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神社里没有人,这里面的氛围肃穆庄严,供着日末人历史以来引以为豪的战将雕塑,以及展览着并不属于这个民族历史上的文物古迹。
韩光走在最前,赵铁衣紧随其后,织田秀后面是鄂伦春殿后。他们四人在神社里寻找地宫入口,越往里走,织田秀越觉得阴冷,即便调高了衣服的取暖温度,仍觉得这股寒冷似乎从骨子中传来。“是有些害怕吗?”鄂伦春发现了织田秀的异常。
“叔叔,你说亡灵真的存在吗?”织田秀放慢脚步,和鄂伦春并肩行走。
“亡灵并不存在吧。”鄂伦春说,“这里的每个人,手上都不止一条命的代价,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供在这里可遭老罪了,想要报仇的话一找一个准。”
“你这话并不能否认亡灵不存在吧。”织田秀的理智在线,逻辑严谨,“像你一样,单论打的话,几十个加一块儿也打不过你。”
“如果,他们手上沾染的是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呢?”鄂伦春知道织田秀知道那些历史,“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法律上叫做非法占有,叫抢劫,叫盗窃,就这样的人,我们叫做战犯,他们叫做战将。他们没有反思历史的警醒,反把不择手段的侵略包装成理所应当。”鄂伦春顾及织田秀的身份,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是非曲直的剖析。
织田秀本想用人类的罪人,日末的功臣来做一个结论,可是搜索知识库,在这些好战者当权的年代,日末人的生活也并不幸福。在情绪上,她对排位上的哪些名字没有共鸣,从理智上,她同意鄂伦春的话,这些人都是罪人。供奉不意味着将其视为神圣,同时也将其恶劣行径一同展示,是非曲直,由观看者自行裁判。觉醒者,改过自新;警觉者,借古鉴今;冥顽者,重蹈覆辙。
这时,暗害的一面矮墙下射出一道光,织田秀毫不犹豫将电磁手枪对准光源,鄂伦春伸手压住她握枪的手,鄂伦春发现,她只是警觉但并不紧张,是自己紧张了,尴尬的缩回了手。
那个在从黑暗里挥着灯光,“韩总,这边来。等你好久了。”
韩光走过去,对比了情报上的信息,热情地喊道,“宫崎大队长,久仰久仰。”宫崎队长原名宫崎武,是日军后方支援队某部的一个中队长。
“韩总,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宫崎队长看了看身后几人,“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关键是别人听到了我得掉脑袋。”
“宫崎队长放心,都是自己人。”韩光说,“最近东都乱,家当和家属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
“韩总实在人啊,生意果然能做大。”宫崎给韩光四人每人分发了一个口罩之后,带他们进入到神社的一个地下室,地下室不大,堆放着很多雕塑和杂物,宫崎在地下室的一面墙上,敲敲按按,打开一个机械的密码盒,按下密码后打开一道暗门,暗门里的通道斜向下,韩光等人跟在他身后,昏暗里宫崎和韩光聊着,“估计韩总也听到风声了,最近要发生大事了。”
“嗯,是有些不对劲。”韩光附和着。
“军部说是要重启神社,这不就让我来了嘛,估计得搞大战噢。”宫崎武的语气中有些埋怨,“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年,又要不太平了。”
“宫崎队长说笑了。”韩光恭维着,“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享几辈子福啦。”
来到地底,根据脚步的回声判断,这里应该很空旷,宫崎武拿着灯四下晃了晃,说:“你们等一下。这个地方才被我发现,建筑结构和堆放的东西都是历史上古旧的玩意儿,灯还得手动开。”
宫崎武顺着墙壁摸索了一段距离,几声电火花呲呲的响声之后,咔咔咔,一排排灯光亮起,偌大的地宫比一个足球场还要大,满屋里胡乱堆放着古董文玩,金银珠宝。
织田秀弯腰捡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鼎,手拿的地方留下一个灰尘手印,她把这个青铜鼎交给鄂伦春。
“这个我不懂,说得不是很好。”鄂伦春接过青铜鼎,用手擦了擦。
“小心点,这个鼎四千多年了。”织田秀从鄂伦春手里重新拿回青铜鼎,小心放在地上,说:“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