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父握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
只听见啪一声,原本只有茶具的桌面多了一份资料,原本整齐的资料。也因为被人甩出去而七零八落,“你知不道知道你在做什么?”
董母是真的被董父的行为气到不轻,她当然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只是没有想到会对自己的亲家出手。
董父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茶盏,轻抿。“你不好好的待在国外,回来做什么?”
“沈家的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董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董君舰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董父董母对峙着。
“父亲,母亲。”董君舰忽略他们的氛围,从他被董母叫回来就大概猜测到了什么。
董母面冷着脸看他,“沈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不为别的就因为董君舰此刻身上有着浓郁的香水味,沈徵还在医院照顾沈母不可能是她的,而且沈徵也不会喷这种低劣质的香水。
董君舰当然知道,毕竟这件事也有他的促进成分,“嗯,知道。”
董母的眼神更冷了,“所以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们真的是疯了,那是你妻子,你妻子的家人,那也是你的另一个家,你怎么能跟你父亲一样冷血?”
董君舰因为她这句话有原本淡薄的神色有所动容,只是一瞬间便又被他隐藏了。
董父皱眉,“妇人之仁。”
如果不是因为沈父是个顽固之人他也不屑出手动他,简直就是他谋取更多权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他也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董父清声哂笑,“只是剥去他的官职,让他在里面呆几年而已。”
董母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觉得眼前的人很恐怖,像是一个唯利是图怪物。
而此刻静静地站在那里的董君舰,董母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后悔过,当初就不应该让沈徵跟这么一个玩意在一起。
跟他那父亲一样,这样的人教出来的人的继承了他所有的心狠手辣。
临走前看了看他,“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
最后沈徵还是没有办法救出沈父,沈父也被革职,被判了罪。
沈母因为这件事情打击很大,身体也没有以前好了。
沈家没有了,所有的佣人都已经遣散。只是还有吴妈不肯走,后来跟着沈母回了老宅。
遣散沈家的那一天,董母专程过来帮忙收拾东西。“程皖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如果我那段时间没有出国,或许她就能知道他的动作就可以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沈母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董母抱着她,“以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照顾好自己。”
“好。”沈母回抱着。
终于等沈母收拾好之后,沈徵跟着一起回了沈宅。
沈徵看着路上郁郁葱葱的风景,思绪不知道已经飘到哪里去了。当初董母回来找自己的时候,沈徵就已经知道了。
她的猜想没有错,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荒谬。
她想知道是千圣集团董事会的谁对她们沈家下手,可董母不愿意告知她。
她当天就去找了董君舰,声泪俱下求他,他抱着她说:“徵徵,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沈徵当晚离开后便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董君舰了。
车内的气氛压抑低沉,沈徵更是不敢让沈母知道沈家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沈母已经不能承受这样子的打击了。
沈徴陪着沈母在沈宅呆了一段时间,沈母的身体情况好了很多。
沈母目光柔和“徴徴,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也该回去了。”
沈徴眼眸低垂,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董君舰。
她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当作没发生一样跟他继续相处,说不怨是假的。
她原以为这些日子他们之间有所缓和,原以为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子的局面。
沈母叹息,“徵徵,你已经陪我很长时间了,不要再因为这个跟君舰闹别扭了。他也有他的难处,你们要好好照顾好属于你们的小家。”
沈徵吸了吸鼻子,“妈咪,对不起。”
沈母微笑,“傻孩子这又不是你的错,只要你们好好的就可以。只是你父亲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走这么一遭。”
沈母每当想起这个心里就无比的难受。
可是只有沈徵知道她说一万个‘对不起’都挽回不了自己犯下的错了。
沈徵没在的这段时间,董君舰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在乎沈徵所以担心沈徵会因为这件事而恨上自己。
他更是不敢让沈徵知道这件事就是他的手笔,如果一旦让沈徵知道真相他不敢相信他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
“太太,你回来了”李妈兴奋地叫唤着,便让人通知了董君舰。太太不在的这段时间,先生明显整个人就又是那个冷漠的机器人模样。
李妈虽然很想跟沈徵说,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其实先生很想她的,只是留意到沈徵略带疲惫的脸之后,便也不再说了。
沈徵不咸不淡地回复一句:“嗯。”
李妈喜泣,“太太回来就好,太太这段时间辛苦了,瘦了好多。”
沈徵有些略显疲惫,“谢谢李妈关心,我先上楼洗漱,有点累了。”
李妈连连点头,“好。”
等沈徵洗漱好的时候,李妈端了炖好的上品燕窝羹给沈徵。“太太,这是给您准备的燕窝,你吃了再睡。”
沈徵看着她手里的燕窝顿神片刻,“放在桌上吧!”
李妈放桌上之后便出去了,在房门口遇到了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董君舰。
“先生,你回来了。”李妈故意扯着嗓音在房里的沈徵也听到了,只是这次沈徵不像往常一样,听到是董君舰就会飞奔向他跑去了。
董君舰‘嗯’了一声便与李妈错开,抬脚进去了。
李妈也识相贴心地给他们拉上了房门。
沈徵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擦拭着自己湿淋淋的头发,眼睛都不带看他的。
董君舰从进来视线就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动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