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的任务分配完毕,相互兼容并各自组合后,一个可行并得到大家同意的方案出来了,范畴和张高秋等一些人继续建设目前工厂将其打造成一个隐蔽基地,李阳、王超和刘汉他们三人一组去搞点事情,他们认为抢银行和放火的有很多可以合作领域。韩光和赵铁衣将鄂伦春和织田秀送到本州市区,韩光和赵铁衣继续前往东都,韩光留下完成自己的任务,赵铁衣前往沙特未来城……一切安排,有条不紊。
离开工厂的时候,韩光和路边的张高秋打招呼,张高秋晃动着手里六条腿的兔子,喊道:“小老弟,吃了再走,这多出来的两条腿刚好分给你。”
“不了,先吃药才敢啃腿,啃完腿还得继续吃药,你自己留着过年吧。”韩光挥挥手。
“六条腿的兔子!”在车里,织田秀忍不住感叹,“味道好不好?”
“味道?喜欢吃的人都说好吃,不喜欢的人打死也不吃,不过吃完这个,得吃一堆药保命。”赵铁衣说:“这都是那次福岛排放核污染废水引起的连锁反应,很多生物都变异了。”
“味道就和这个差不多。”鄂伦春弹了织田秀一脑瓜崩。
织田秀捂着头,不再说话,赵铁衣慌忙拉起织田秀的手,左手无意拂过她手上的脉搏,“没事吧?都是闹着玩呢。”
“嘿嘿,我又学会了一招!”织田秀说完,手从赵铁衣的手里迅速抽开,一个脑瓜崩弹回去,被鄂伦春躲开,车窗的玻璃沉闷的响了一声。这下,织田秀抿着嘴唇,真的不说话了。
鄂伦春微微表示歉意,然后张开嘴不出声,故作哈哈大笑的姿态。
赵铁衣对于他们之间的游戏找不到参与的默契,紧接着一声巨响,汽车碾压驶过一个地雷,轰地一声之后,随着爆炸的推动力,汽车离开地面,在空中变换了几次机械形态,低空滑行了几百米的距离,然后平稳落下。
“日末人的汽车技术还是信得过的。”韩光手脚并用的操控着,“将受力压缩到机械形变里,转化为前进的驱动力,这玩意儿就是带劲。”
“嗯,汽车遇到爆炸时,改变受到的膨胀的力场方向,将其变为前进的驱动力,因而实现滑翔的功能。”织田秀目睹着刚刚这精彩的一瞬,当知道的理论在现实中看到实践展示,依然震撼不已。
“哦,你懂得还蛮多。”看似夸奖,语气却不怎么让人舒服,鄂伦春丝毫没有对刚才的恶作剧感到愧疚。
“春哥,你可别小瞧织田姑娘,她知道得可多啦……”赵铁衣眼看他们之间的矛盾要升级,慌忙打断。
“不和他说。”织田秀故意无视鄂伦春,但她故意把刚才的理论又通俗的解释了一遍,“爆炸向四周产生的膨胀力,作用在汽车上的时候,汽车就被炸离了地面,汽车此时改变这部分力的方向,将这股爆炸产生的膨胀力改变为和前进的方向一致,从而实现了滑翔,也抵消了爆炸的作用力。我说得对不对,铁衣姐姐?”
“完全正确。”赵铁衣夸赞道。
鄂伦春不得不佩服,补充道:“也就是说啊,假设这个汽车是个弹簧,爆炸给他的力被转化为压缩在弹簧体内,从而,遇到的爆炸越大,反弹的力度越大……”
“精彩的比喻,前提是别一炮把弹簧炸碎了。”虽然在这个郊区遭受的陷阱并不大,韩光却更加担心,他说,“看来目前的情况比老张说得严重得多。”
“这个威力不那么高的高科技土炸弹是这里的山民制作的?”鄂伦春在本州岛潜伏过一段时间,最近很多事情都印证了他的猜想。
“嗯,当地居民反抗政府激烈的程度,已经开始越来越极端了。”韩光说,“老张在和当地的居民互换食物的过程中了解到,他们已经开始有组织的反抗了,并设置了领地标志,政府军穿过界线就会遭到武力的袭击。”
“反抗的是渔民和山民,他们有强烈的回归原始生活的愿望。”据鄂伦春的观察,“日末政府虽然提供了足够的粮食胶囊供应了这些居民,但并没有配套的方案弥补这部分人缺失的生活,我在海边看到一个老人,他撒网把海里的鱼捞起来,又把鱼放回去,每天如此重复。”
织田秀很想就此接过话去,那些鱼长满了鱼翅,又不能吃,但是她克制住自己,这几天总是忍不住想和鄂伦春作对,这是种之前没有过的奇怪感觉。织田秀避免自己的手腕碰到赵铁衣的手,她抱着赵铁衣的胳膊,想着那个透明玻璃瓶中的贝壳,西贝。
“新闻里,日末的市民游行示威的也越来越多,声称他们掌握的核聚变技术是最成熟的,政府应该采取更激进外交策略扩大本国人民的生存空间。”赵铁衣温柔的让织田秀依靠着,加入了韩光和鄂伦春的讨论。
“朝鲜就岛国核聚变技术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国家安全为由,已经进行了好几次军事演习了。”韩光说出了自己关注到的动态,他们交换信息,想从这诸多零散的信息中,试图梳理出一种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但是美利坚却似乎有撤走驻军的迹象,日末政府自二战以来,终于有底气彻底决裂了。”
鄂伦春见一向多嘴的织田秀没了声音,回头忘了一眼,看见织田秀靠着赵铁衣的胳膊,安静的待着。他没有和小孩子有太多打交道的经验,越想关爱,表达出来的却和心里想的不一样。看见此情此景,正好和赵铁衣的眼神对上,这下鄂伦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韩光兄弟,我们想先去东都。”鄂伦春说,“然后我再返回本州岛。”
“好呀,难得春哥闲情雅致,东都的冒险之旅有了春哥的加入,那里的江湖得又多一段传奇。”韩光对此颇为高兴。
“东都?”躺在赵铁衣的胳膊上,织田秀小声嘀咕,“没去过,不想去,很麻烦,乱糟糟。”
鄂伦春耳朵十分敏锐,“抗议不准!”
