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凶神恶煞地道,“你惹上大事了,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我们的三个兄弟都死了,我们绑你,就是要替我们兄弟报仇。”
叶小鱼的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他们这是打算用她的小命去祭那三个被射死的兄弟啊,这也太冤了,于是她便道,“大哥,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受害者,你们要报仇也得找到凶手才是,抓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弱女子?”男子的眉梢不禁地向上挑,“你剖开的人比我杀的人还多,还敢自称弱女子,真是笑死人了,不过你跟我喊冤没用,我们老大要见你。”
叶小鱼马上怔住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马上要将她咔嚓了?为何还要带她去见老大?
不过没等她想明白,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面前。
那名男子见到她,直言道,“两次救你的人是何人?”
叶小鱼回过神,据实道,“没见过,也不认识。”
男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认识,他怎么会救你?”
“我也很想知道。”叶小鱼实在地回答道。
男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丝毫没有要隐藏他眼里的狐疑,“就算你不说,只要你在我们手上,他很快就会来救你,到时自然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叶小鱼这才明白,对方不是要杀她,而是要把她当做诱饵,将救她之人给引出来,不过她倒是不担心对方,因为她相信对方并非等闲之辈,连安墨离都查不到他的踪影,更何况默的人,而且她心中还有个疑团未解,于是便道,“首领大哥,你们既然那么看重自己人的性命,为何还要杀了小英,她可是你们在南宫府的内应。”
“你是说南宫小姐的那个贴身丫头?她不是我们的内应。”
见默的首领一口否认小英的身份,叶小鱼很为她打抱不平,“但南宫燕说她让小英去找人假装绑架她,小英找的就是阿四,在真绑架南宫燕之前,小英还见过他,而且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后来不知他们二人为何发生了争吵,可惜南宫燕那个时候晕了过去,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再后来小英就死在了巷子里,杀她的凶器正是短刀。”
默的首领这才恍然大悟道,“大理寺卿千里迢迢地从京城来到梁州,并非只是为了南宫家之事而来的,他真正的目标原来是默。”
叶小鱼不解他为何有这样的感悟,“当日阿四胁持我的时候,手中握的就是短刀,大人怀疑是阿四杀了小英也没有什么可奇怪。”
首领苦笑一声,“亏我还自以为聪明,这次官府的人怕是已经跟着你到了我的老巢外面,若是我不把你完整无缺地交还给安大人,只怕默既然从世上消失。”
叶小鱼听他的意思是安墨离的人已经就是门外,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默的首领让她给松了绑,客客气气地将她送到了门外,大门一打气,她看到了洛易,还有其他侍卫。
叶小鱼一出大门,便问道,“洛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看叶小鱼相安无事,洛易这才道,“大人知道默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定会通过绑了你,来引出当初救你之人,不过他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倒将我们引到了他们的老巢,不过被默的首领过早地看来,破坏了我们抓住杀死默的人的计划。”
叶小鱼的心里却是万分庆幸,幸亏默的首领够聪明,若洛大哥他们出手,保不齐她的救命恩人就有被捉的可能,叶小鱼很想到寺里去上柱香,感谢上天的保佑,不过这会她怕是走不开,因为这个时候她更想知道默的首领要对安墨离说些什么。
偷听自然是不可能,不过安墨离不久就把他们谈话的内容告诉了她,叶小鱼被狠狠地吓了一跳,“默的人不使用短刀?”
