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快言快语，在红绸上和竹山白解释了一通。
竹山白只听懂了一半。
“……你让我拿弟子大比的头名？”
竹山白手里捏着宁佳塞过来的笔，茫然道。
宁佳点头。
对面负责大比信息的弟子看看宁佳，再看看竹山白，还是给竹山白投了个“辛苦”的眼神。
竹山白填了自己的信息，又用玉佩录了一遍，将表格交给了弟子。宁佳把竹山白拉到边上，给她看论坛里的投票活动。
“这个在弟子大比开始之前都能投。”宁佳指了指她投的对象，最上一个便是竹山白的名字。
她给我投了……多少灵石？
竹山白看着那一串零，眼前一黑。
宁佳笑眯眯地撺掇：“你也投点？我师姐投的数量比我还多呢。”她继续向后滑，“你看，我投了你拿前十和第一，如果你真拿了第一名，我就给你分一半。”
她又道：“原本是打算投师姐们的，但她们现在都不参加弟子大比了——上一次参加时的赔率也是负数，还不如猜别的黑马呢。”
原来她就是黑马。竹山白干巴巴地想。
竹山白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赔率，才发现自己的赔率比其他弟子都要低一些。
宁佳可惜道：“师姐是在你赔率还没变的时候投的，我跟晚了，那个时候你的赔率已经被动态调整了——我在给你的储物戒里放了点灵石，你看看？”
竹山白看了眼储物戒，目光飘移。
宁佳的笑容淡了些：“……你不会完全没看吧？”
竹山白目光闪躲。
宁佳揪她的脸颊：“真的假的？”
竹山白干笑：“怎么会呢……”
宁佳强硬：“你现在就拿个灵石出来。”
竹山白把之前兰倩记录了自己发疯影像的石头拿了出来：“你看，灵石。”
宁佳微笑：“只能拿出这一块吗？”
竹山白老实道：“只能拿出这一块。”
宁佳哭笑不得地把她拎到边上，给她看不同品种的灵石。灵石分了下品、中品和上品三种，算是修仙界的通用货币。三种灵石的区别只有富含的灵气数量不同，也只凭这个来区分。
竹山白目光飘移：“那我知道了。”她从储物戒里拿了块灵石出来，“师姐，你看，我知道这个是灵石了。”
她说这话时像是在撒娇，宁佳也拿她没办法。只捏了捏她的脸蛋，就继续道：“你把灵石放在玉佩上面，就能这样——”
宁佳将一枚灵石放在玉佩上方。竹山白看见灵气从灵石里流了出来，尽数被玉佩吸收干净，最后只剩了个空壳子，被宁佳轻轻一吹就散成了粉末。
宁佳摊手：“你看，这样就给玉佩里登入了一枚灵石。玉佩会将不同品级的灵石自动换算为下品灵石的数量，这样也好进行交易。”
竹山白乖乖听着。
宁佳再把她拎到红绸上面，笑嘻嘻道：“你睡过去的这段时间，可是落下了不少课呢。”
竹山白茫然又困惑地“啊？”了声。她将猫放回怀里，眨了眨眼。
“我要补课吗？”
她谨慎地问。
“你要临时学点东西。”宁佳微笑，“总不能让你用最开始那几式合欢心法去打架。”她神秘地眨眨眼，“我可是去拜托大师姐来教你了哦？”
竹山白沉默着看了眼红绸下面。她现在已经被宁佳挟持到了空中，如果她从这里跳下去，最坏的结果都是被她捞回来。
一点逃跑的可能性都没有。
竹山白只好干巴巴地问：“大师姐？”
“是啊，大师姐。”宁佳笑，“她现在主要在帮师尊管理合欢宗，是个大忙人呢。所以我拜托了她挺久，她才抽出空来教你。”
一个事业女强人的形象几乎在瞬间就被竹山白勾勒了出来。
“不过她对我挺好的，应该也会喜欢你。”宁佳随口道，“毕竟你无师自通了她最拿手的法术嘛。”
最拿手的法术？
竹山白茫然地被宁佳带到了处庭院里。这处庭院与黎从瑶的庭院不同，里面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还有个不算大的空旷平台。
宁佳在平台上降落，带着竹山白到了平台上的美人榻前。
美人榻上是位美人。侧躺着的美人青绿色的长发飘飘，蛇般曲折模样的耳坠在她发间若隐若现。美人抬眼，手指轻点了下她唇下的一枚小痣。
美人温和开口：“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大师姐，饶沐心。”
竹山白还未开口，宁佳便自然上了美人榻，靠着饶沐心撒娇：“大师姐，我也想要一处院子。”
饶沐心勾了下唇角：“你不是已经有了么？”她伸手，抬起宁佳的下巴，“你同小师妹住在一个院子里，可让我和从瑶羡慕呢。”
宁佳脸微红：“大师姐……”
饶沐心向竹山白招手：“小师妹，先来坐一坐罢。”她的声音温和柔软，“先休息，一会才有力气。”
竹山白紧张地点点头，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从她前世到今生，都从未这样直面堪称妖艳的女子。
刚坐上美人榻，她便被宁佳拉进了怀里。饶沐心微撑起了些身子，垂着眼仔细看她，淡笑道：“小师妹的修为天赋真好。”
竹山白眨眨眼。
通常来说，这里不是应该夸赞她长得好看吗？虽然她被夸修为天赋，会比被夸好看更开心，但这好像和饶沐心方才展现出来的性格不大符合。
“谢谢大师姐。”她小声答。
饶沐心轻轻笑了下。她轻轻摸了摸竹山白的头，柔声道：“你要是只看我现在这个懒散的样，等你在弟子大比上见到我，怕是要认不出来的。”
宁佳笑嘻嘻：“怎么会认不出来呢，大师姐这——么厉害的人，就算是再转世成了条小青蛇，也能被找出来的。”
饶沐心笑：“这是把我妖修的身份捅给了小师妹，还是想让小师妹的宠物认识我？”
她伸手逗弄了下竹山白抱在怀里的猫，温声道：“这还是第一次有猫出现在我眼前呢……还不怕我，真难得。”
饶沐心勾起唇角：“天地初开时的白玄猫，勉强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