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徵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她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抖得厉害,沈徵擦洗了洗自己苍白的脸。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沈家现在需要她,这是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
沈徵想不明白,这个秘密文件的事情是谁泄露出去的。
除了董家,沈徵其实心里有了一些猜想,可还是存了一丝希冀。
沈徵赶到沈家的时候,憔悴得苍老了好几岁的沈母满是心疼,沈徵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家里人交代,让沈家现在处于人心惶惶,导致父亲要去调查的始俑者是自己。
沈母这两天都睡不好,“徵徵,他们说明天就能见到你父亲了。”
可沈母觉得心里还是不踏实,说的是好听。但是沈母知道明天就是出结果的时候,沈母也不敢去想其他的,她只能相信沈父的为人。
他肯定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妈咪,明天等见了父亲再说。”沈徵轻轻地拍了拍沈母的后背,会没事的。
沈徵一直陪在沈母身边,晚上沈母根本吃不下东西,便早早睡下了。
“吴妈,你怎么也还没有睡?”沈徵等沈母睡着后因为睡不着想下楼走走,便看到同样睡不着的吴妈。
吴妈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事小姐,只是晚上吃太多了有点积食。”
“夫人睡下了吗?”吴妈担忧地问道。
“嗯,刚睡下。”
“小姐,这两天夫人为了这件事担心睡不好,吃不好。我看着都难受。”吴妈在这个家几十年,从小看着他们长大。
早就已经把他们也当作是自己得家人了,可如今出现这种事情。
“小姐,我相信老爷肯定不是那种为了自身利益就丢弃原则的人,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最是清楚了。”
沈徵因为她的话更加自责,所有的人都知道父亲的为人,可是自己好像把父亲,亲手推向了火坑。
“小姐,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好好打理好家里等老爷回来。”吴妈说完后便走了。
只剩下沈徵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被黑夜吞噬。
沈徵搀扶着沈母,终于看到了沈父,身边还有人跟着,来人都恭敬地对着沈母颔首。
沈父的衣服已经不是那天被带走穿的那一套了,只是就算是干净的衣服,沈父脸上不修边幅的脸出卖了他。
沈母还是不争气地眼泪直流,沈父扶着沈母。“好了,好了,不哭了。”
沈母担心地询问结果,沈父眼里躲闪着:“结果还没有最终下来,没事的。”
但其实沈父从被带走的那一天就已经知道了所有,在审讯室的时候那堆熟悉的资料他就知道了。
最后也是认下来了,这两天就是在录证据以及等着审判结果。
沈母不知道他口中的没事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做的对吗?为什么他们还不放人。”
沈父沉默没有说话。
沈母哭着说:“你说话呀!不是你做了为什么你还不能走?”
“最终结果,什么最终结果?”沈母泪眼婆娑,这是认了。
沈母受不了这刺激,一口气上不来最终晕了过去。
医院内,沈徵回想起临走前沈父交代的话。
沈父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离开了,看着沈母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愿意将这么残忍的事实告知她,只是交代了沈徵几句:“好好照顾好你母亲。”
沈徵眼眶红润,暗下决心“对不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她自己做错的事她不会让父亲替自己承受的。
“谁是病患家属?”医生拿着手中报告。
“医生,我是。我母亲怎么样?”沈徵焦急地询问。
“你母亲只是气急攻心,不要再刺激她了,心脏是脆弱的不经受刺激。”
“好的,谢谢医生。”
沈徵回到病房后,吴妈心疼地说:“小姐,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会吧!夫人这里有我守着。”
沈徵摇摇头,她现在只想陪在母亲身边。
沈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董母听说了沈家的事情便也匆匆从国外赶了回来。
只是董母来得不是时候,沈徵刚让沈母吃了药睡下。
董母心疼地抱了抱沈徵,“好孩子,辛苦你了。”
沈徵忍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可以放心落下了,董母回来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沈家的事,“徵徵,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沈徵知道现在唯一能救父亲的就是董家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的,当时情况很紧急。”
“我就擅作主张把那份文件批了。”
“可我明明做得很隐秘没有人知道的,怎么还会有别人爆出来举报我父亲以权谋私呢!”
沈徵这么多天压抑在心底的事,几乎要压着她喘不过气。
董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底清明了几分。“没事的,徵徵有我在不会放着这件事不管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君舰?”
沈徵眼里有着说不出的苍凉,没有说话。
董母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也大概明了。“徵徵,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沈徵轻轻地点头,“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举报的那个人。”
“他家境一般的普通人,还有一个植物人妻子在医院。父亲跟他更是没有任何过节,而且这些资料也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就能拿得到的。”
“可他也不知道这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就只知道说把这些资料交上去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便这么做了。”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这一切看似符合常理,可处处都透着与那个举报男人的作为不符。”
沈徵越说越哽咽,其实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可是沈徵想不明白,董家的董事会到底是谁跟父亲有过节。
董母也知道沈徵的意有所指,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是谁的手笔了。
如果真是这样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程皖交代了,以后两家该怎么相处。董母越想越生气,眉心突突。