“默的首领说他们的人是老兵没错,但他们退伍之时,所有的装备都已经上缴,其中就包括短刀,而且默也有个规定,凡是默的人,都不允许再使用短刀。”安墨离复述默的首领跟他所说的话。
叶小鱼想起看守她的那位大哥,所带的刀也是长柄刀,并非短刀,但会不会也有例外,她向安墨离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但安墨离很快否认了,因为洛易检查过他们的兵器,并没有短刀。
“所以说杀死小英的人,并非默的人?”叶小鱼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管是不是,杀害小英的凶手都是故意将线索引向默。”
叶小鱼仔细回想当日阿四胁持她时的情景,“但当日阿四胁持我用的就是短刀,而且他也没否认自己杀了小英。”
这一点安墨离早就想到,还有那支长箭,“默的首领会去查,等查到后他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让叶小鱼很是不解,安墨离到底给默的首领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不仅乖乖地放了自己,还主动配合查案,她向安墨离请教,安墨离却只赠送他一句话,“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好奇不仅会害死猫,也会让活鱼变成死鱼。”
这句话略带威胁的话,成功地让叶小鱼收起了好奇心,但这并不妨碍她找严朗探讨案情,只是严朗很清楚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小鱼呀,你就歇歇吧,才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你自己说说你这是第几次遇险了?要不是那默的首领聪明,早早地把你给放了,若是真的打起来,都不知道你还回不回得来,要老夫说呀,二公子早就该让我们回京城,这个梁州就是个是非之地,糟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早回去早好,省得看着闹心。”
但叶小鱼可不这么想,“话也不能这么说,大人足智多谋,他让我们留在这,自然有他的想法,只是我没想明白,默的杀手并不用短刀,为何杀害小英的凶手却用的是短刀,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默为何忽然会与大人联手?”
听到这话,严朗的神情变得凝重,“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将二公子引到梁州来的?”
“也可以说是这样吧,以南宫家与大人家的交情,南宫老爷出事,大人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而默又是南宫老爷请来自保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南宫燕也找到了默的人,就这样小英死了,而凶手阿四的身上有默的标志,而且他所使的正是短刀,短刀是士兵的装备之一,而默的杀手又都是老兵,所以就顺理成章地查到了默——”
还没等叶小鱼说完,严朗已经不安地在屋里转着圈,嘴里还嘟囔道,“坏了、坏了,要出大事了。”
叶小鱼很少看到严朗这样,不解地道,“严大夫,要出什么大事了。”
严朗停下了脚步,才要开口,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完,他忙出了屋,连个交代也没有。
叶小鱼不明白安墨离是这样,为何严朗也是这样,究竟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他们都要瞒着她,叶小鱼从头到尾的细想,也没想出个头绪,想去问洛易,但洛易是安墨离的人,想必不会告诉她,而最有可能知道真相,并且也愿意跟她说的就只有冷青了,于是她便到山庄门口去等冷青。
不久,归来的冷青老远就看着她,走近时好奇地道,“小鱼,你在干嘛呢?”
“当然是等冷大哥你回来了。”
冷青眨了眨道,“找我有事?”
叶小鱼点了点头,跟他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冷青听后思考了一会,才道,“这个事呢,怎么说呢,你家大人和严大夫不肯说,应该是不愿让你担心,不过你放心好了,你家大人不会有事的。”
连冷青都不肯说,那就更说明这件事真的是大事,而且还应该是跟安墨离有关,这让叶小鱼更加担心,但此时她也只能将担心藏在心里,将心思放在冷青带回来的消息上。
好在安墨离也让她同听冷青带回来的消息,这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但冷青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感到了另一种不安,因为铜盒的主人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忽发疾病而亡?”安墨离重复道。
冷青点了点头,“韩府失窃当晚,二夫人让下人前去报案,但很快韩家的管家就去撤了案,因为这事二夫人与韩知章大吵了一架,没想到第二天韩知章就忽然暴病身亡,外面都传是二夫人害了自己相公,韩夫人气不过请来仵作帮忙验尸,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结果仵作证明韩知章的死并无可疑,但二夫人也因背上气死自己相公之名,硬是被韩夫人赶了出去。”
“偷东西的贼人可有怀疑的对象?”安墨离继续问道。
“最有可疑的就是苗九,听说这人最喜偷官吏,所以最有可能是他,但此人十六年前就失踪了,据说就是在韩府失窃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