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啊你？愣着干嘛！打啊！”
又是熟悉的声音。
路新模样的怪物被拳头打得粉碎，四下溅开的液体摇摇晃晃地再次向同一个方向聚集。
路新“切”了声，再用力踩碎了液体。
随后才到的路旧朝竹山白点了下头，便加入路新一起踩液体。
路新转头看看竹山白：“你是不是打架打多了，晕了？”
“……没。”竹山白盯着路新看了几秒，摇摇头。
“你还需要我安抚吗？”路新问。
竹山白再摇头。
她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面前的是真的路新，还是黑色液体的扭曲怪物路新二号。
竹山白随口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妖兽窝的？能不能让我借鉴一下。”
路新收敛了点笑。
她和路旧对视了眼，才道：“你现在都没有遇到一只低阶妖兽？”
竹山白点头。
路旧慢吞吞地呼了口气。
路新笑：“刚才试探了下你，抱歉啊。”她的话语中没什么诚意，“我们遇到了和刚才那个差不多的怪物，不过是你的样子的。”
竹山白“呃”了声，干巴巴地问：“……你们把它杀了？”
路新点头：“也就你，被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她随手摸出弟子玉佩，给竹山白看，“那家伙可是一问三不知，杀了能算一只低阶妖兽呢。”
竹山白咽了下口水，再看方才的黑暗深渊时，心中对它的恐惧已经少了大半。
这哪里是怪物。
这分明是送积分的好地方啊！
路旧低声道：“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
竹山白点头：“我去里面看看。”
她开开心心往黑暗深渊走，没两步就被路新拎住了衣领。
路新：“你要去送死？”
竹山白茫然地眨眨眼。
路新对着竹山白念叨了一长段，看她把这些怪物的弱点都记住了，才道：“你小心点，别真死在里面了。”
竹山白点头。
双方分开。
竹山白看了眼排行榜。
路新路旧已经落在了偏后的位置。她还是吊车尾，老老实实地当她的最后一名。
只是现在的第一名的那位已经灰了，似乎是已经传了出去。所以他的得分不会再有变化。
这又是个不大好的消息。
竹山白看着那团浓不见底的黑暗，叹了口气。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但想在这场比赛中获得胜利，她必须努力达成那些事情。
她迈入了黑暗中。
火焰燃烧了起来。
受到过路新帮助的火属性灵力，在她的身边燃烧出一圈安全的空地。
玉佩中的地图微亮，一张新的地图徐徐展开。竹山白这才明白原本的那张地图不过是障眼法，也不需要什么细致的描述。
它的作用，就是遮住这一张更深层面的地图。
她位于两张地图的交界处。继续向北走，便能走到一处有着许多低阶妖兽的聚居点。
如果能在这处已经明确标出的地方进行狩猎，或许她能够获得一些积分。
思及此，竹山白便定下了自己这次前进的目标位置。
一路上，她用火焰烧死了不少挣扎着爬向她的黑色人形。她的积分也积少成多，在排行榜上向前了一名。
已经不是最后一名的竹山白看到了精心规划的刷分点位。
数不清的小水兔在平坦开阔的地面上奔跑。其中一些赶在受伤前钻进了洞里，还有一些被飞来的攻击杀死，尸体被其他的小水兔踩得稀烂。
声音渐熄。
三名弟子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搜集起了地面上的那些残破尸体，另一人则在计算此次的收获。为首的那人则看向了沉默的竹山白。
“我记得你。”神情阴鸷的弟子冷淡道：“我仔细看了你的战斗，很有趣。你要加入我们吗？”
竹山白平静地向边上走了几步。她在脑内规划出了下一处可能搜寻到低阶妖兽的地点及路线，沉默着摇了摇头。
“那你走吧。”弟子冷冷道，“地图上你能看到的地方，应该都被占领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这里会有三个人？”
对方不再管竹山白。三人将本次的收获聚集在了一起，录成了积分。
这一次的碎肉和残羹，是下一次狩猎的诱饵。
竹山白走过了三人，平静地躲过了一下从身后袭来的攻击。
“……这是什么意思？”她问。
“你对我们有威胁的意思。”弟子冷冷道，“你最好自己退出，或者死在这里。”
竹山白慢吞吞地眨眨眼：“不。”
空气几乎要绷成根一触即发的弦。
竹山白慢吞吞道：“我不想和你打，请让我走。”
但在她身后的三人摆出了毫不相让的态度。为首的弟子已经掏出了红绸，在她身侧的二人也是如此。
竹山白摇摇头：“一定要打？”
弟子冷冷道：“一定要打。”
那就没什么继续讨论的必要了。竹山白叹了口气，一甩红绸，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痕迹。被掩盖在尘土下方的黑色黏液窜了出来，在她面前形成了一道障壁。
待黏液再被尘土掩盖，已经看不到竹山白的身影了。
“……我们不追吗？”一人问。
领头的弟子已经收回了武器。她瞥了眼发问的那人，冷冷道：“想死？我不拦着。”
那人不说话了。
如果他们能去更深的地方，也不必继续在这里当门神。
弟子在心中轻叹了口气。只是可惜遇到的这俩人能力都不强，不然她也不必同情心泛滥了。
她又看了眼竹山白消失的方向，扯了下嘴角：“她去了那边，你们也知道路有多难走。”
另二人都保持着沉默。
“如果她成功拿到了第一名……那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弟子低声道。
她说的这句话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在窝里的小水兔终于抵挡不住在外的，肉食的诱惑。
它们奔跑着离开了洞穴，来到肉块边上撕咬那些过大的肉块。可爱的小水兔嘴角都是鲜红的血，看着有几分可怖。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恶心。”弟子冷声道，“攻击。”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对小水兔的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