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报告的署名是陈继光,但我查到的作者却是鹿建国!”
霍争晖很快反应过来,“该不会,他当年窃取了他人的研究成果吧?”
除此以外,无法解释虞恩慧藏起这份报告的原因。
鹿滢面色冷凝,仓惶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把下面一层打开看看。”
霍争晖掀开妆奁的上层,将下层展现在鹿滢的面前。
他们看到了几张颇具年代感的软盘。
“软盘?这可麻烦了,现在的电脑都无法读取软盘。”
但这也难不倒霍争晖,他立刻打电话给虎子。虎子听说后,很快从二狗那儿找到了一个软盘驱动器。虽然龟速,但好歹还能用,二狗调试了一下,表示可以读取软盘。
“我让他们把设备带过来,不出意外,这里面保存的应该就是鹿建国窃取他人研究成果的证据。”霍争晖沉声道。
鹿滢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
她本以为这里面会是鹿建国出轨的证据,再要么也该是母亲非常珍视的宝贝。
却没有想到,妆奁里保存的竟然是这些东西。
半小时后,二狗和虎子抵达老宅。
两人操作一番,便把软盘放入驱动器,大约是年代久远,软盘好半天都没能读出数据来。
“不乐观啊,这磁盘保存的时间太长了,能不能读出来都是个问题,就算勉强能读出来……里面的内容可能也会丢失一部分。”
二狗对他们如此说道。
鹿滢拧着眉头,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几分钟后,屏幕上终于出现了影像。
是一大串英文字符,还有一个数据列表。
二狗看了半天没能看懂,“这,这好像得专业人士来解答,有些好像是医学词汇,我完全不懂。”
鹿滢凑上前仔细一看,发现并没有障碍。
她的表情彻底沉静下来。
“争晖,这一份应当是实验报告原稿,数据还比较乱,没有进行最终的整合。但这份报告里的细节非常多,一看就是研究者本人写的。”
霍争晖当即对二狗道:“把所有资料拷贝到移动硬盘,另外再做两个备份。”
“好,没问题!”二狗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很快就做好了备份和复制。
接着,他们开始读取第二张软盘。
这张软盘里保存的是陈继光第二次实验报告,格式跟上一份所差无几,只是数据和结论不同。
不幸的事,第三张软盘没能读取出来。
第四张软盘的数据丢失了一部分,但基本内容还在,是陈继光写下的研究心得,还记录了他的几个假想和今后的研究计划。
“我觉得有一点非常奇怪,如果真的是鹿建国窃取了陈继光的研究成果,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都没有举报过他?”鹿滢思索片刻后问。
霍争晖想了想,拍了下二狗的肩膀,“你查一下陈继光这个人,与医疗系统有关的,年龄应该与鹿建国相仿。”
二狗打开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群,吆喝了一声:“找人找人!陈继光,男性,54岁左右,以前应该是从事医疗器械开发的。”
五分钟后,就有人给他发来回复:帮你在户籍系统里查过了,比较符合条件的应该就是这个,可是这个人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呀!
“死了?”
鹿滢和霍争晖十分震惊,“他是怎么死的?”
二狗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户籍档案上也不会标明死因呀。”
鹿滢急忙问道:“能不能请你的朋友再帮忙调查一下陈继光的亲属,了解一下当年他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二狗思索片刻后点头:“可以,少夫人稍安勿躁,这只怕需要几天时间。”
霍争晖把手按在鹿滢的肩头,安抚道:“你别着急,既然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鹿建国当年窃取了陈继光的研究成果,我们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你的意思是,逼他狗急跳墙,自己露出马脚?”鹿滢问。
霍争晖正肃地点了点头,“做贼心虚,鹿建国一旦知道有人掌握了他的把柄,不可能没有动作。我只是担心……你会下不了这个狠心。”
鹿滢唇边露出一抹冷笑,眼睛里透出几分凉薄。
“他对我,对我妈,桩桩件件都绝情狠心到了极点,我又有什么可犹豫的?就按你说的做!”
“好,既然如此……”霍争晖看向二狗,“你立刻用匿名邮箱给他的私人邮箱发一封信,就说他多年前窃取他人研究资料一事,已经被人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如果不希望我们公之于众,希望他能够坦白罪行,主动自首。”
鹿滢拧起眉毛,“他不可能自首的。”
霍争晖轻笑了两声,“我知道,这样说只是为了搅乱他的心智。你信不信,他接到这封信一定会问我们想要什么条件。”
“找他要钱!并且要显得非常迫不及待,最好能让他怀疑到邹萍的头上。”
鹿滢半眯起眼睛,脸色变得极为阴森冷酷,与平日里霍争晖煞气爆棚的模样,像了七八分。
二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扯了扯身边的虎子。
“你觉不觉得,嫂子和队长现在越来越像了?”他压低了嗓音道。
虎子摸了下脖子,用气音回答:“可不是么,不愧是夫妻俩啊。”
霍争晖听力好,把两人的对话悉数收入耳朵,忍不住微微勾唇,却没有制止。
他和鹿滢亲密无间,互相影响,自然是越来越像的。
二狗琢磨了一会儿措辞,很快把邮件发了出去。
鹿建国却迟迟没有回复。
“滢滢,让他们等着,咱们先回房休息吧,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霍争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眉宇之间浮现出一丝担忧。
鹿滢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头晕,暑气太重,我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进入四伏了,回头我配点药茶,让林婶煮了让大家都喝一点。”
霍争晖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天气不好,你别太劳累,以后早点下班吧。”
鹿滢微微一叹,“我也想呢,但中医急诊科才刚刚设立,我实在放心不下。虽然目前看起来只是九医院的事,实际上却关乎整个中医的未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喝瓶藿香正气水,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这话,霍争晖理应放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眼皮一连跳了好几下。
他强硬地要求鹿滢喝了药就去睡,静静地守在她旁边直到她呼吸平稳地进入梦想,才缓缓松了口气。
翌日凌晨,霍争晖突然被一阵喧闹的铃声吵醒。
接听后,他的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张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