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耀失魂落魄地从背光处走了出来,春枝的脸色瞬间刷白,她知道祝成耀已经听到了她与安墨离的对话。
祝成耀看着春枝,艰难地道,“春枝,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头脑简单的姑娘,不可能想得出那么缜密的杀人计划,一定是有人计划好了这一切,然后再让你当替罪羊,我思来想去,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执行这个杀人计划的,只有娘亲,春枝,你从来不对我撒谎,你告诉我是不是娘亲让你杀了大哥的?”
祝成耀的话让春枝不知所措,她连连摇头道,“不是夫人,是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跟夫人没有关系,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这一幕,叶小鱼嘘唏不已,对安墨离道,“看祝三公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春枝所说的话,可虎毒不食子,这一切真的都是祝夫人一手策划的吗?”
“为了保住祝家和另一个儿子,断臂求生也未尝不可,不过是与不是还得让祝夫人亲口承认。”安墨离冷静地道。
叶小鱼想了想,“若是祝夫人承认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就等于承认她杀了自己的儿子,她若成了罪犯,祝家就没有人替祝三公子撑腰了,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但安墨离并不这么想,“因为出现了变数,这个变数可能会祝夫人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变数?叶小鱼没想明白安墨离口中的变数是什么,于是便道,“大人,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安墨离的太阳穴跳了跳,“回去慢慢想。”
安墨离背抄着手,离开了牢狱,看到安墨离高冷的样子,叶小鱼嘟了嘟嘴,心里暗忖,不就欺负她不够聪明嘛,不说也罢了,这断案之事本来就跟她无关,早知道安墨离又犯了高冷病,她就不跟着来了,得这个空闲去找冷大哥吃香的喝辣的不好过。
不过想起冷青,叶小鱼这才记起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不知道他又跑去哪玩了,在她离开京城之前,她得好好地请冷青吃一顿才行,不枉她在京城的这一段时间他对她的照顾。
回到安府,叶小鱼就去找严朗,这一段时间忙着两宗凶杀案的事,她也有一段时间没看着严朗了,趁这个时候,也跟他请教一些医术上的事。
听安府的下人说严朗正在后院,叶小鱼就朝后院走去,看到他正蹲在墙角,鬼鬼崇崇地不知在干什么,叶小鱼叫道,“严大夫,你在干什么?”
严朗没有回答,反而是一个扑倒的动作,不一会又起了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一副不开心的表情,“小鱼呀小鱼呀,你一个姑娘家生那么大的嗓门干什么,看看把老夫的小绿都给吓跑了。”
“小绿?”叶小鱼四处看了看,“我没有看到有人经过啊?”
严朗吹了吹胡子,“小绿是一只蟋蟀,又不是人。”
叶小鱼这才明白,原来严朗是在捉蟋蟀,八成这段时间没人跟他玩,他无聊得只能找蟋蟀玩了。
她向严朗提出了建议,“严大夫,你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大人一块去查案,这样又有得事做,还有人陪着说话。”
严朗摇着头,“老夫跟二公子达成了协议,非特殊情况老夫绝不参与,想老夫好歹也纵横医界数十载,怎么可以自降身份,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不可不可。”
叶小鱼不解,严大夫那么爱面子,要是被人知道他无聊到要捉蟋蟀玩,不也是件没有面子的事吗?但她也只在心里嘟囔,怎么说严朗教她祝由术,也算是她的的半个师傅,她读书不多,但师道她还是懂的。
叶小鱼想起给唐少祥验尸之事,于是便道,“严大夫,若是有死者的死因从表面看不出,而死者的家属又不肯剖尸检验,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
“死者的家属有杀人嫌疑?”
“没有。”
“他既没有杀人的嫌疑,为何不肯剖尸?难道他不想验出死者的死因?”严朗不解地道。
叶小鱼只得透露了一点案情,“死者的只有继母一个亲人,大人怀疑他的继母不肯让官府剖尸,找出死者的死因,应该是为了早点继承财产。”
严朗露出了一副了解的神情,他捋了捋花白胡子,慢条斯理地道,“碰上这么难缠的妇人,确是有些难办。”
“只是她一日不同意,就得多耽搁一天,这样对死者很是不公。”叶小鱼说出了自己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