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叶小鱼给难倒了,“若不是感情上的原因,为何非杀了他二人不可?”
安墨离点拨她道,“祝成祖是长子,他若死了,对谁有好处?”
这个叶小鱼知道,“祝二公子。”
“祝家成字辈的不只有祝二公子。”安墨离继续点拨她。
“祝三公子!?”叶小鱼脱口而出,但这么一说,她又有了疑问,“不对呀,那天在祝府看到祝三公子,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阴险之人,反倒是祝二公子,身上透有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眼睛也会骗人,事实如何还要看证据,我们再去会一会祝三公子。”
叶小鱼也想知道事实如何,忙跟上安墨离。
他们再见到祝成耀时,他正襟危坐,看上去书生气十足,叶小鱼还是无法把他跟杀人凶手联系在一块。
安墨离开口道,“祝三公子,你与祝成祖的关系如何?”
“可能是性格和年龄上的差异,草民与大哥虽是同母兄弟,但我们二人并不是很亲近。”祝成耀实诚地说道。
“所以你对你大哥与吴美娘的事也不知情?”
祝成耀摇了摇头,“连跟着他的小厮和娘亲都不清楚,草民就更不知道了。”
“春枝呢?”安墨离忽然道,“与吴美娘相比,春枝可是与祝成祖在同一屋檐下,据说他们已经有了五、六年的私情,本官问过你们府上的下人,不过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让本官很是匪夷所思,本官见你上次提到春枝,似乎与她的关系非同寻常,不知祝三公子可有听她提到过?”
祝成耀放在膝上的双手颤了颤,“春枝是娘亲身边的婢女,草民自然与她相识,但并非大人所说的那样相熟,她与大哥的事草民也是她认罪后才知晓。”
叶小鱼将祝成耀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暗忖,这个祝三公子也太不懂掩饰自己了,他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他说他与春枝的不熟,别说她不信,更何况是安墨离呢。
“本官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安墨离忽然又问道,“祝成祖是祝家的长子,按理以后这个家要交给他打理,现在他不在了,你认为以后会交给谁来打理?”
祝成耀怔住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安墨离会问那么刁钻的问题,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摩擦。
这时,祝夫人匆匆赶到,看到祝夫人,祝成耀的情绪明显地放松了下来,双手也停止了在膝上摩擦。
安墨离注意到了祝成耀的这一细节,他向祝成耀投去了耐人寻味的目光,祝夫人忙出声道,“不知大人要来,民妇有所怠慢,望大人见谅。民妇的小儿子这几年都住在书斋,对府里的人和事并不清楚,大人若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民妇。”
祝夫人看似要护犊,实则是不想再让祝成耀回答他的问题,安墨离看破而不说破,只是道,“本官此次来没有其他事,主要想告诉祝夫人一声,春枝杀人一案的文书本官已经上呈,此案性质恶劣,不会等到秋后再处决春枝,本官听狱吏说,自她被收押以来,没有人前去探监,她的时间不多,你们好歹主仆一场,在她临死前去探望她,就当送她一程。”
祝夫人闻言,很坚决地道,“多谢大人好意,春枝杀了民妇的儿子,民妇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就因念在她也曾伺候过民妇,民妇才断了这个念头,她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
与祝夫人的决绝相比,祝成耀的脸上却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看到他们二人的反应,安墨离这才道,“本官要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要不要去探监,你们自行决定,本官就告辞了。”
安墨离前脚一抬,叶小鱼后脚就跟了上去,等他们出了祝府,洛易已经在门口等候。
没等安墨离启唇,洛易主动亶报,“大人,真给您猜对了,祝大公子在几家地下赌坊欠了不少赌债,加起来也有五万两银之多,赌坊的人证实,这些赌债都是祝夫人去还的。”
叶小鱼吓了一跳,“这么大一笔钱,祝夫人是怎么弄到的?虽然祝府是开钱庄的,但我看祝家其他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这些钱是从账上支的,他们不是早就闹翻了天,看来是祝夫人瞒着他们偷偷地把钱支出去了。”
“祝夫人是偷偷地把钱拿出去,替祝成祖还了赌债,不过这些钱都是祝夫人的私房钱,还有她从娘家借来的,祝老爷和二房的人都不知道。”洛易解释道。
“五万两银,我要赚几辈子才赚得来,这个祝大公子也太败家了。”叶小鱼心里默算,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