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滢做的蘑菇意面很好吃,霍争晖一边吃,一边悄悄抓挠通红的耳朵。
都快三十的大男人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鹿滢的烦恼一扫而空,为了逗弄他,早饭后还特意去端了盆温水过来,说要给他擦身子。
霍争晖每根头发丝都写着抗拒,“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做。”
“作为妻子,我给自己老公擦擦身子怎么了?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来嘛,我来给你擦擦,很舒服的。”
鹿滢勾起嘴角,嘴唇般隐隐约约出现了两朵梨涡,仿佛某种隐晦的诱惑。
她拧干毛巾,作势掀开他的衣服。
霍争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色虽然阴沉,脖子却不由自主地泛红。
有股窘迫的可爱。
“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鹿滢憋笑憋得肚子疼,但也不想把他给逼急了,装模作样一番就把毛巾给了他。
谁能想到,堂堂的冷面阎王霍争晖,现在居然会是这副光景?
她真是赚到了。
于是任由霍争晖潦草地给自己擦了胸膛,又换了一盆温水来给他擦脸。
霍争晖木然地擦着脸,恨不能把自己撸秃噜掉一层皮。
偏鹿滢还不肯走,赖在床前说要给他按摩大腿,霍争晖无奈地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今天晚班,再说了,当然是给老公按摩更重要嘛……”
话音刚落,霍争晖又不争气地红了耳垂,鹿滢偷瞄了好几眼,愈发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就算是阴沉着脸,也帅翻了天!
按摩完毕后,鹿滢又给霍争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把轮椅推进来,打算推着他去客厅吃饭。
帮助病人树立健康的生活秩序,也是治病的重要一环。
突然李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道:“少夫人,有客人来了。”
“客人?”鹿滢觉得奇怪,今天霍老爷子不在,趁着这个时候上门的,会是什么人?
她把霍争晖交给李管家,来到客厅,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两位靓丽的女郎。
站在左边的这位,身材婀娜,容貌气质都极为清纯,鹿滢化成灰都认得。
正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霍紫风的白月光,她的好妹妹鹿凝月。
另一位,披着满头栗色的长发,从头到脚都是国际大牌,五官带着些异域风情。
听见脚步声,她们立刻转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你就是鹿滢?”那女生一靠近,便有一大股嫌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鹿滢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皱起鼻子,“你是……?”
看这满脸的敌意,肯定是跟鹿凝月一伙的。
“别装作不认识我!”关晓珊吊起眉梢,怒道:“要不是那场意外,和争晖哥哥结婚的人就是我了,难道你没有在霍家听过我的名字?”
鹿滢微微讶异了一下。
关晓珊……小三?
真是个好名字。
“抱歉,我真的没有听说过。”
虽然鹿滢临时抱佛脚在网上查过了霍争晖的资料,但对于他的情史却并不了解。
更何况霍家家风严正森严,向来不允许桃色新闻到处传播。
而且各大名流世家不都说霍争晖为人冷酷、不近女色、不解风情吗?
难道消息不实?
想想也是,霍争晖出事前好歹也是个钻石级别的霸道总裁,长相高级,身材一流,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鹿凝月立即上前一步,轻声提醒:
“姐,这位是关氏地产的三小姐,他家长辈几年前帮过争晖哥哥一个忙,当时两家就商量过他们的婚事,要不是因为争晖哥哥突然出了事,晓珊说不定早就……哎呀,瞧我,说这些干什么,晓珊这次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争晖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随即,便扯了扯关晓珊的袖子,柔声道:“晓珊,你千万别怪我姐姐,她不是有意要跟你抢争晖哥的。”
关晓珊愤恨地瞪了鹿滢一眼,“她哪有什么资格跟我抢?要不是我爸和我哥都不同意,我肯定……”
鹿滢对于这种茶味的表演实在是腻味。
立马挑了下眉梢,打断道:“肯定就怎么样?嫁进霍家,心甘情愿给霍争晖把屎把尿么?”
关晓珊顿时就变了脸。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恶心?”
“我恶心?”鹿滢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
“恕我直言,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大小姐,真要嫁进了霍家,只怕不到一个月就要哭着回娘家。你知道怎么照顾瘫痪病人吗?你知道霍争晖无法控制大小便,需要随时清理身体吗?”
关晓珊显然没想过这点,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争晖哥以前那么的英明神武……就算是……真有这种事,不也是有护工做吗?!”
“护工来做?作为一个妻子,嫌弃要自己的老公?”鹿滢鄙夷地把她从头扫到尾,“我本来想着,你要真是爱惨了霍争晖,那这少夫人的位置让给你也无妨,毕竟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给他端屎端尿,但没想到……”
“啧啧,这就是你的口中至死不渝的爱情?”
关晓珊被噎得哑口无言。
她自诩爱惨了霍争晖,爱他胜过一切,论相貌、家室、才华,也只有她才能够配得上霍争晖,这辈子非霍争晖不嫁!
然而事实原来并非如此吗?
鹿凝月见关晓珊这么轻易就被鹿滢唬住了,顿时警惕地打量起她来。
鹿滢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了?
还如此一针见血。
她安抚地拍了拍关晓珊的手臂,语重心长道:“姐,真爱怎么能用这样去浅薄的方式来衡量呢?难道非要像佣人一样的伺候男人,才算是真爱吗?霍家不是普通人家,争晖哥更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帮衬他的妻子,而不是简单的护工或保姆。再说了,既然霍家请的起护工,又何必亲自去做那些脏活、累活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鹿滢点点头,但转瞬又面露难色,“可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他,那他就是我男人了,不仅钱是属于我的,身体也该是属于我的,是天天要做那种亲密事的,怎么能让其他人随便触碰呢?”
关晓珊和鹿凝月顷刻间呆若木鸡。
这,这种话是可以公然对人说的吗?!
“而且,霍争晖和我一样,思想都比较传统,身体的私密处是不能给外人看的。既然看了,那就必然要……负责一辈子的。”鹿滢羞赧地红了脸。
看着她仿佛炫耀一般的表情,关晓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鹿滢,你太不要脸了!”
鹿滢迷惑地瞥了关晓珊一眼,“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你觉得,除了自己老公,对其它男人也可以?”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关晓珊气急败坏道:“果然是在农村长大的贱人,没半点教养!”
鹿滢没有丝毫的生气。
反而扫了鹿凝月一眼,语调戏谑:“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不如凝月你帮关三小姐回家问问咱爸?问问他,为什么故意把我送去农村奶奶家数十年,又为什么数十年对我不管不问?!”
鹿凝月脸色登时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