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这么败家下去,祝家再有钱也不够他败。”
“所以说祝大公子被杀的动机,就有可能不是因为情杀,而是因为他败家。”顺着这个思路,叶小鱼多少有些明白了。
“不错嘛,小鱼姑娘,跟着大人久了,也会断案了。”洛易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叶小鱼有些沾沾自喜,眨巴着眼睛看向安墨离,“我推测得对不对,大人?”
虽说叶小鱼的确有进步,但经洛易这么一夸,她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得给她浇点冷水,于是安墨离便道,“断案光靠推测不行,要讲证据。”
叶小鱼想了想,“大人问祝三公子关于春枝的事时,他的反应很奇怪,特别是大人说春枝不久就要被处决的时候,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对春枝的感情不一般,若不是祝夫人阻止,他应该会去看望春枝。”
“你也说祝夫人出面阻止了,祝成耀是个重孝道的儿子,至于他会不会去看春枝,就看他对春枝的感情够不够深。”安墨离说明了自己的算计。
只要有祝夫人在,安墨离的计划的胜算很难确定,他分明就是在赌,叶小鱼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一天过去了,牢狱没有传来消息,再等了一天,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就在叶小鱼快沉不住气的时候,这时安墨离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朝门外走去,叶小鱼马上精神一振,赶紧跟在他的后头。
来到牢狱,先行他们一步的洛易凑上来道,“大人,属下已经让人帮祝三公子甩掉了尾巴,他很快就到。”
安墨离颔首,继续往前走,叶小鱼边跟着边小声地问洛易道,“大人这是去哪?”
事关机密,安墨离没有交代,洛易也不敢轻易地向叶小鱼透露,只得道,“跟着走就是了。”
洛易这么一说,叶小鱼也不好再问,只得按捺下好奇心,继续跟着安墨离走。
安墨离来到了关押春枝的牢狱。
春枝看到他,爱搭不理,继续保持沉默,安墨离先开了口,“春枝,本官已同意祝成耀探监,你们很快就能见面。”
听到祝成耀的名字,春枝明显有了反应,她的语气颇有起伏,“大公子是民女杀的,民女无颜再见三公子,大人莫要再逼春枝寻死。”
“本官劝你还是见他最后一面,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安墨离对春枝的威胁不为所动,反而暗示她道。
春枝的眼里露出了戒备,继而道,“三公子是好人,大人不要将他跟民女混为一说。”
安墨离的眉梢一挑,“就因为你知道祝家的三位公子,只有祝成耀为人善良,在你的心目中,只有他才配做祝家未来的当家人,同时你也知道,如果祝成祖还活着,他还会继续赌下去,只有他死了,祝家才能保住,也只有他死了,祝家未来的当家人才有可能是祝成耀,所以祝成祖必须死。”
春枝一脸震惊地看着安墨离,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就连她心里所想,也说得分毫不差。
安墨离从她的反应中已经得到了答案,继续道,“祝夫人替祝成祖还赌债的事,不知祝成耀这个做儿子和弟弟的知不知道。”
春枝一听到祝成耀的名字,马上又有了强烈地反应,“这件事与三公子没有关系,三公子什么都不知道,是民女撒了谎,民女与大公子并无私情,民女身为夫人的婢女,知道夫人在大公子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一心指望他能挣口气,可是大公子只会吃喝玩乐,对钱庄的生意并不上心,而且还沾上了赌瘾,夫人为了大公子每天都睡不好觉,民女看不下去了,才对大公子起了杀意,只有他死了,才不会给夫人再带来烦恼。”
安墨离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问道,“你的这一杀人动机合情合理,但你又是从何弄来迷魂香和毒针,这两样东西可不便宜,而且在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买到,你一个月就一两的月银,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两样东西,本官怎么看都觉得买下来它们的另有其人。”
春枝慌了神,赶忙说道,“民女平日节省,攒下了不少银子,这两样东西确是民女买的,跟其他人无关,民女都已经认罪了,大人为何还要继续查下去。”
“因为真相,本官需要的是一个真相,”安墨离说着,看向了站在走道上的祝成耀,“祝三公子来看望你,想必也跟本官一样,想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