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多谢了!”
朱小雨认真地用烈酒淘洗干净的纱布,擦拭着孟轻鸿的右手,为其去掉最后的一点儿已经干燥的药膏。
孟轻鸿老神在在地道:“无妨!”
“举手之劳而已!”
朱小雨见孟轻鸿装逼的样子,白了孟轻鸿一眼。
“怎么?财大气粗了不起?”
孟轻鸿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那天你哭什么?”
朱小雨擦干净最后一点儿药膏,把用过的纱布揉成一团投入垃圾桶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跟随老师学习医术开始,见了快死的病人我就哭……”
孟轻鸿哈哈大笑。
“哎呦,别哭错了!”
“黄丹臣不就救活了吗?”
朱小雨把巴掌连绵不绝拍打着孟轻鸿的胳膊。
“讨厌!”
“不理你了!”
孟轻鸿转头四处观察,杨慈不在。
“你这样子当守门员,不被别人进球就怪了!”
朱小雨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眨了眨,疑惑道:“你说什么?”
孟轻鸿站起来道:“没什么!”
他拿出两枚极品灵石,向朱小雨递过去。
“我的诊疗费,收下吧!”
朱小雨看着两块极品灵石,双眼放光,笑嘻嘻地用双手接过。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把灵石放在桌子上,转身从口袋里拿出孟轻鸿之前递给她的瓷瓶,双手捧向孟轻鸿道:“你可真是浪费!那么多玉皇丹,就掉在地上也不知道捡!”
“我都捡起来给你放到瓶子里了,你看看!”
孟轻鸿伸出右手,把朱小雨的双手推回去道:“我就不要了,留着给你治病救人吧!”
朱小雨也站起来,绕过桌子抓住孟轻鸿的手,把瓷瓶往孟轻鸿手里一放,笑嘻嘻地道:“有需要我会再联系你的!”
孟轻鸿盯着小姑娘的笑脸,也勾起嘴角道:“那好!”
“行了,我回去了!”
朱小雨冲着孟轻鸿的背影挥手道:“再见!”
孟轻鸿竖起两根手指,背朝朱小雨,摇晃着道:“再见!”
“不过我希望下次见面不是因为需要你救治我!”
回到茶馆,孟轻鸿在大厅刚坐下,宋渊就靠了过来。
“师兄!”
“有消息!”
孟轻鸿搬开长凳,示意宋渊坐下说。
宋渊跨过长凳,坐到孟轻鸿身边,低着头眼神飘忽道:“打听到了!”
“这次对黄丹臣出手的,应该是南疆的人,还有一些以前驱逐出境的邪修!”
孟轻鸿倒上茶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这么肯定?”
宋渊双手扒着桌子道:“消息应该没错,有一个叫黎蝉衣的,放出话来说黄丹臣得了宝物,所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
“这小子回京述职,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剩他一人一马,想查他真是轻而易举,那帮人顺着出入城记录,找准路线就提前埋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小子也算因祸得福,没想到昨天竟然突破内气离体,焕发新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说这多令人眼馋!”
宋渊说罢,挺起身子,一脸嫉妒的模样。
“你知足吧,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谁又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呢?”
孟轻鸿喝干杯中茶水,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宋渊接过来续满,又放在孟轻鸿的右手一侧。
孟轻鸿手指敲击着桌子道:“没什么别的问题吧?”
宋渊低声道:“没有!这次只是针对黄丹臣,不过这天书好像真是至宝,连佛门都放出话来,说宝物与他们有缘。”
孟轻鸿侧过头盯着宋渊道:“咱们没什么动静吗?”
宋渊嘿了一声,表情夸张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您,这昆仑上上下下,不争不抢的……”
“合着就我争着抢着?”
孟轻鸿打断宋渊,一巴掌拍在宋渊的后脑勺,发出崩得一声。
宋渊苦着脸道:“伙计还看着呢,您给点面子!”
“反正掌门说了,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平平安安的最好。”
孟轻鸿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难保皇族不动心,黄丹臣这一回来……”
“唉,等着看吧!”
孟轻鸿站起身,宋渊也站起来陪着。
门口走进来几个官员,瘦瘦高高的,面容白皙,带头的员外郎手里拿着一沓纸张,高声道:“哪位是老板?”
宋渊连忙跑过去,笑着拱手道:“正是在下,几位快请坐!”
那员外郎点头哈腰,给郎中搬开长凳,斟上茶水,另外几个则立在郎中身后。
宋渊从柜台中拿出一碟点心,一碟瓜子,放到桌子上。
“各位大人有何吩咐?”
员外郎笑道:“我们是户部的,这位是我们的郎中大人沈庆海,侍郎大人说了,要我们为各位保驾护航,据我们了解,宋老板你在神都的产业规模大,涉及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所以呢,特地前来送上政策大礼包!”
员外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段一段的话。
宋渊接过来一看,笑意更甚,躬身抱着拳道:“多谢几位大人!真是太及时了!”
“前些日子,我们经营上确实有些困难,洛阳竞争激烈,这下我们又可以轻装上阵了!”
“几位大人还请多待一会儿,不如中午一起吃个便饭?我也好再向您几位多多请益,几位意下如何?”
宋渊口中说着几位,目光却盯着坐在长凳上正在吃点心的沈庆海,这位郎中吃下点心道:“饭就不吃了,我们还得去其他地方,心意领了,以后有什么问题,联系我们!”
宋渊笑着道:“好的好的!还请您多费心!”
沈庆海站起来,带着几人要出门,宋渊挥挥手,一名伙计把两坛酒用绳子绑住,手里拎着递给宋渊。
“几位慢走!”
宋渊喊住沈庆海一行人。
沈庆海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宋渊眯着眼睛笑道:“您东西忘带了!”
说着,就把两坛酒递给了沈庆海,沈庆海眼神一变,笑眯眯地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
宋渊把捆着酒坛的绳子挂在沈庆海的双指上,笑着道:“本来就是您的,进来的时候还拿着来着,您忘了?”
“看来啊,是贵人多忘事!”
“下回您可得记好咯!”
沈庆海拍拍宋渊的手背,俩人心领神会。
“好好,好说!”
“宋老板且留步吧!”
宋渊高举着手,送别道:“哎哎,好嘞好嘞!”
送走沈庆海一行人,宋渊回来朝孟轻鸿笑了笑道:“每个季度差不多都会来一次,这政策您还看看吗?”
孟轻鸿伸个懒腰道:“这玩意我就不看了,朝廷什么规定,咱们遵照执行,别因小失大!”
“明白!”
“咱们一向如此!”
宋渊肯定地道。
孟轻鸿颔首道:“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去一趟国子监,你说送老头,送什么东西好啊?”
宋渊摸着下巴,眼珠子转了转道:“国子监的老头,我觉得书画纸笔,或者一方上好的砚台,都可以!”
孟轻鸿仰起头,眯着眼眨巴眨巴好几下,略微思考一下道:“也是,送这些是极为稳妥的法子,无功但求不出错。”
“你去帮我准备准备,明早出发前我要见到!”
宋渊躬身道:“您就放心吧,肯定给您安排妥帖了!”
孟轻鸿走出茶馆的门,向黄丹臣的住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