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厉玹夜感觉心情不太好。
“小忠子,去御花园。”
话音刚落,厉玹夜突然感觉一阵头晕。
一个怪异的感觉侵入了他的脑海。
御花园?他本来是想去御花园吗?
“摆驾御花园!”小忠子大喊。
奴才们抬起了轿子。
“等等!”厉玹夜说道:“改道去宫外。”
“宫外?”小忠子怀疑自己听错了,“皇上,时辰已经很晚了,此时去宫外怕是不妥。”
厉玹夜冰冷的眼色射了过来,“朕说, 去宫外。”
小忠子汗毛倒立,赶紧说道:“摆驾!去宫外!”
没一会儿功夫,一行人就到了宫外。
厉玹夜命令小忠子同行,把其他奴才都遣散了。
小忠子见厉玹夜面色不大好,他今夜也听到了太后的一番话,自然也知道子嗣是厉玹夜的一块心病。
于是说道:“听闻京城北面有一片花海甚是好看,皇上可否要去那儿散散心?”
厉玹夜没有说话。
刚到了宫门外后,他就感觉头疼越发严重,甚至到了视线模糊的地步。
他用力按着头,想竭力扼住这种痛苦的感觉。
突然,他听到了隐隐的一句话。
“皇桑,柳家的樱花开了……”
声音很模糊,厉玹夜有些听不清。
很快,这声音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
“皇桑,柳家的樱花开了……”
“您不去看看吗……?”
厉玹夜感觉双脚不受控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何处走。
……
小忠子不知道厉玹夜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皇上”,一边在身后紧紧跟着。
不多时,“柳宅”二字出现在了厉玹夜的面前。
奇怪的是,头痛瞬间消失。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梦。
“柳宅……”
他默念着。
这时,他才注意到柳宅门口把门的兵不似寻常的兵,似乎是丞相的家兵。
他瞬间警觉,往里头看了看,竟然看到里头站满了许多士兵。
柳宅更是火光通天。
他不多想,就往里走。
守门的兵挡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人!”
“放肆!”厉玹夜大喝一声。
小忠子赶紧拿出了皇符,嘴里大骂:“狗东西眼睛长哪里去了?当今皇上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守门兵瞬间吓破了胆,跪下来求饶。
厉玹夜看也不看,大步往里走去。
人还未走到正堂,就听到丞相在破口大骂。
“大胆!你可知我是谁?胆敢对我无礼?”
厉玹夜皱了皱眉,在他印象里,丞相一直规矩守礼,甚少会如此不知体统。
他走到大堂,只见这里乱作一团。
地上躺着很多柳家家丁,而丞相带来的兵手上都拿着刀剑,有些刀剑已经见血。
他视线一扫,看到了柳新柔。
只一眼,他就倍感惊艳。
世上竟有如此绝美的女子!
他身为皇帝,阅女无数,见过各种类型的美人,但柳新柔却依然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少女的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她的发丝乌黑而柔顺,披散在雪白的肩膀之上,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出尘脱俗之气。
尤其是少女此刻坚毅的眼神,那种不服输、倔强,以及不屑于低头的样子,更是让他看得痴了。
都说柳叙有一绝色女儿,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柳新柔面对丞相,脸上并没有惧怕的神色,“丞相口口声声说柳家叛国,可有证据?”
柳家叛国?
厉玹夜眯了眯眼。
“朕怎么不知道此事?”
丞相听到声音,心里一惊。
没想到厉玹夜竟然来了。
他本来想着今日借兵符一事处置了柳家,把柳新柔搞到手,第二天再上奏禀报,就天衣无缝了。
虽不知厉玹夜为何来此,但他转念一想,来了更好,这样就能当场坐实柳家的事。
他赶紧上去迎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日陛下怎么有空来此?”
厉玹夜不客气地坐在正位,饶有兴趣地问道:“柳家世代忠良,丞相怎有叛国一说?”
丞相装作担忧说道:“回禀陛下,臣也是刚得知消息,听说兵符被盗,臣循着踪迹找到了柳家。”
兵符失窃?
厉玹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丞相,我把朝堂上的事都让你做主,可不是听你说什么兵符失窃的。”
丞相顿时冷汗直流。
虽然他现在可以说是代理朝政,但厉玹夜作为君王,是不可能真正放手朝政的。
况且厉玹夜前些年殚精竭虑,为百姓着想,功绩浩大,只是这几年因为子嗣的问题才打算对朝政撒手不管,但朝堂上他的亲信还是非常多的。
“陛下莫生气,臣已经调查出来,兵符定在柳家家宅内!”
厉玹夜的眼神不自觉看向了柳新柔。
不知为何,他从刚才开始就特别好奇这个女子。
她面上虽柔柔弱弱的,但眼中的决绝却让人无法忽略。
只听柳新柔冷哼一声,说道:“丞相仅凭兵符失窃,就能断定柳家偷了兵符?那管理兵符的你有没有监守自盗呢?自己弄丢了兵符,怕皇上怪罪,就扯谎推到我家身上!”
厉玹夜挑了挑眉。
哦?这女子,甚是有趣。
本以为面对丞相她会胆怯,没想到说话非常果敢,讲话也非常有逻辑。
丞相一听,有些急了:“你一小小后宅女子,竟敢插手朝堂上的事?!柳家有没有偷,我一搜便知!你再多嘴一句,就别怪本丞相不客气了!”
柳新柔不理睬他,走到厉玹夜面前,跪下行了个大礼,说道:“求陛下为爹爹做主!丞相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却一口咬定是我家所偷!”
“若是今日未搜到兵符,虽能证明清白,但爹爹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放?柳家全族的脸面又该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