖传纳戒?”
陈冠生一愣。原主的记忆里,可从没听说过陈家有祖传纳戒。
“你家的纳戒,属于上品法宝,内部空间大、真气充盈。虽然本座眼中不算稀罕,但在关流城,绝属珍品。”
浮在陈冠生手上的冰气,飞至茅房的墙上,化作一幅幅水墨画,呈现了当时的情景。
“一百年前,本座的毒株受损,又被人追杀,不得已流落至关流城。”
“当时,陈家老祖以纳戒收留本座。条件是,如陈家遇到灭种之灾,本座需出手帮忙。”
陈冠生又问:“那你怎会进入我的体内?”
“本座一直在沉睡。九年前,本座被一股神秘力量唤醒。”
“那力量来源使了手段,从纳戒中将本座拽扯而出,植入你体内。”
“本座毒性虽十不存一,且认出你是陈家血脉后,极力压制自身毒力。”
“但你毕竟太小,经脉脆弱,所以……”
后面的事,陈冠生知道,灵泉刹那便没有再说。
陈冠生没想到,自己中毒的原委,竟如此曲折,继续发问:
“纳戒现在何处?又是何人下毒于我?”
“在你毒发后,纳戒便被你父封存于城外陈家祖坟中。至于是何人下毒……”
灵泉刹那迟疑片刻,然后道:
“说实话,本座重伤初醒,感知太弱,仅记得一丝气息。可九年来,那气息未曾再现过。”
陈冠生听完后,沉入思考之中。
陈家背后,似有很深的纠葛牵扯。而他中毒一事的真相,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