车内的谈话就此而止,随后织田秀和赵铁衣相互靠着睡了过去。
在前往东都的旅途中,他们得知东都的银行遭遇了抢劫,随着事态的严重,国际资本开始恶意做空岛国。鄂伦春和韩光小声的讨论着东都的局势和日末岛的未来。
这个太平洋上的弹丸之地,如今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抵达东都之后,前往地宫方向的街道被游行的人群占领,韩光只好带着人群步行。刚一下车,一个宣扬末日的布道者就围着鄂伦春几人,口中呼喊:“末日已经到来,让主看到你的诚意,饮下快乐生命水,赎完罪就能上天堂。”
韩光问:“快乐生命水怎么卖?”
“信仰没有标价,快乐是主的馈赠。”布道者说,“生命的源泉来自大海。”
大海?海鲜海产因为福岛核辐射的影响,早都成为了禁令不准食用了,怎么现在连海水都直接喝了?织田秀对这样的日末人紧皱眉头,这是极端的疯狂,还是说,这只是疯狂的开始?
鄂伦春垂着胳膊,握手成拳,捏紧的拳头伸出食指和中指,迅疾的戳向布道者耳根处,眼前的布道者就只剩下哇啦哇啦了,但布道者对此却浑然不觉。
“春哥这手绝活很妙。”韩光说,“戳废了他的骨传导同声传译。这下,他的教义就只有本地人听得懂了。”骨传导同声传译,是植入在耳根部位的一块芯片,人生下来的时候就会被植入,这样,一个人只需要学会任意一种语言,都可以无障碍的和使用其他任何语言进行交流,这项发明在研发的当年,就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学奖。据传闻,这是一个对猫特别痴迷的科学家,为了和自己的猫交流,根据话语在空气中的声波频率进行解码,但是,目前所植入的人工智能芯片,并不包含这样的功能,因此只是一个传闻。
“当年核污染的废水是他们倒的。”鄂伦春说,“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喝吧。”这些话,那个布道者同样听不懂,现在,他能听懂的也只有和他使用同样母语的人的语言了。
接下来,四人穿过拥堵而且乱糟糟的街头,游行的队伍三五十人一组,打着横幅,喊着口号,巡警沿街布控,严阵以待,但他们并没有制止这些游行队伍。赵铁衣将织田秀护在身边,看那些横幅上的文字,“反核反战,为国为民”是一队,“重建东亚共荣圈,建立和平新世界”是一队,“与核共存,洪福齐天”是另外一队……街边还有懒散的流浪汉,以及窝在墙边摆着纸盒的乞丐,他们祈求的不是钱财和食物,而是写着请给我希望。
即便在这个年代,人类社会凭借科技发展夸维度的进步,已经完全消除了饥饿,就是这样一个世界,仍然有乞丐。
在夜幕到来的时候,街道上游行的队伍之间相互发生冲突和暴乱,警察开始戒严,韩光揪住一个从暴乱方向狼狈退回来的年轻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年轻人说,他们又开始抢银行了。
鄂伦春心中疑惑,他们?又?无论之前的抢劫是否成功,看来这股反对势力已经成型。那么他们是谁,抢了多少次了?
为了尽快避开暴乱,韩光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一处古建筑风格的建筑物,韩光给了他们三人各一个破解了的身份识别码,进入内部,鄂伦春才发现,这是一座神社,神社的有一个隐秘的地宫,传闻是某一代皇室的私藏宝藏。线人在情报里给韩光提供的人猿头骨的藏匿地点,就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