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踱步至院中央,见到院内惨状,不由得眉头微皱。
“我乃关流城卫队副管带,许平。”
“接到举报,城西陈家发生聚众斗殴,还有修真者参与!事情因何而起,还请在场诸位如实道来!”
听到城卫队,陈冠生心思微动。
城卫队是关流城的城防治安组织。
眼前的这位副管带许平,是城卫队的二把手,凝气期巅峰。
因平日里秉公执法、不徇私情,在坊间素有铁面阎罗之称。
“许大人,你可要为老夫做主啊。”趴在地上的张刚烈,突然哀嚎起来。
他爬到昏死的张怀身前,抱着他号啕大哭。
“哎呀呀,昨日,我儿与陈家老二发生争执,心中一直过意不去,今日便来登门道歉。”
“谁曾想,这陈家老二心狠手黑,将我儿和奴仆打成如此重伤!我的儿啊!”
张刚烈老脸表情哀伤,丝毫没有刚才的凶恶。
这光速变脸的样子,震惊陈冠生一百年。
“我上门讨个说法,谁知道这陈家竖子竟用邪术暗算老夫。”
徐弱云气得玉面晕红,平日她再有修养,此刻也被张家人的无耻整破防了。
“张刚烈,你父子谋害生儿不成,又上门欲灭我满门。你怎么有脸,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老夫堂堂张家家主,还是丹阁一级炼丹师,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张刚烈眼中泛起一丝阴芒,他冲院外问道:
“诸位街坊,我说的是真的吧?”
“啊、啊是啊。”
“没、没错。我看得清楚,陈冠生这小子用邪术伤了张老。”
围观群众全部附和张刚烈。
他们不傻,张家如今如日中天,没必要为了没落的陈家,惹恼张家人。
许平见状,扶了扶脑壳,满脸无奈。
他作为城卫队军官,每日走街串巷,最清楚张家是什么德行。
若秉公执法,张家,不过是只有一名初入凝气期修士的家族,许平还不放在眼里。
可偏偏张刚烈本人是丹阁炼丹师,这一下便棘手了。
丹阁掌握全城所有丹药交易,其下属的炼丹师,更是地位超然!
若惹恼丹阁,护卫队未必会护他。
望着陈府的断壁残垣,许平叹了口气。
世人皆以为他执法公正,明察秋毫。
事实上那仅针对凡人。
面对一位炼丹师修真者,他有太多的无奈与顾忌。
“既如此,陈家便要赔偿张家损失,陈家老二,也需同我回去羁押。”
听到许平的宣判,张刚烈眉毛一挑,暗喜:
好啊!
陈家老二若被带走。他不但能趁机彻底斩草除根。
那藏在陈家的丹阁所需的东西,也定会被他寻到,让丹令大人为他记功!
“你们,你们……”
徐弱云登时气得语噎,细柔的手指,无力地指着冷漠势利的众人。
陈冠生并不开口辩解,只是从后面默默地搀扶住嫂子。
关流城世态炎凉的众生相,他已完全看透。
张刚烈有一点没说错,实力为尊的千州大陆,张家就是陈家的理。
陈家弱,有理也是无理!
哪怕是所谓的正义之士,也不会相助他们,只会加倍的袒护恶人。
比起地球,这里的险恶更甚之。
许平见他一直沉默,心中略感不安,于是象征性地开口问道:
“陈家老二,你有何辩驳?”
陈冠生淡淡地笑了笑:
“呵呵,许管带,辩驳还有意义吗?”
许平暗赞,真是个能沉住气少年,危急关头没有丝毫慌乱。
可惜了,他不能为无法修炼的凡人,开罪张家和丹阁。
“带走。”
许平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扑上来欲捆陈冠生。
“到了城卫衙门。”
陈冠生缓缓抬头,望向许平:
“我会敲鸣冤鼓!”
敲鸣冤鼓,是平民遭受城卫队不公执法后的申诉方式。
城卫队规定,一但鼓响,不问是非,责任人必须立时羁押。
许平同僚中,有不少人觊觎他的位置。
一但陈冠生敲鼓,他们定会无中生有,把欺压民众的罪名,给许平坐实!
许平眉头一皱:“你威胁我?”
“不敢。”
陈冠生摇摇头,不多说一个字。
许平向前一步,意有所指地威胁道:
“你就不怕我半途中,迷了路?”
陈冠生没有丝毫畏惧道:
“那么多人看着,问个路不就行了?”
无奈,许平只得暂时服软,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先别绑!调查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